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青珏大哥,你們家每次吃飯都是這麼正式嗎?”
一踏進前廳,傾狂是赫然發現,大廳裡一大家子是整整齊齊的坐在那裡,就連平日裡爲了找外甥女忙的不見人影的上官信三兄弟也都出現了,尤其是看到上官賦一臉嚴肅的表情,傾狂心底的疑惑就更甚了,莫非是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一般只是晚上大家纔會一起吃!”上官青珏迴應着,言外之意,午餐正常情況不是這樣的。
“傾狂來了,來來來,快到這兒坐!”一見到情況出現,榮蔓臉上便是帶着慈愛的笑容,對着傾狂連連招手,很是熱切。
看到榮蔓的表現,傾狂的眼底閃過疑惑,暗道老夫人是不是太過熱情了些?而且,位置似乎有些不妥吧!有事情,傾狂的心底拉響了警鐘。心裡提防着,傾狂卻是若無其事的走到榮蔓的身邊坐好,“上官爺爺好,奶奶好,三位叔叔好!”
向幾位長輩一一問好,傾狂正襟危坐,她已是感覺到有好幾道眼神在打量自己了,尤其是上官賦夫妻倆。
“傾狂啊,雪月苑好玩嗎?”看傾狂那若無其事的表情,上官賦心裡雖有些惱意,然臉上卻堆滿趣味,看着傾狂,眼底卻是閃過銳利。
“嗯,挺好的!”又問雪月苑好不好玩,雪月苑怎麼了?傾狂可是沒有錯過上官賦眼底的銳光,心裡便又是起了疑惑,難道雪月苑裡有什麼?
挺好?小兔崽子,裝的還挺像的!上官賦心裡一陣咬牙切齒,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溫柔了,“挺好的?難道沒有其他想說的?”
“哦!晚輩看到那開着們的房間裡掛着一副畫像,畫上的人是上官雪小姐,很美,驚爲天人!”好吧,傾狂越來越感覺自己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便是將自己看到的實話實說了,當然自己看到畫像之後的情緒如何,傾狂自然是隻字不提的。
“呵呵......那是自然。不過,傾狂你的容貌也驚爲天人!”呵呵一笑,上官賦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看着傾狂的眼神是越發有意思了。
上官賦這副神情,看得傾狂是心裡一驚,而上官信兄弟三人和上官青珏兄弟三人則是雲裡霧裡,不知道自家老爹(爺爺)到底是啥意思!
唯有榮蔓是旁若無人,不爲所動的專心致志的爲傾狂添着菜。
傾狂看着上官賦夫妻二人,一個人是飽含深意的看着自己,一個是殷勤切切的爲自己佈菜,傾狂暗呼,該不會是在雪月苑的時候露出破綻了吧?
“上官爺爺謬讚了!”如果可以,傾狂想這頓飯她是不是可以不吃。
見傾狂的臉上似乎有了些波動之色,上官賦眼底的精光更盛了,心裡就越發的篤定,就更是要乘勝追擊了,“依老夫所說,還是父母給的好!傾狂,你孃親的容貌也定然是驚爲天人!”
上官賦的話音落下,便是讓傾狂的心咯噔一下,到了此時此刻,傾狂若是還不明白上官賦的用意,那麼就真的是在裝說了。上官賦的話可是說到了這個份上,傾狂可不相信他不是在試探自己的身份!
與其說是試探,上官賦的表情已是告訴傾狂,他已經是確定了!確定了傾狂便是上官雪的孩子!
“好吧,爺爺,你有話直說吧!”恍若泄了氣的氣球,傾狂是一臉的無奈,看着上官府的眼神帶着些哀怨,心裡默默腹誹,在自家親人面前,自己果然還是硬不起心腸!
“哈哈......”一聽傾狂將“上官”二字已是去掉了,上官賦高興的便是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而原本還默不作聲的榮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此刻亦是眉開眼笑的望着傾狂,心裡暗暗得意,果然老頭子的旁敲側擊和自己這無聲的控訴效果最好。
“小兔崽子,還敢欺騙爺爺!爺爺今天就告訴你,薑還是老的辣!”睨了傾狂一眼,上官賦此刻不要太得意。
“爺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傾狂?”一旁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的上官青玉是滿臉詫異的望着自家爺爺,他怎麼也沒想到爺爺竟然喊傾狂小兔崽子,太不可思議了。同樣覺着不可思議何止只有上官青玉,其他人亦是一臉的懵樣。
“你別插嘴,我還有話跟這小兔崽子說!”對着上官青玉,上官賦便是大手一揮,制止了他說話,而後便是目光直直的看着傾狂,語氣甚是不滿,“說,爲什麼騙我們?”
