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羽長空吐血，身體搖晃。??..
尤其兩條腿更是不由自主地下彎，要跪下。
四位聖者散出的龐大威壓，使得這裡空氣沉悶，附近各族族長都面色慘白，更不要說首當其衝的羽長空了，雖竭力抵抗，仍舊搖搖顫顫。
事實上，這還是四位聖者留有餘地的情況下。
否則以羽長空與四位聖者之間的天然差距，不說立刻斃命，也是早就應該被強大氣勢壓得跪下，畢竟羽長空修煉時間尚短，雖足夠驚豔，可稱絕一方，但還不能與四位聖者相提並論。
四位聖者也沒有全力逼迫，冷冷地看着羽長空。
羽長空體內涌出淡墨色光華，身後更浮出三對翅膀，一對白色，一對黑色，一對血色。三對翅膀微微扇動，情形纔好了一些。
羽長空吐出一口濁氣，站穩後不卑不亢地道：
“玲瓏塔不是所有修者都可以入內，只有年輕一輩修者可以進入。我等在此佈陣，實則是爲了斬殺陸羽，以報族中弟子身隕之仇！”
這可真的是冤枉了羽長空等，其他族長也上前補充。
玲瓏塔與分寶崖同列，但又比分寶崖奇特，自有道則，並不是所有修者都可進入撞一撞機緣的，恰此次玲瓏塔只允許千年以下修行的修者入內。
別說活了無盡歲月的四位聖者了，就是修行最短的羽長空都不能入內。
“哦，那佈置可否周全？”四位聖者冷淡地問。
對於冤枉了羽長空，連任何形式的致歉都沒有，也僅僅是斂去威嚴而已，好像如此再正常不過，沒有什麼值得致歉的。
羽長空等也不敢追究，連忙道：
“此陣乃是九天十地陣，是神級大陣，大陣範圍內，封禁天上地下，我之前觀陸羽不過太古真神境修爲，入得此陣，定教他插翅難飛！”
“嗯，不錯！”
“你們且守着吧！”
四位聖者點了點頭。
破空聲響，四位聖者卻是遁入空中，不再理會下方大陣，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
羽長空等則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不滿的神色，待四位聖者遁入不見，才靜默地回到了九天十地陣中。
……
……
玲瓏塔內。
第九層……
陸羽如一尊金色雕像，一動不動。
陸羽不知過了多久，他完全沉浸在神魂所看到的一幕一幕畫面當中，也許過了千萬年，也許過無量量時光，他見證了世界初生，又見證了世界凋零，最後呈現在陸羽面前的則是地獄開闢的景象。
“傳說中，地獄是道家開闢。”
此刻陸羽卻是沉吟，面露張色。
“只是後來佛教要爭道教香火，纔派遣座下弟子地藏前來渡化鬼魂，從而增加功德，增加佛教氣運。可是眼前看到的卻不一樣，居然是地藏菩薩鼎定地獄！”
十八層地獄運轉正常，十殿閻羅各安本分。
生死判官則根據生死薄定一個個鬼魂生前罪孽因緣，但凡罪大惡極者通通打入十八層地獄，或是油烹，或是挖眼割鼻等等諸多酷刑，不時傳來淒厲的嚎聲……而生前良善之輩則轉生他處，或爲天人，或爲修羅，或爲普通人類，又或者轉生爲飛禽走獸。
可以看到轉生輪後，有一個個寬廣的隧道。
鬼魂自然不清楚隧道後面是什麼，但陸羽冷眼旁觀卻看得清楚，那是除了地獄之外的一個個其他世界，每一個隧道都接連了不知多少世界，就比如人類這條隧道，既通連了東勝神洲，也通連了地球……
“地獄是終點也是起點！”
“混沌中各個世界雖不相連，但身隕之後的地獄，卻可通連各處。”
“驀然我前世洛德祖神自斬之後，神魂來到地獄託古僧轉生地球，以避仇敵追殺，不知在地球那個世界活了多少世以後，發覺東勝神洲天道已變，又通過地獄轉生到東勝神洲這個世界？”
陸羽興奮大叫，覺得發現了蛛絲螞跡。
因爲，這所有的世界，都與地藏王菩薩開闢的地獄相連，只要地藏王菩薩動個念頭，陸心就可偏離原本的轉隧道，到達另外一個世界。
否則的話，按照地獄的規則，哪個世界的鬼魂就應該轉生到哪個世界，陸羽斷不可能遊走於地球與東勝神洲之間，更不可能死亡之後，靈魂還能降生了爲新的嬰兒，慢慢地長大，一步步踏上修煉之路。
“是這樣嗎？”
“我猜對了嗎？”
陸羽出現在地藏菩薩廟，大聲詢問。
地藏王菩薩，似乎沒有聽聞任何聲音，依舊雙手合十在誦經，在加持地獄，在超渡靈魂，可以看到一個個受苦受難的靈魂聽聞佛音妙語而頓悟，最終脫離了苦難，登上無上佛國，成爲佛門弟子，得享安樂。
陸羽奔了過去，抓向地藏王……
隨後，陸羽愣住了！
他整個人直接穿過了地藏王菩薩，彷彿地藏王菩薩是水，是空氣，可輕易地穿過。來來回回試驗了數次，都是這樣的結果，甚至陸羽站在地藏子菩薩盤坐的地方，竟然與地藏王菩薩整合了。
“是幻像！”
“古僧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
陸羽明白了，這依然是古僧的手段。
但令陸羽不解的是，如果這講明瞭陸羽來回穿越於地球的原因，讓他明白了曾經受過古僧恩惠的話，又與古僧說的莫名其妙的話有什麼關係呢？
“彼岸花開時……何爲彼岸花，花開時究竟要做什麼？”
陸羽卻陷入更大的困惑，更難理解，也想不通。
沒有多久，陸羽神魂當中的地獄之景就一分一分地模糊了，依然見陸羽看到了一朵朦朧模糊的花，看不真切，待陸羽竭力想要看個清楚的時候，卻由幻像中醒來，赫然發覺自己立在玲瓏塔第九層不知立了多久。
且脊背發寒，有一種被毒早犯獸盯視的感覺。
陸羽不敢停留，瞬間鳳翼浮現，避轉他處，卻猛然察覺到一股陰狠可怖的氣息迅速逼近，四周空間碎裂，一根骨矛從背後破空，直刺要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