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道身姿出現,血殺面露恭敬之色,對着他微微欠身。
後者見狀,輕輕點頭,並不多言,他看着沈念,眸光閃爍,那目光好似能夠穿過歲月時空,深邃的可怕,讓人無法看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本尊可以以自身涅槃火,爲她重塑真靈,甚至,在天地大劫來臨之前,洛水在這鳳落棲內,本尊可以保她不受大劫侵擾,但是,本尊只有一個要求,如果,有一天你步入禁忌海內,走上共尊他們的道路,我希望,你能夠爲真鳳血脈,留下一絲希望。”真鳳輕聲開口。
“什麼意思。”沈念感到極爲不解。
“我看到了未來。”
真鳳輕語,而後搖頭。
“共尊,飛仙,鬼王,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我不認爲這個世紀的你們,能夠成功,但是無論如何,本尊從不曾膽怯逃避,真龍隕於遂古之初,以自身隔絕了天地,光於暗分割開來,將禁忌海與大陸徹底的分開,使得我等有苟延殘喘的機會,但是這終究非我所願,若有朝一日,本尊隕落,我希望你能念及今日,爲我真鳳一脈,留下一點希望。”
真鳳的眸中,閃爍着某種神光。
“爲什麼是我?”沈念蹙眉。
真鳳搖頭,輕嘆道:“我只問你,答應與否。”
沈念沉吟片刻,而後同樣嘆息道,“好,若是有一日,我真的能夠跨越禁忌海,你隕落其中,即便拼去自身性命,我也爲你留下真鳳血脈,長存世間。”
“好。”真鳳點頭。
隨後自其眉心,一簇神火涌動,直接沒入洛水之中,那長河翻滾,仙葩綻放而出,其內的透發着仙靈之氣,真鳳此時顯得有些虛弱,他揮袖一朝,頓時洛水好似連綿數萬裡,直接縮減,化作寸許,流淌在真鳳的指掌間。
“本尊未至全盛之時,大劫來臨之前,我會閉合鳳落棲,直到天地變動,希望你能夠記得今日的諾言,洛神在我指掌間,本尊不死,就保她能夠藉助神火涅槃。”真鳳頷首輕點,而後再度沒入梧桐之中。
沈念見狀,雖然心生疑惑,卻並未多言。
他略加感謝,而後身形展動,直接遠去。
在其走出鳳落棲的瞬間,血殺同樣融入梧桐之內,這鳳落棲所在的範圍,有火光籠罩,而後瞬息之間,如同被收攝入小天地,徹底的消失不見,顯然,真鳳再度沉眠下去,甚至爲了保存自身,將鳳落棲都收攝起來。
“唉。”
沈念輕嘆。
“歲月匆匆,多少至強者,都早已不復當年身姿,那麼所謂的天命究竟是什麼?竟然使得這樣的強者,也無法擺脫,只能夠苟延殘喘,而且,這方天地,又有什麼奇異,竟然會承載這般多的強者沉眠。”
“天地大劫,禁忌海,天命,還有那所謂的天命之外。”
沈念陷入沉吟。
但是他並未停止行進的步伐,依然在前行,走在大陸之中。
終於他再度止步,那是一處深澗,這裡沈念同樣記憶尤深,落神澗,還記得,那黑夜之中,彰顯出來的恐怖的尾巴,傳聞有神靈自天穹落下,而後被鎮壓在這裡,也正是因爲此地,沈念遇到了戰無極,從而前往戰神宮。
“你來了。”
隨着沈念步入落神澗,在那巨石之上,盤坐的中年人,轉醒過來。
“嗯晚輩有諸事不解,想要詢問前輩。”沈念**,直接言明來意,對於戰無極,他有太多的疑問,骨尊被封印在無名的洞府之中,竟然是他與沈父聯手,這些事情種種,讓他感覺奇異。
故此想要詢問。
“你問,能夠回答,知無不言。”戰無極點頭。
他盤坐那處,如同高山一般,氣勢沉穩,周身被紫金鎖鏈纏繞,連亙在深澗深處。
“前輩,你究竟達到了何種修爲?”沈念望向戰無極。
後者面容如舊,盤坐那裡,擡頭望向長空,眸光深邃,有兩道神光,好似能夠貫穿天地,看透世間本相。
他並未開口,但是這道深邃的眸光,卻足以彰顯一切。
戰無極一生,不弱於任何人,因爲承諾鎮守此地,將那尊恐怖的神秘兇獸,鎮壓此地,但是其眸光能夠洞穿天地,甚至窺見虛空,這樣的修爲,極爲恐怖,而且,昔日的戰無極已經能夠與沈父聯手鎮壓骨尊。
那麼如今,即便戰無極的修爲,不似沈父那般超凡脫俗,也絕對不會差距太大。
“我知道你還想問什麼。”
沉默良久,戰無極發出嘆息。
“這方天地,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簡單,至強者沉眠此地,修行者去往星空,這是強者的沉眠地,卻並非弱者的搖籃,如果將禁忌海那頭比作光明,這裡便是黑暗,光明難以觸及之地。”
“強者在這裡苟延殘喘,蘊養自身,天命想要束縛諸強,故此降下大劫,這就是所謂的天地大劫,所以弱者要逃離,而強者,願意留守,如同小天地,這裡是我們的主場,能夠在其中殘存。”戰無極眸光變換,嘆息道。
“那麼禁忌海呢?”
“那是真正的禁忌,介於光於暗之間,至於其後,至於天命之外,我不知曉,沈道臨去往禁忌海,而我要鎮守此地,這裡的生靈,太過強大,不容有失。”
“那麼前輩,這裡鎮守的究竟是什麼?”沈念眸光閃爍。
戰無極不語,他擡頭望向長空,好似已經告知了答案,但是什麼都不曾透露。
場中陷入死寂。
沈念看着戰無極,若有所悟,良久之後,他方纔開口,沉聲問道:“前輩,晚輩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是天命?”
沈念直視着戰無極。
後者面容如舊,自那披散的長髮中,兩道神光奕奕,如同利劍一般,鋒利至極,好似能夠分割天地。
“天命是鎖,億萬星域,無盡生靈,皆在束縛之中,至於其他的,當你能夠知天命而入大能之時,就能夠知曉,沈道臨之所以拋棄小天地,從而成道,等你步入大能,就能夠知曉其中原由,大陸之中,強者無數,半聖更是不少,但是爲何,這方天地中,唯有星空可以有成聖爲尊之機,你可曾想過?”
戰無極雙眸閃爍神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