“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裡每一個都是實力不俗,可稱之爲天才。
但那濛濛劍光,如匹練身前直衝,劍光過去之後,就是一片天才被斬。
神桌控制着陣法,徹底被激發,一道又一道更加強勁的劍光,由神光向外奔涌,此刻石室內已經充斥着一道又一道無匹的劍氣。
但凡劍氣所過,無論是蒲團,還是石壁,都遭受最猛烈的轟擊,被切得爆炸,化爲碎粉,如劍一般凌厲地射向本在逃竄的修者,這一下死傷更加慘烈。
“怎麼會是這樣!”
“究竟是誰在暗算我等?”
有生靈吐血狂吼,非常不甘。
他們一個個都強大無比,縱橫一方,有機會成長爲一方勢力的。
但卻憋屈地被人暗算,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道道劍光追着屁股轟殺。
逃得快的生靈,及時衝到之前“生”“死”“幻”“滅”“迷”等一道道門戶中,還暫時安全,那些身陷於石室莫名力量的修者,舉步維艱,簡直有仰天大罵的衝動。
“轟”
劍光斬向石壁。
陸羽、淮南狐、況天涯所處死門附近的石壁劇烈晃動。
隨之碎石簌簌掉落,無盡煙塵滾滾而起,附近石壁被生生削去了一大塊。
這種劇烈的震動,震顫得死門通道內也開始簌簌掉落碎石,如地震山搖般劇烈地搖晃。
“快,沿着通道走!”淮南狐大吼。
陸羽、況天涯互望了一眼,隨着淮南狐疾速穿行。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僅僅片刻,石室內修者已經十去七八,而且連通道也開始遭受牽連。
他眼睜睜地看着那些修者被斬碎,而即便一些自恃血脈之力非常強大的修者,化出本體,卻也是做無用功,他們身體被斬碎,血水凝於空中,最後如箭匯至一處。
那種景象非常恐怖,彷彿無形中有一隻大手,在以無上法力凝聚石室內所有的血液,別說是已經身死的修者,就是還在活着的修者,都感覺到血液不受控制,肌體已經出現隱隱血跡,化作流光與那團血融合。
那些活着的修者,苦苦地壓制,直到遠離石室,退入通道內,纔算擺脫那股力量,體內的血液才漸漸地平靜下來,沒有離體而去。
“是魔王復生嗎?也太恐怖了
!”
有十餘個修者見陸羽他們三人非常強大,也跟着進了死門。
只是,他們的身子纔則則踏入這條通道,一道劍光就透過石壁,斬了過來。
劍光鋒利,斬碎石壁,幾乎已經被徹底地擋下威力,但僅僅由碎屑中殘留的一絲餘威,掃了過來,當即最後方三位修者就“噗嗵”一聲倒在了泊中。
它們血液逆流,飛向石室,最終與那團血融合。
“快!”
淮南狐行得更疾。
他如同一個光人,看不清面容,但散出威猛絕倫的氣勢。
像一頭來自遠古的雄獅,他疾速地奔涌,所過之處,通道內無論是掉落的碎石,還是各種機關,都被他霸道地一一破除,爲況天涯、陸羽開出一條生路。
“居然膽敢設計坑殺其他修者,真是當誅!”陸羽心中怒意難平。
很明顯,石室早已有修者闖入,而且那位修者還已經掌握了整個石室大陣,所以才能如此從容地設計坑殺闖入石室的修者,令無盡修者喋血此處。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是逃出此地。
“哧”
突然一道破空聲響。
正在疾行的陸羽,猛然察覺到背後襲來一股氣勁。
陸羽身子猛然移向石壁,同是地一道威猛的拳勁,襲向那股氣勁。
但是那一拳卻是打空了,只有碎石掉落,他的面前出現一把鏽跡斑斑的劍柄。
滿滿的鏽痕,已經看不出劍柄原來的樣子,似乎風一吹,就要徹底潰散的樣子,正是被神桌禁錮的那把劍柄,在禁制被觸發的一剎那,極力想要與陸羽匯合的它,藉助茫茫陣力,還有一道道狂暴的劍光,終於掙脫了,最終疾速循着陸羽的氣息追來。
“太好了,我們走!”
