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地道,膽子就大了,除了洞口需要精心修整以外,其他地方就沒這麼多講究了。
張傲秋在前面挖,紫陌在後面搬,留出一人側身而過的空隙,一個時辰後,張傲秋在前小心道:“阿陌,已經快到了,”
紫陌一聽,立即上前一步,藉着刀芒看了看前面的石壁道:“上還是下?”
張傲秋聞言一笑道:“放心,金字招牌,絕對誤不了事。”
說完將星月刀收回,從左胸掏出鏈子刀,刀芒吐出,小心沿着洞口石壁劃過,一塊巴掌厚的石塊切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紫陌定睛一看,外面卻是一個木櫃後背,不由心悅誠服地一豎大拇指道:“秋哥,高。”
張傲秋聽了,嘿嘿一笑道:“好說好說。”
紫陌早已迫不及待,伸手輕輕一推木櫃,入手卻是沉重無比,當即一咂舌道:“好傢伙。”
說完一頓,又是嘿嘿一笑道:“不過老子喜歡。”
兩人合力移開木櫃,鑽出洞來,入眼是密密麻麻的木箱跟木櫃,紫陌看了,興奮地低笑一聲:“發財囉。”
說完從腰間抽出好幾條麻袋,轉頭對張傲秋道:“你快點,我去裝石頭。”
張傲秋聽了也是一笑,盤膝坐下,片刻後一道黃芒亮起,如絲質般的乾坤圖緩緩打開,跟着一個白鬍子老頭顯出身來,正是獨叟這老小子。
找寶貝這事,三人是一個德行,見面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張傲秋開始翻箱倒櫃,紫陌負責在後還原,而獨叟則負責放風。
天邪宗還是大意了,以爲將寶物放入山腹中就萬無一失,裡面連個看守的人都不留,只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如此堅硬的石山,也能有人悄無聲息地打出條地洞來。
不過這次盜寶,卻要做到以假亂真,就是每個箱子跟盒子內的寶物都不取完,而是留下一部分,將其內下部填滿石頭,再將留下的在表面鋪上一層,如此一來,也是防備近幾日有人查庫看出端倪。
這麼大的事,一旦報了上去,就會讓整個一教二宗都如臨大敵,這樣一來就打草驚蛇了,對後面的行動不利,那就得不償失了。
再說了,其他人在後面的行動中也要出人出力的,一點都不給他們留,也實在說不過去。
做人還是要講點道義嘛。
不過這寶庫實在太大,張傲秋開始還搬得興致滿滿,新奇地左看右看,後面也就麻木了,一抓一把,隨手往乾坤圖內一扔。
這種暴殄天物的做法,讓後面的紫陌看了心疼不已,不過現在時間快趕不贏了,也就顧不得這麼多了。
再一個時辰過後,總算是大功告成,此時離天亮還有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張傲秋將照亮的刀芒收回,一屁股坐下,正要招呼紫陌跟獨叟兩個,卻突然感覺屁股下好像坐到了什麼東西,一翻身,刀芒亮起,定睛一看,卻是一個不起眼的鐵盒子。
張傲秋將這東西拾起,說是盒子,只是形狀相似,實在太小,比大拇指寬不了多少,約一節指頭高,黑黝黝的就像個鐵疙瘩。
眼前這玩意雖小,但被收入寶庫,自然有它貴重的道理,可能是剛纔太過匆忙碰到,現在可不記得這東西以前放的位置了。
剛在乾坤圖內清點寶物,一臉笑眯眯的獨叟,出來正要收回乾坤圖,卻見張傲秋呆呆發愣,心中也是奇怪,湊過去一看,嘴裡卻是“咦”了一聲。
獨叟這個態度,讓一旁的紫陌也來了興趣,跟着湊了過來,還沒看清楚,就聽獨叟自言自語道:“萬年寒冰魄!?”
張傲秋跟紫陌兩人聽了一頭霧水,異口同聲道:“啥玩意?”
獨叟聞言卻是不理,眼睛死死盯着張傲秋手中的鐵疙瘩,好半響後才道:“將它收入乾坤圖,老子要好好想想。”
張傲秋聽了卻是心頭一喜,能讓這老傢伙好好想想的,只怕又會是一件異寶。
當即連聲答應,將這不起眼的鐵疙瘩小心放入乾坤圖,獨叟見了,右手一招,淡淡的黃芒驀然一收,跟着白影一閃,消失不見。
張傲秋跟紫陌早已見怪不怪,跟着翻身回到地道,合力將木櫃還原,小心地將石板放回,後面再用大石頂住,跟着逃之夭夭。
回去路上,兩人彎了一腳,找了個僻靜的山泉水,全身上下清洗一遍,換了身衣服,施施然地調頭回家。
此時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一抹暗紅的光芒照耀在林間,各種鳥兒鳴叫的聲音在各處不時響起,周圍環境顯得寂靜又熱鬧。
彎過一處小樹林,一眼就看見在樹下等候的夜無霜,紫陌見了,不由腳步一頓,心裡咯噔一下,還沒想好怎麼說,卻被旁邊的張傲秋偷偷一帶,跟着邁步往前。
這個動作雖不大,但卻被夜無霜看在眼裡,果然一到近前,這丫頭就盯着紫陌,幽幽道:“阿陌,你就這麼怕見到我嗎?”
