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流觴帝絕篇3
“主子,這不是玄靈界南原城嗎?”擡眼望着南原城城門,黑曜有些疑惑了,心裡想着這主子說的隨便走走,怎麼就走到了玄靈界南原城,莫不是要來向無憂姑娘討要條件的?偷偷的打量着流觴帝絕,黑曜自是不敢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的。
“怎麼,有什麼特別?”淡淡的睨了黑曜一眼,流觴帝絕顯然是要進城了。
“沒,沒什麼!”緊跟在流觴帝絕的身後,見他神色如常,黑曜只當是自己多想了,這無憂姑娘與自家主子不過萍水相逢,自家主子自是不需要因爲她而特意來這南原城的。
“黑曜,什麼時候你也喜歡猜測我想什麼了?”雖然看不見黑曜的表情,但並不代表流觴帝絕就不知道黑曜在想些什麼,畢竟,兩人之間可是有着契約關係的存在。
“那個,主子,咱們去喝茶吃飯吧!”指着城中最高的酒樓,黑曜是趕緊的轉移了話題。自家主子是什麼性格,沒有人會比黑曜更瞭解,此時若不趕快岔開話題,黑曜都可以想象,流觴帝絕會拿出什麼“殘酷”法子來修理他。
在日月谷裡待了十多天,一路又是風塵僕僕的,所以黑曜的提議也正和了流觴帝絕的心思,當下便也什麼都不說,徑直向着酒樓而去。
“小二,上一壺好酒,幾碟小菜,要清淡點的!”踏進酒樓,黑曜便是吩咐了下去,而後是隨着流觴帝絕在了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
“主子,這我們既然都來了南原城,不若等會吃過飯我們就去找無憂姑娘,她應該對南原城很熟悉的!”
看流觴帝絕一直靜默不語,品着清茶,黑曜便又是不怕死的開口了。
“黑曜,看來你很想回溟宮!”眉頭緊蹙,流觴帝絕言語裡已是含了一絲冷意!
當下,黑曜便是趕緊噤聲了。
“公子,這就是本店最好的酒女兒紅,還有你們的小菜,兩位公子請慢用!”
就在黑曜甚是尷尬,不知該如何自處時,店小二時帶着一衆夥計如魚躥入,酒水與小菜皆是上齊了。
“來,主子,您請用!”倒好酒,遞上筷子,黑曜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底卻是暗暗嘀咕着,他可不相信主子無緣無故的來南原城。
“誒,你們聽說了沒有,這花府又出大事了!”
鄰桌,幾個男子湊在一起,大聲議論着。
“花府的事?本公子可早就聽說了,這花府家主還真是狠心。”身着黃衣的男子,神色憤慨,顯然對於他口中的花家主很是不滿。
“就是,這寵妾滅妻的事也就花家主做的出來!可憐那花家大小姐,拼死拼活的拿回救命的藥,結果呢,沒等她到家,自個孃親就被府裡姨娘害死了!可憐吶......”說話的是同坐在黃衣男子旁的另一男子,此時他是一臉的憐憫。
“前幾天,我可是從蒙陽團長那裡知道,這花大小姐爲了她孃親的藥,是以身犯險親自去的日月谷中心。現在,一切都沒用了,也不知道花大小姐受不受得了”黃衣男子繼續說着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心底更是爲花無憂攤上這樣的老爹而感到不公。
“我們同情有什麼用!這南原城裡誰不知道,花家主寵妾滅妻,對庶子庶女比對這正正經經的嫡大小姐還要好,現在正妻死了,接下來不就是殺妻滅子了麼!我看,花大小姐的安危也令人堪憂!”
正如灰衣男子所說,他們是心有意而力不足,這大戶人家的事,他們這些旁人哪能插得上手。
“你們說,我就納悶了,這花大小姐無論是相貌還是天賦都遠勝她的那些庶弟庶妹,爲何這花家主就看不上呢?”黃衣男子心底是真的很費解,在這個以武爲尊的大陸,人人都喜歡實力強大,天賦好的人,爲何這花家主就例外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們,其實這花大小姐的孃親來歷不明,花家主遇到她的時候,她似乎因爲受傷而丟了記憶,被花家主帶了回去,後來就成親生下了花大小姐。”
“可這花家主,風流成性,很快便是娶了姨娘小妾的,而那些姨娘小妾的身份背景又不簡單,當然是花夫人比不上的。男人,誰都他有利,他就寵愛誰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說花家主能對花大小姐好嗎?”
灰衣男子,是湊近幾人,壓低聲音,小心的說着花家的這些辛秘之事。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緊的吃吧,這大戶人家的事,我們還是少說的爲妙!”
如今的南原,可是花府的天下,灰衣男子可不敢再多說什麼,他怕指不定哪日自己就被花府找上,到那時,他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對對對,吃吃吃!”
