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離開不久……
小野與楊雲柳就傳來了喜訊。
整個雲霧山忙碌着迎接小傢伙的誕生。
誰曾想,這一等便是三百年。
三百年,小野、楊雲柳的胃口是越來越大,平日裡消耗了海量的靈珍,卻始終不見肚皮裂開,小傢伙誕生。
陸家老祖請精通醫道的高手診斷,確定小野與楊雲柳所孕血脈太過驚人,實則是正常情況,雲霧山衆修者懸着的一顆心才平復下來。
到如今小野與楊雲柳挺着微隆的肚子,都不會再有人激動地問長問短,只普通地招呼。
赤腳大神驚動整個上界,卻沒有影響到小野與楊雲柳,她們也根本沒有聽聞赤腳大神的事蹟,等到日近中天之時,便如往常一樣相伴而出,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以利肚中孩兒生長補充氣血。
“侄子這是想念陸羽呢,遲遲不肯露面。”
剛來到平日裡常來的空地,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
二人相視一笑,便知是鐘鳴他們遊歷回來了,整個雲霧山也只有鐘鳴幾個故舊如此調笑,當下轉身看着鐘鳴等,道:
“上個月你們方外出遊歷,怎麼回來這麼快?”
“二位嫂子有所不知……”
“咳,咳……”
憨厚的防風御狼正要相告,卻被鐘鳴打斷。
“如今我等境界已高,尋常遊歷已無大用,故此早早就結束了遊歷。”
說着,如以往那樣笑着道:“二位嫂子還是好好養侄兒吧,我們先向老祖彙報去了。
”
他們一羣,身如疾風,很快便沒了蹤影。
“這滑頭的傢伙!”
看着鐘鳴離去的身影,小野鄙夷道:
“還是像以前那樣賊頭賊腦,他以爲他們這樣就能瞞着我們啊,肯定是上界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多半與咱們人族、陸羽有關,否則怎麼可能提早回山?”
“我們探聽,探聽?”楊雲柳深以爲然。
踮起腳,小野與楊雲柳悄然行向議事殿。
陸家老祖常年在此殿坐鎮,外出遊歷而歸的鐘鳴等自然是趕向這裡。
“那赤腳大神出世,挑了四大聖族聖地,上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我們雲霧山也是知道的。”陸家老祖的聲音傳來,“只是赤腳大神曾經背叛過人族,雖說他此次與四大聖族勢同水火,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心向哪一方,我派你們出去,便是讓你多方打探,可有眉目?”
小野、楊雲柳不敢靠得太近。
自從懷了身孕,整個雲霧山都不允許他們參與知事議事,一旦被發現,雖然不會懲罰她們,但再想知道一些事,可就難上加難了。
因此,他們只是稍稍施展神通,傾聽殿內聲音,卻沒有真正接近。
卻聽鐘鳴上前道:“老祖,此次我們多方遊歷,不但探明當年赤腳大神因何背叛人族,更瞭解了一些秘事,只是事關重大,不敢判斷。”
“說來聽聽。”
“消息衆多,真真假假,但我們總結大致共有兩種。
”
鐘鳴略微思量了片刻後,不疾不徐地道:
“其中一個,是當年人族積弱。赤腳大神雖爲人族一方強者,卻絲毫看不到人族取勝的希望。當時四大聖族以及那二位道人,保證只要赤腳大神站在他們一方,絕不針對他。赤腳大神爲了個人安危,背叛了人族。”
“這一點最爲盛傳,但有一個矛盾的地方,如果當年四大聖族二位道人沒有針對赤腳,又爲何赤腳大神如此暴怒?”
這樣的交易,肯定會發下天道誓言的。
天道誓言之危,誰敢違背?
“另外一點呢?”陸家老祖又問。
“另外就是,四大聖族曾經許以重利。”
“四大聖族當年也真的如約給予赤腳大神重利,只是赤腳大神覺得不足以與之付出匹對,雙方暴發衝突,赤腳大神負傷被困,所以才現世之後挑了四大聖族聖地。”
防風御狼有條不紊地講來。
殿內沉默了片刻,小野與楊雲柳屏住呼吸繼續探聽。
過了一瞬,陸家老祖的聲音才繼續傳來:
“不過是一些猜測,卻無真憑實據,難以判斷赤腳大神真正的意向。”
“我們一直在努力追尋,親自詢問一二赤腳大神的心思,無奈他行蹤飄忽,我們自認追蹤的能力過人,卻始終跟不上。”陸豹遺憾地道。
“舅媽,幹嘛呢?”
突然,背後傳來陸凡的聲音。
小野、楊雲柳頓時頭就大了。
微笑着與不知何時趕來的陸凡、人皇點了點頭,便想趕緊溜走。
沒想到,陸家老祖、鐘鳴等聞聲就趕了過來,正把他們抓了一個正着。
“老祖……”小野、楊雲柳不好意思地低語。
“此次事情緊要,不比尋常,你們聽聽也無妨。”未曾料,陸家老祖並未責怪,“一道進入議事殿吧,天地大劫,我們每一個都避不開。”
一羣人進入議事殿。
很快,不死王與蛄雲殤也從炎霜山趕來。
陸家老祖默默地查了查人頭,發現該來的已全來,便示意人皇開口。
人皇來到前面,掃了掃衆人一眼,道:“此次赤腳大神出現,將無量量劫推向了最高峰,不同於陽平山一戰,所有的修者都將參連,無人可避免。”
殿內一陣低低的議論。
人皇擺了擺手道:
“赤腳大神曾經乃我人族強者,想必大家已經知曉。關於赤腳大神究竟是心向何方,我想也不應該是秘密,不久前赤腳大神已經前往人族,與我,與陸羽已經有過接觸。”
目光齊刷刷地看着越來越難以看透的陸凡。
陸凡頭頂着一面鄉着人形圈騰的旗,鄭重地點了點頭。
“當年,赤腳大神並非如傳言那般背叛,實則是被黑白二道人矇蔽。赤腳大神以爲當時人族不足以對抗上界各族,極爲反對洛德攻打上界,意見相左。後來赤腳大神得黑白二道人保證,不會牽連人族,才與洛德爲敵。”
“如此說來,他還是一心向着人族的。”
“他那樣做,雖說不怎麼讓人接受,卻可以理解。”
殿內衆修者開始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