紫陌聽了一愣,愕然道:“我爲什麼怕見到你?”
夜無霜看了,冷哼一聲道:“裝,繼續裝,現在我問你,昨晚你們兩個去哪裡了?”
紫陌現在已經定了下來,不慌不忙地嘿嘿一笑道:“本大師是什麼人?做事都是堂堂正正,還用裝?昨晚我跟秋哥去摸了一下一教二宗的底,不過你放心,憑我們哥倆的身手,他們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夜無霜聽完,認真地將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臉狐疑道:“當真?”
紫陌聞言,頓時一臉的不滿道:“霜兒,你看這話說得,要是一教二宗發現我們,現在還能這麼安靜?”
正說着,後面雪心玄走了過來,對張傲秋一招手道:“阿秋,你過來。”
張傲秋見了,暗送了口氣,嘴裡答應一聲,一拉紫陌,同時對夜無霜招呼一聲道:“過去看看。”
夜無霜見狀,也不好再追查,只好轉身跟着一起,後面的張傲秋跟紫陌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抿嘴一笑。
走到近前,雪心玄看着張傲秋道:“剛纔阿陌說的,我都聽見了,你們昨晚探查到什麼沒有?”
張傲秋聞言一笑回道:“心姨,也沒什麼,不過天邪宗的暗哨卻是摸清楚了,等下我再畫個地形圖,在上面一一表明,您一看就明白了。”
雪心玄聽了,點了點頭,跟着問道:“那七殺教跟不淨宗了?”
紫陌一聽,眼珠暗自一轉,在旁接口道:“心姨,剛纔我跟秋哥回來的時候正在說個事,我們決定今明兩晚分別到不淨宗跟七殺教那裡去看看。”
話音剛落,一旁的夜無霜道:“我也去。”
紫陌見了,不由一臉爲難,笑了笑道:“霜兒,摸查這種辛苦事,你一個女孩子去做什麼?再說了,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不相信秋哥的本事?”
夜無霜聽完,略帶深意地看了張傲秋一眼道:“他的本事我當然是相信,只是你們兩個湊在一起,我就……哼。”
張傲秋見了,“呃”了一聲道:“霜兒既然要去,那就一起好了,不過我有個要求,就是今晚行動,可一切都要聽我的。”
夜無霜聽完,不由一個白眼,剛要開口反駁,旁邊的雪心玄道:“也好,你們三個去,我也放心一些。”
說完轉頭對夜無霜交代道:“阿秋有神識,自然知道分寸,你們兩個今晚就聽他安排。”
夜無霜聽了,心中雖然不願,但也只能答應道:“是,師尊。”
等雪心玄轉身走遠,夜無霜回頭看了看張傲秋兩人道:“你們兩個,肯定是有什麼瞞着我,你們不要以爲一唱一和就能混過去,我今天放你們一馬,你們自己想清楚,以後再跟我老實交代,哼。”
說完氣鼓鼓一扭頭,邁步離開。
紫陌看着夜無霜走遠的背影,轉頭看了張傲秋一眼道:“秋哥,這女人的自覺也太厲害了,現在這咋辦?”
張傲秋看了,笑了笑,滿不在乎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倒時候見機行事就是了。”
說完一頓,接着道:“今晚盜寶,只能我一個人,你在外面拖着霜兒放風,不過有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說清楚。”
紫陌聽了,頓時神色一緊,提防地問道:“什麼事?”
張傲秋見他那小心的樣子,心頭一笑,但臉上卻是無比認真道:“今晚你放風,我盜寶,出力最多的可是我,所以得到的寶貝,想要五五分賬,可就不公平了。”
紫陌聽完,怒哼一聲道:“我就知道。”
說完想了想,試探着問道:“那六四怎樣?”
張傲秋聽了,卻是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兩眼望天,無動於衷,紫陌一看,一咬牙道:“好吧,那就三七。”
這個價一開出來,見張傲秋依舊無動於衷,不由大怒道:“你不會要二八吧?好,那就二八,再低就不幹了。”
張傲秋聽完,低頭看了看一臉怒氣的紫陌,陰陰一笑道:“紫大師,這麼生氣做什麼?其實你剛纔說六四的時候,我已經準備答應了,不過你自己願意高風亮節,這我就沒辦法了。”
紫陌聽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指着張傲秋,嘴角張了又張,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