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強也大笑。
黃初道人心裡打鼓。
安若素更是目瞪口呆。
6羽也太過兇殘了,竟然打起了混沌氣的主意。
混沌氣煉化之後,確實能夠洞察天道,進一步縮小與天道的距離,從而進一步甩掉乾達,爲以後的大戰打下堅實的基礎,可混沌太強大了。
縱然天道壓制之下,混沌無法揮真正實力,但想要圖謀混沌,簡直不可想象。
聞聽着笑聲還有一道道質疑的目光,6羽表現得極爲平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而且目光篤定地盯着混沌,道:
“混沌氣交由我煉化感悟,是兩利之事,你沒有拒絕的理由。”
“想來想去,也只對你有利而已,哪來的兩利?”混沌冷冷道:“休想以花言巧語矇蔽我,你也沒有那個能力。”
話音方落,混沌又出手。
諸天道則涌動,剎那凝結。
無盡的氣流宛若汪洋朝五行地煞陣奔來,襲向6羽。
但此種力量卻明顯比之前小了很多,並不足以引動天道,6羽擡眼看了看,身軀微微閃動,便到了五行地煞陣當中,控制陣力所凝結的混沌,迎戰諸多法則。
一番天昏地暗的激鬥,殺得日月無光。
跟隨混沌的一個個強者如同汪洋中的一片孤舟,浮沉隨浪,苦不堪言。
等到兩方收手之後,卻見6羽依舊雲淡風輕,混沌卻神色凝重,個個震驚不已。
6羽沒有理會衆多修者,盯着那個碩大的肉球道:
“我們如此鬥下去根本不會有什麼結果,你根本無法揮真正力量……”
“知道就好!”混沌惡狠狠地道。
“但我奈何不得你,不意味着其他強者奈何不得你。”6羽道。
“笑話!”
“天下間還有哪一個比得了大人?”
“誰能奈何得了大人?”
“如果不是天道壓制,早就橫掃天下了。”
混沌還沒有話,那些跟隨的修者倒先話了。
這一點也不是誇張,是因混沌的確極其強悍。
哪怕偶露崢嶸,也非天下間修者可以比擬。
6羽笑了笑,沒有反駁這些修者,而是看着混沌道:
“你確實古往今來極強極強,強到已經接近天道,可以說如果不是天道誕生,你都可以化生成爲天道鎮壓宇宙大道。但事情還有變化,仍有危機……”
“危……”
其他修者又忍不住插嘴。
啪的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話的修者大怒,便要找出是哪一個抽他,現混沌神色不對,連忙住了口。
“其實你我真正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大宇宙天道,因爲我們都有辦法避開大宇宙天道。”6羽繼續,暗中觀察混沌的反映,見其果然心動,便接着道:“我們真正的敵人乃是一心圖謀煉化整個宇宙的乾達!”
“乾……”
又有修者想要開口。
想要大聲質問乾達是誰。
還想說這麼一外名不見經傳的人怎麼可能是大人之敵。
但立刻覺混沌神色極其凝重,便知趣地閉了嘴。
6羽沒有繼續,此間氣氛有些凝滯。
風吹可聞,滾石如山崩。
衆強者因混沌而不敢出聲。
黃初道人、安若素清楚6羽必有打算,自然不會出言。
混沌懸於半空,一圈圈光芒不住地自身體內散出,似在進行復雜的推演,最後猛然傳出聲音:“你認爲那乾達真的有可能成功?”
“如果我們不阻止,一定會!”
“乾達已經煉化太多的世界印記,大部分宇宙已經成爲他身體的一部分。”
“或許單論大宇宙天道感悟,乾達不如你,但若論起戰力,有宇宙之力的加持,放眼整個宇宙,乾達已然乃最爲強橫的修者。”
6羽沒有絲毫誇大。
也沒有必要誇大,因爲以混沌的推演能力輕易就可推出。
之所以又再敘述一遍,不過是進一步說服混沌而已。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天道不滅,我便可永存。”
許久後,混沌自信地道。
多年來與天道相鬥,混沌早就懂得了如何與天道共存。
“如果天道都不復存在,或者說天道完全化作乾達的大道,你還如何永存?你覺得乾達會放心地留着一個巨大的隱患?”
此非危言聳聽,混沌變色。
但混沌依舊還心存僥倖,道:
“想要煉化宇宙何其難,不過是癡人說夢,如果真能成功,這麼漫長的歲月,乾達早就成功了,怎麼可能拖到現在?”
“那是因爲,乾達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培養一個極強者,等到極強者體內慢慢與天道相合,烙下世界印記,再強行將世界印記提取,從而煉化宇宙。”
“這是螞蟻吞象的做法,雖然緩慢,但卻有成效,否則整個大宇宙也不會只剩下這一方宇宙還沒有煉化。”
“但這個局勢維持不久了。”
6羽神色凝重。
混沌思忖了片刻,問道:
“怎麼說?”
“因爲乾達只需要再煉化一個強者,奪取其印記,就可真正的煉化整個宇宙。”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之前乾達選中的那個修者,關鍵時候我一直抗爭,逃進了這方宇宙,才避免了大宇宙立刻被其煉化。”
“既如此,那便高枕無憂了,反正你已經擺脫。”
“乾達豈肯輕易罷休?乾達立刻又培養了一個強者,怕不出千年,那名修者就會烙下世界印記,到時候大宇宙一樣被煉化。”
死一般的沉寂。
五行地煞陣內沒有一點聲音。
混沌十分嚴肅。
那些強者第一次知道天地間隱秘,雖不願相信,但見混沌如此凝重,也就信了,一個個震驚而且憂心忡忡。
他們哪曾知道整個宇宙竟然如此危急?
他們一直活在這方宇宙,一直以爲宇宙就是這麼大,根本沒有接觸過外界,對外界許多變化,一概不知。
從6羽傳達的消息來看,整個大宇宙剩下也就千年左右的時間。
到時候他們都要成爲籠中困獸一般帶着枷鎖修行,想想都毛骨悚然。
此間修者,修行到如今,哪一個不是自由慣了的主,如何承受得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