看着有些咬牙切齒的上官賦,一雙虎目等着自己,傾狂心裡微微一顫,卻依舊有些不怕死的說道,“我哪裡騙你了?”
“還說沒有,明明你纔是雪兒的孩子,爲什麼說是其他人?”傾狂的話可是把上官賦氣樂了,想着昨日她說的那些話,什麼女孩子,什麼不認識,還不是在騙人?虧得上官賦心裡心疼上官雪,連帶着對她的孩子也心疼,若是換做上官青珏他們,指不定上官賦就要跳腳揍人了。
上官賦話一說出,在座的父子三人臉色可是大變,皆是震驚的看着傾狂,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又沒說其他人,除了那句不認識,其他的都是真的好吧!”徑直忽略身旁父子三人那熾熱的目光,傾狂看着上官賦理直氣壯的說着。
沒錯,傾狂說的都是真的,她是女孩子,契約了紫霄,年齡十七歲,哪裡有騙人!
“可你說她是女孩子!”見傾狂這般的理直氣壯,上官賦便有些暴跳如雷了!明明是男生,卻說是女孩子,這讓他們怎麼找,大海撈針也撈不着!
“沒錯呀!出來行走江湖,總歸需要僞裝下!”傾狂這下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便是將所有的人震住了!
大家皆是有些回不過神了,腦海裡卻是有着同樣的一個問題在盤旋着:傾狂是女生!這怎麼可能?
“怎麼了,這很震驚嗎?”看着靜得可以聽見掉針聲的衆人,傾狂很無辜,然而想到自己的破綻,傾狂便是好奇不已的看着上官賦,“爺爺,你怎麼就發現我是那個孩子了?”
傾狂自認自己掩飾的是極好的,不可能有破綻的,除非是在雪月苑裡。可當時傾狂可是知道,整個雪月苑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她的行爲舉止,別人怎麼可能知道!
“當然是因爲姥姥我了!”被傾狂轉移了注意力的榮蔓,此刻是一臉得意的看着傾狂,“昨日我可是看得清楚,傾狂你哪裡只是與義兒相像,你是跟你三個舅舅都像!雖然你否認了,可是姥姥我相信直覺,我認定你就是與雪兒有關係!”
“所以我就定下了一個主意,讓青珏帶你去雪兒的閨閣,果然結果如我們猜測的!”接過榮蔓的話,上官賦老神在在的撫了撫自己的鬍子,繼而說道,“你可是在雪兒的閨房裡碰了這個?”
上官賦手臂一揮,只見一杆銀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可不就是畫卷裡上官雪揮舞的那杆銀槍。手輕輕的拂拭着銀槍,上官賦神色得意,“這銀槍名爲盤龍槍,是上官府先人所鍛造,爲傳家之物。只有上官家族之人,方可握得住它,旁人根本不可能。你先前可是有拿起來過?”
聽到上官賦得這番話,傾狂可算是明白了,自己就栽在了這杆槍上。可不是,上午在雪月苑裡,看到畫卷上孃親揮舞着銀槍,恰巧,這銀槍就立在畫卷的一旁,傾狂一時心動, 便是拿了起來。
“好吧,原來是這杆槍出賣了我!”撇了撇嘴,傾狂不得不承認,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傾狂可以很肯定,他們將自己引到雪月苑是故意的,而且就是抓住自己如果是上官雪的孩子,定然就對孃親的故居感興趣的心理而設計的。
“等等,父親,現在我們可不可以說兩句?”伸手打住上官賦,上官信有些急不可耐的開口了,“我們兄弟三是錯過了什麼?父親,這麼大的事,你也沒跟我們透透風的,讓我們兄弟三在這跟傻子似的看你們爺孫倆互懟?”
“大伯,不只你們,我們哥三爺爺也瞞着了!”上官信一開口,上官青玉就也忍不住抱怨了,看着上官賦與傾狂的眼神那叫一個哀怨,尤其是看着傾狂,上官青玉此刻覺着自己是完全被忽悠了。
“停,你別插嘴!”上官義瞥了一眼還要說的上官青玉,而後將目光轉向上官賦和傾狂,繼續着上官信的話題,“你們倆現在是告訴我們兄弟三,那外甥女不用找了是吧!”
“還用找嗎,二哥?小傢伙潛的夠深的啊?”上官仁滿臉含笑的睨着傾狂,眼底是飽含深意。
顯然,上官信這兄弟三人,對於此刻所發生的一切,很是有些惱意。
“小傢伙,不解釋解釋爲什麼不認我們嗎?”上官仁眉眼上挑,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着傾狂的雙眼,是略略帶着些警告的意味,似乎一旦傾狂說的原因讓他們不滿意,那麼後果就自負。
看着此刻的上官仁,傾狂忽然有種看到自己的感覺,神情真的太過相似了。傾狂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上官仁還真給自己一些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