本來還略有遺憾,此時再也沒有了。
陸羽一把握住劍柄,感受劍柄傳來的陣歡愉之意,非常興奮,隨着淮南狐前行。
“天光已現,前邊應是開闊地。”淮南狐再次提醒,如雄獅子在前邊開路。
淮南狐境界要高出陸羽很多,因此他這麼安排,陸羽幾乎是無條件地聽從,與師姐況天涯一道,無聲地前行,而且互相爲對方戒備着,防止突然涌現殺機。
然而,他們向前僅行了數丈,劍柄卻傳出一股浩瀚的力量。
這股力量拖拽着陸羽,阻止陸羽繼續前行,而且還拉扯着陸羽朝着一側石壁行去。
“你是說那裡有生路?”陸羽傳出神念詢問劍柄
。
劍柄泛出陣陣光芒,衝陸羽急切地點頭。
“師兄。”
陸羽叫住了淮南狐。
淮南狐、況天涯同時停下腳步,望向陸羽。
陸羽沒有點明是劍柄告訴他,石壁的另一方存在生路,竭力想要勸服。
淮南狐靜靜地望向陸羽所指那處石壁,雙眸卻黑如深夜,泛着點星星茫;他一旁的況天涯秀髮飄飛,眸子轉爲紫色,浮現一個又一個紫色的符,同樣盯着石壁,他們都沒有反駁之意,可跟隨的那十餘位修者卻嚷嚷起來。
“這裡石壁封堵,明明是死路!”
“你不會看錯了,才以爲那裡是生路的吧?”
忌憚於陸羽實力,他們並沒有敢太過於奚落,只是在質疑。
不過,隨後他們就不寄希望於陸羽,因爲他明白這一行,淮南狐纔是真正的帶路人,於是勸誡道:“再行不過百餘丈,應該就能到達道友所說的開闊地,道友還是帶路吧?”
“想走,你們請便!”況天涯冷冷回絕。
“那裡是死路,你們不會真的要走死路吧?”他們仍在勸誡。
但他們話一出口,就意思到了錯誤,因爲一股冰冷的殺意,已經罩住了他們。
不知何時,淮南狐的目光由石壁撤了回來,眸中帶有殺意地冷冷盯着他們,渾身散發強烈無匹的威勢,霸道地道:“天涯已經表明了態度,你們居然還敢反駁,信不信我立刻誅殺你們?”
“轟”
一隻光掌出現在他們頭頂上空。
光掌流光溢彩,一股磅礴力量四散,壓迫得他們一個個直髮抖。
他們完全沒有料到,僅僅是因爲不支持陸羽的揭底,就差點兒遭到了誅殺,若不是況天涯阻止的話,那隻光掌恐怕早已落下,頓時汗如雨下,再也不敢出言。
面對這麼一位根本不與你講理,行事非常無法無天的人族,而且是一位實力極強的人族,他們再有什麼異議,也不敢提出來,即便是淮南狐現在讓他們闖刀山,恐怕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就去。
“石壁後的確是一條生路,可這面石壁厚達十八丈,如何才能到達?”淮南狐問。
後方劍氣正在兇猛地轟擊石道,若是不能在劍氣到來之前,將這面石壁轟破,即使石壁後存在生路,對他們來說也是雞肋,這是他們如今面臨的最大問題。
“哧”
劍柄輕鳴。
劍柄在跳動,一副要脫出陸羽掌控的樣子。
陸羽知它必有異,默默地感應劍柄傳出的神念,隨後道:
“或許這劍柄可以辦到,師兄不如讓它來試試
!”
“劍柄?”
況天涯望向那劍柄。
斑斑鏽蝕,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非常的破落。
無論她怎麼看,也看不出這樣一把沒了劍身,只剩下劍柄的東西,究竟有何神異。
身後那十餘位修者,當然心中各種腹誹,但他們不敢說出來,只靜靜地察言觀色,看淮南狐、況天涯二人如何看待這件事。
但結果,不明所以的況天涯點了點頭。
隨後,一向堅決站在況天涯一方的淮南狐也點了點頭。
最後,就出現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陸羽神色凝重地來到劍柄所指之處,手裡持着幾乎快要朽掉的劍柄,如同持着一把天神的寶劍,默默掐決,最後揮向石壁。
“這是逗我們嗎?”
“沒有聲響,沒有光影!”
“更不曾見他揮起長劍,也沒有劍光!”
“那石壁依然還是石壁,根本不曾有切割的痕跡!”
一劍過後,這些修者強忍着笑意,私下傳言大肆嘲諷。
陸羽剛纔那一劍,真的是太平淡了,什麼都沒有感應到,彷彿根本沒有揮劍。
可是,這一劍過後,陸羽持着劍柄,又衝着石壁如同切豆腐一般,又接連劃了三劍。
做完這一切,他收起劍柄,轉身衝淮南狐、況天涯還有那十餘名修者道:
“大家合力推,就能到達另一邊了!”
“啊…?”
十餘位修者嘴巴張成了“o”型。
到最後居然讓他們推石壁,開玩笑十八丈厚的石壁,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推倒的。
不過,他們怔怔地望向況天涯還有淮南狐,就發現這二位連遲疑都沒有遲疑,就非常配合地雙掌貼在了石壁上,隨後十餘位跟隨的修者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拍向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