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巍巍,綠水淙淙。
細碎的水流聲,彷彿月光灑落在琴絃上,奏出悅耳的聲音。
迎面微有涼風,如同三月裡剛抽出的嫩柳枝拂上面頰,讓人一顆心都得到了安寧,忘記了世間種種,內心祥和靜美,流連於此,駐足徘徊。
不死王、陸羽、白澤行走於壯美山河當中,心靈得到了洗滌、薰陶。
若非心裡仍然警惕着可能出現的守護者,以及將要面對的險阻,陸羽定要大叫着躺在流水旁,聽聞溪水叮咚,鳥鳴啾啾,鹿鳴呦呦,嗅着滿世界的花香,看那蝴蝶蹁躚於無窮無盡的花海當中,看着食野之萍上,一些仙獸神禽自由地樸楞着翅膀,蕩得水波泛起陣陣漣漪,驚起翔於水面的游魚,惹來更大的動靜。
只要想一想,一顆心兒都醉了。
更不要說真的徜徉於如此美妙的世界中,又會有怎樣的大美享受。
這是一個完美得近乎有些可疑的世界,一路行來,陸羽、不死王、白澤除了感慨風景如畫之外,便是高度警惕着。
他們自然不可能真正去享受。
相反,無論是陸羽、不死王,還是一向調皮的白澤,都認爲這裡有問題。
但當陸羽神魂飛速擴散,不死王展動朋大無比的身軀,眺望整個壯美世界,卻什麼危機也沒有發現,如果說還有什麼是可能的潛在威脅的話,便只有花海里的蝴蝶,水裡的魚以及神禽與仙獸。
“奇怪!”
陸羽眉頭緊皺。
“這裡的花草蟲魚都再正常不過,根本沒有危機,難道是我們過於緊張,這只是一處真實的美麗風景,那些守護者沒有設阻?”
不死王也搖頭,他也什麼都沒發現。
看到的生物都是非常普通的生物,連開啓靈智的都沒有。
“不管那麼多了,我們繼續走!”白澤一馬當先,繼續前進道:“管他有什麼危機,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就不信對付不了!”
“也只能這樣了。”
陸羽、不死王繼續前行。
與其什麼情況都發現不了,還不如一直行進,或許還能發現蛛絲螞跡。
萬里之距,只是片刻就抹平,再繼續前行,又是萬里……
如此行進,少說也行走了百萬裡,遠遠超出不死王預計,依舊沒有遇到任何危機,更不要說有什麼守護者了,除了美景還是美景。
“你之前來過,可曾見過這裡?”
陸羽更加起疑,詢問不死王。
不死王搖了搖頭,道:
“我從前是得麒麟王允許,行走的路線與現在不大相同,許多地方只是有模糊印象,卻不知到底是何情形。”
麒麟王決心避世,便是曾經故舊,進入王族之地時也是施了秘術,無法得見真實面貌,再想憑藉記憶進去,是萬萬不能的事情。
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白澤走得精氣神都沒了,饒是陸羽也有些心煩意亂。
忽然,耳邊響起重重飛瀑聲,附近空氣也如霧般潮溼。
陸羽微動,細細聽聞,遠處傳來軟語輕呤,似一隻纖手正遊走身體各處,撩拔得陸羽熱血上涌,竟如百爪撓心,心癢難耐。
“唰”
白澤破空而去。
不死王緊跟着奔了過去。
陸羽愣了愣,那細語輕呤之聲越來越有惑力,血流越來越快,口乾舌燥,身子更如火中炙烤,最終無法忍耐也雙翅一振而去。
隨着陸羽疾行,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勾魂攝魄。
陸羽遠遠看到若銀色匹練飛下的水流濺起層層的白霧,白霧中若隱若現,可見一個個曼妙身姿在水中嬉戲,轟隆隆如雷鳴般的落水聲中夾雜着越來讓人魂牽夢縈的淺語輕哦,不由身體更熱似有妙人兒於耳邊吐蘭溢香。
登時,陸羽就幾乎無法按捺。
身法再次提升,瞬間來到了飛瀑之下,看到了令他腳底板冒煙的一幕。
飛瀑數千丈,若銀色的簾子當空掛着,水勢不停地轟落墜下,四周氤氳起重重的水霧,恰似仙境般旖旎朦朧,水霧中,分明隱約可見十餘妙人兒。
身着淺色的薄紗,於水中嬉戲打鬧,重重的水浪打溼了非常薄透的衣衫,緊緊地貼着身子,曼妙玲瓏的曲線便一覽無遺,甚至打鬧時身體扭動,都如在水中舞蹈一般,惹火至極,讓人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咕咚”
陸羽嚥了一口唾沫。
可嗓子冒煙,根本沒有唾沫可咽,反而感覺身體裡的火更加旺盛,隨時都要噴薄爆發,肌膚下血管暴起如蚯蚓般猙獰。
“姐姐……”
“姐姐,那人好壞,偷看我們嬉戲!”
十餘妙齡女子齊齊躲到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子身後,再無法一睹曼妙身材。
陸羽有些急切,踮腳微探,恰看見這些女子卻也拿眼悄悄打量,俏眼含春,似有無限情意,登時就心中微甜如遭電殛,再也承受不住。
年紀稍長的女子直勾勾地看向陸羽,一雙纖手卻是輕輕打了一下身後的女子們道:“既然公子看上我們,那是我們的榮幸,害什麼羞啊,不如邀請公子一塊和我們玩耍,也好讓你們這些小蹄子知道什麼是人間極樂。”
“好啊,便依姐姐。”
“姐姐邀請他下來吧?”
一衆少女從稍長的女子身後走出,眼睛盯着陸羽,吃吃地笑。
年紀稍長的女子頭髮溼漉漉地貼在身前,薄紗顏色極淺,仿若不存在一般,就那麼擡腿輕輕地撩起一團水打向陸羽道:“公子看都看了,何不下來與我們姐妹一起玩樂,也好讓我這些姐妹懂得人間滋味。”
“好,好……”
陸羽眼睛都直了。
聞言不由自主地邁腿朝飛瀑行去,恨不能立刻跳進重重水浪中,與這些美麗的可人兒,共效那于飛之樂,解解心中的火。
但是……
陸羽一隻腳剛要踏入瀑布當中時,卻驟然停了下來。
“不死王、白澤早就飛了過來,他們呢?”突然陸羽心中冒出一個這樣的問題。
“公子,快點,快點,別讓我們姐妹久等。”衆女依舊招呼着,媚語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