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羊不甘。
嘴角撇了撇，最終什麼也沒說。
老者知道他依然有心結，又開解道：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更強，追隨主人的腳步，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即便得了心月草，將靈魂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層次，使得你資質等等提升，結果是什麼嗎？”
“如果我的資質提升，我極有可能趕上主人，成爲主人那樣的存在。”
提到主人，石羊眼放精光，渾身的氣勢也起了變化。
老者靜靜地看着，等石羊冷靜下來，有些悲愴無奈地道：
“僅此而已，只不過是下一個主人，你修煉的法源自主人，走的路也是主人走過的，再怎麼修煉也是下一個主人而已。主人如此天賦，最終還落得那個下場，你即便能夠成爲主人那樣的存在，能夠挽回什麼？”
“……”
石羊愣住。
老者的話讓石羊神色頹然。
無盡歲月來，自主人消失之後，石羊唯一的目標就是追趕主人修行的腳步，這是他的執念，窮盡一切手段都要做到。可石羊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嚴酷的現實，現在老者彷彿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使得石羊一下子明白過來。
是啊。
石羊走的路與主人沒有不同。
事實已經證明主人那條路走到極致，仍舊難以功成。
它石羊自認天賦資質都不如主人，縱然天材地寶用盡，無非就是下一個主人而已，想要取得最後的勝利，簡直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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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不同，他現在雖然得到了主人的傳承，但走的路卻與主人截然不同。我觀其心志，似是準備創法，其資質也好天賦也罷，都絲毫不弱於當年的主人，若他能夠以心月草提升靈魂層次，超越主人並不是不可能，至於完成主人未竟之事，可能性也很大。”
老者眼冒精光，即使身着布衣，仍然不掩其光芒。
石羊沉默了一瞬，頭也不回地離開，許久老者心中才響起石羊的聲音。
“陸羽天賦資質確實絕佳，可天賦與資質並不是絕對，他能否真正成長到主人那個境界，還很難說，我就估且信了你的，放手了。”
“我對他有信心！”
老者心中自語。
陸羽並不知道老者與石羊的交談。
他還處於一種混沌狀態之中，對於老者的相助仍有許多不解。
陸羽正要詢問一二的時候，老者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神色凝重地看着陸羽，問道：
“現在你已經接受了一次傳承，面臨着三個選擇。一繼續挑戰難關，通過之後，繼續接受考驗，二留在這方天地修煉，三回到你的世界磨鍊，等你覺得有必要繼續闖蕩的時候再來。”
“我想出去。”
陸羽思量了片刻道。
那傳承確實神妙，可陸羽不認爲此時還有能力通過下一個考驗。
況且他剛剛接受了傳承，也得到了心月草，還需要磨鍊所得，並且將心月草吞食，進一步提升。外面的世界無疑最適合陸羽，畢竟那裡還有修者正在尋寶，通過戰鬥，最最能夠將一般所得全部轉化。
“現在就出去？”老者眉頭微皺，“你不會不想回來接受傳承了吧？”
“怎麼可能。”陸羽笑笑，“那傳承神妙非凡，對我修行大有益處，如果不得到全部，定心中有所期盼，我肯定還會回來的。”
“那好，我送你離開。”
老者領着陸羽朝草原深處走去。
來到一個相對貧瘠的地方，老者突然點指。
流光閃爍，一個閃爍不停的門戶便突兀出現在草原上。
“跨過這道門就能回到你原來所在的世界。”老者道。
“那我想要再回來接受傳承該怎麼辦？板磚留在這裡不肯離開，我也沒有信物了啊。”陸羽便要離開，又停下問。
“這個簡單。”
“你已經是之裡唯一的繼承者。這方天地對其他修者已經完全封閉，其他修者想進都進不來，而你只要一個念頭，所在之處就會出現門戶，踏進來就行了。”
老者平靜地道。
陸羽點點頭，跨進門戶。
……
黃初道人一直盯着大陣。
三年來，他派出了很多強者拉網式搜查陸羽蹤跡。
無果之後有修者陸陸續續退出，但不有部分修者按照黃初道人的吩咐守在那裡，尤其是銳成空，他持着刀，一直守在陸羽離開的地方，不曾離開過。
突然……
銳成空敏銳地察覺到力量波動。
銳成空拔刀相向，便看見陸羽離開之處空間如水波泛起層層漣漪，一個身着青袍的身影出現在這個世界，赫然便是已經消失三年的陸羽。
“陸羽！”
銳成空激動地大叫。
並且他瞬間通過傳音黃初道人：
“陸羽又出現了，他出現了。”
黃初道人本來對陸羽的出現已經不抱太大希望，聽到這個消失，整個人激動的幾乎跳起來，再次看向大陣，發現陸羽風輕雲淡地立在那裡，而且其氣勢比之三年前有了極大提升。站在那裡不動，未有其他動作，都讓人生出膜拜的衝動，非常霸氣。
“看來這三年，他有了奇遇啊。”
黃初道人感慨了一番，又隨即傳音古僧。
“你可以放心了，陸羽又回來了，不但回來，而且修爲大增，自有一股無可匹敵的霸氣，就連我隔着大陣都有深切的感受。這次總不會埋怨我處事不周，讓陸羽犯險了吧？”
自從陸羽消失，古僧已經責怪黃初辦事不周很多次了。
古僧也在四處搜尋陸羽蹤跡，聽聞陸羽出現，大鬆了一口氣。
三年來，古僧沒有一日不緊張得難以安寧。陸羽太關鍵，如果陸羽真的有什麼不測，不僅僅是他將被清算，就是諸天萬界之生靈也要遭塗炭，最終湮滅。
古僧連忙出現在古僧身側，盯着那個大陣。
透過陣力凝成的畫面，可清晰地看到陸羽，纖毫畢現。
陸羽矗立未動，擡眼看向持刀的銳成空，無形的氣息釋放，銳成空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在古僧與黃初道人注視之下，居然一副忍不住要下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