幾個人很是默契的不再多說什麼,專心的吃着飯。
反倒是一旁的黑曜,聽的津津有味,見那幾人不再說什麼,便是擡眼望向流觴帝絕,卻見他眼底是閃過一絲思慮,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主子,這花大小姐,可是那日我們碰到的無憂姑娘?”黑曜很想知道,此時流觴帝絕是什麼想法!
“你智商什麼時候成反的了?”顯然,流觴帝絕對黑曜問出這樣的問題,顯得智商很低,但凡有點智商的人,都能聽的出來他們說的花大小姐就是那日的花無憂。而現在黑曜這麼問,不就是智商低!
很顯然,流觴帝絕的一句反問是狠狠的打擊到了黑曜,一時間他是變得啞口無言了!心裡更是默默的吐槽,果然,但凡是與主子,就絕不能做口舌之爭,否則吃虧的永遠會是自己。
“快快快,這花無憂與花家家主打起來,快去瞧瞧!”
就在黑曜沉默之時,窗外卻是一陣嘈雜之聲,向下望去,只見街上之人不知在誰的一聲呼喊下皆是奔走,往同一方向而去,顯然,就是去往花府看熱鬧去了。
“公子,要不我們也去看看?”見酒樓的人似乎都是看熱鬧去了,黑曜便又是忍不住詢問流觴帝絕了。
“你這麼喜歡湊熱鬧?”無視黑曜那熱切的眼神,流觴帝絕是依舊平靜的喝着酒,顯然是對外面人說的花無憂與花家主打起來的事情無動於衷。
“主子,我不是喜歡湊熱鬧,而是覺着,既然那無憂姑娘還欠着主子一個條件,那我們就不能讓她有事,不然以後主子你找誰完成那個條件去?”
黑曜一副我是爲了主子着想的神情,是讓流觴帝絕不禁在心裡有些無語了,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靜靜的看着黑曜,竟是讓他心底升起了一絲心虛。
就在黑曜感覺自己快要扛不住自家主人的威壓之時,卻是見流觴帝絕有了動作,只見他徑直往酒樓外走去,黑曜便是微微一怔了,不明白自家主人究竟要做什麼。
“怎麼,你不是擔心人家不能完成我的條件麼,怎還坐着不動?”
流觴帝絕淡淡的聲音傳來,黑曜當下便是丟下幾枚金幣,直接閃身便是從窗戶飛到了大街之上,顯然,此時的黑曜很興奮。
兩個人便隨着人流往花府的方向而去,很快便是來到花府前,卻是已經被人裡三圈外三圈的包圍着。
“你這個孽女,別在這裡丟人現眼,還不快滾回府裡去!”
不等流觴帝絕何黑曜靠近人羣,便是聽到花府的門口出來一道中年男子的爆喝聲,顯然是極爲惱怒!
眉頭輕蹙,掃了一眼眼前的人羣,流觴帝絕便是飛身到了花府對面的屋頂之上,黑曜緊隨其後。
兩人站定,便是清楚的看到,人羣圍繞的裡面,一聲素白孝衣的花無憂是與一中年男子對峙着,不用說,這中年男子就是剛剛發出厲喝的花家家主了,而他的身後站着的則是幾個年輕的公子小姐和一羣府衛家丁,想來那幾個年輕的公子小姐就是花家主的子女了。
花無憂一身素白孝衣,想來是因爲孃親過世吧!
“丟人現眼?花振,丟人現眼的可不是我!寵妾滅妻的人是你,殺妻滅子的人也是你,該覺着丟人的是你纔對!”
花無憂一雙清冷的眼眸,此刻死死的盯着花振,心底是無比的憤怒。花振的無情無義,早已是讓花無憂心寒,以前因爲有着孃親,花無憂可以忍讓,可以視而不見,而現在孃親沒了,花無憂忍讓又有何用?
“花無憂,你竟敢直呼爹爹名諱,實屬大逆不道!”一旁,身着粉衣的女子,色厲內荏,大聲厲喝着花無憂。
“花初雪,你放肆,一個賤妾所生的,何時能在本小姐面前說話了!”
花無憂冷冽的眼神直射花初雪,這一句話不可謂不狠,直接就是戳中了花初雪的痛處,這不禁是讓花初雪臉色大變,就連其他一衆公子小姐,也皆是臉色大變。
在場的衆多子女,除了花無憂乃名正言順的正室所出,其他皆是花振所納的妾室所出,越是龐大的家族,對於嫡庶之分就越爲看重。往日裡,這羣子女,心裡最爲在意的就是別人拿他們的出身說事,可現在卻被花無憂在衆多外人面前如此毫不留情面的說出,怎麼會叫他們不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