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黃初道人首先進去。
古僧不作遲疑跟着到了洞穴。
陸羽迅速收起對黃初道人陣法之道的震驚,也迅速跟進。
洞穴並不大,當中赫然生長着一株七彩的花,通體晶瑩,以他們目力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花朵內部的紋絡,以及內部法液。
此花輕輕搖晃,便散出一股股令人心醉的氣息。
一股奇異的力量隨之進入體內,使得陸羽猛然一震。
那一刻,陸羽感覺整個人竟瞬間有了不小的提升!
“此物不凡啊,只單單嗅一口,都讓我們有所提升的樣子,如果能夠吞服定然了不得。”一旁的黃初道人雙目精芒四射。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再想有明顯的提升,是極難的一件事。
漫長歲月的閉頭,或許都很難有一絲一毫的進步。現在單單嗅上一嗅,便有這樣的效果,他如何不震驚,如何不心動?
黃初道人立刻就要去摘,古僧攔住道:
“不可大意,它能安然生長在這裡,定然有兇險,否則哪會輪到我們?”
黃初道人平復情緒,不再急着觸碰。他想了一想,快速取出一個傀儡,那傀儡跳出來便奔向那朵花抓了過去。
陸羽、古僧目光眨不眨地盯着。
只見傀儡大手觸向七彩花,正要將其採下……
這時,洞穴地動山搖,劇烈晃動,同時勁氣呼嘯,破空聲嘯傳出。
由四周迅速射出一根根暗箭,剎那間就將傀儡釘在了原地,轟的一聲暴碎。
黃初道人不由眉頭緊皺,這具傀儡雖然不是頂尖,但境界也三世法身聖者境,尤其肉身更能與超脫的修者相提並論,也算了得了。哪想到還沒有觸碰到七彩花就已經碎掉,暗中那股力量強沛到何等地步?
陸羽扔出一塊石子。
“譁”
“譁”
“譁”
洞穴又射出暗箭。
顯然這裡面的暗箭並不是一輪。
“別再試探了,這裡應是佈下了某種陣法,暗箭幾乎源源不絕,別說一輪兩輪,就是一直向裡面闖也會不斷有暗箭射出。”黃初道人冷靜下來,頓時看透了這裡的本質。
“你說如何破,我們按照你說的做。”陸羽道。
既然能夠看穿,就有機會破掉。
僅僅留下的陣法都足以讓白澤興奮到可以憑此有機會晉升到超脫境,陸羽早就對黃初道人陣法一道成就,沒有任何異議了。
“我也只是感覺這裡應布有陣法,一時還看不穿,你們二位暫且爲我護法,我再探察探察再說。”黃初道人說着手中出現五顆顏色不同的球,唰地打入洞穴內。
五顆球按照不同的方位打入不同的位置,頓時洞穴內又射出密密麻麻的暗箭。
但因五顆球位置不同,暗箭不再如之前那般聚集,而是分散,這就使得暗箭彼此有了間隔。這樣短的間隔,若是古僧這等不懂陣法之道的完全看不出有何端倪,便是陸羽也僅僅看出一些皮毛,但落在黃初道人眼裡卻就不同了。
“居然是五重殺陣環環相扣,哪怕看穿大陣生門,也是枉然,因爲生命在五重殺陣最裡面,想要從生門破陣,必會觸動大陣,引爆整個洞穴之陣。”黃初道人沉重地道。
古僧眉頭一挑,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放棄,此花固然神妙非常,但我們也得有命拿,爲了這朵花而隕落在此,可就得不嘗失了。”
古僧很謹慎,不願冒險。
古僧始終認爲,人才是根本。
只要人在,一切都有可能,但若人沒了,哪怕得到再多珍寶,得到再貴重的東西,也是枉然,只是空餘恨而已。
“道友太過謹慎了。”黃初道人輕笑,“我既然能夠看破此陣,此陣就難不倒我,只是需要耗上一些時間推演,還需要諸多準備而已。但不管怎麼說,絕對不會像道友所想的那樣,我們人財兩空。”
古僧聞言面露喜色,陸羽道:
“時間倒沒有那麼緊迫,道友儘管推演便是,若有需要,我們倆定當然從旁協助,我雖不像道友那般精通陣法一道,但也略有涉獵,倒多少可以幫上一些。”
“你們就是不想出手,也得出手,我已經把你們算計在內了。”黃初道人得意地笑。
……
偏殿。
遙慶正看着牆面上的畫面。
看到黃初道人有辦法破陣,不由得意一笑。
“此次計劃倒是周全,算準了他們實力,不但讓他們感覺進入此地不易,而且恰好在他們能力範圍內可以破陣,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懷疑過哪裡有不妥。甚好,甚好,這裡是哪一個佈置的?”
“使者大人。”
迅速有一個修者上前。
赫然正是黑霧海海底那個修者。
遙慶自然識得,點點頭道:
“雖說你在黑霧海有些過頭,但此事辦得不錯,我定會在主上面前爲你美言幾句。”
“多謝使者大人,能爲主上辦事是我等榮耀。”那修者內心激動,但依舊壓制着,以非常平靜的聲音回謝。
“嗯,下去吧。”遙慶揮揮手,轉身又看向其他修者,道:“記住爲主上辦事,必須盡心盡力,辦好了有你們的好處,我不會壓着不上報的。”
“謝使者大人,我等必當竭盡全力。”
一羣修者整齊劃一地迴應。
遙慶揮手,這一羣修者也退下了。
遙慶看着畫面中黃初道人不斷推演,愈發高興,得意地把玩手中神兵,道:
“破了此陣,得到花之後,花就會指引你們到下一個地方,再遇到寶物,再破解,不知不覺,你們眼睛裡就只有寶物,漸漸忘記了兇險,到那時已然身在祭壇之上。哈哈,此事處理好,主上恐怕會親自出手讓我獲得新生呢。”
遙慶越想越開心,衣袍舞動,裹得很緊的身體竟然露了出來。居然是森森白骨,與陸羽他們在這片陸地上遇見的一模一樣。
遙慶立馬重新裹緊,嘆了口氣,“真的很懷念有血有肉的日子,像這樣,我都不知道我是誰,一具沒有靈魂的骨架,毫無目的地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