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沉,古辰早早的就讓陸琪回房休息,今天發生的一切,早已是讓這個柔弱的小妮子身心疲憊,與其在這裡陪着研磨,倒不如早些休息,畢竟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
一個人呆在房間中,一直到夜深人靜之時,他總算將這些圖紙一一完成。
望着桌上碼的整整齊齊的紙張,若是要將這些兵器都鑄造出來,估計怎麼也得一年半載的時間吧。
笑了笑,他似是已經能夠感受到易師傅兩眼放光的樣子了。伸了個大大懶腰,他隨後便直接盤膝坐於牀上,開始修煉。
才突破不久,體內的傀力也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而早已習慣整夜修煉的他,哪怕落下一天,也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呼!呼!
夜風捲積着春夜的涼意,透過窗戶,飄進房間中,與那周身閃爍着道道銀芒的男子相映成輝,倒是給這房間中別添一抹景緻。
……
翌日,一大早,晨光初上之時。
做完晨練後,古辰早早的便叫上陸琪,來到作坊中,雖然時間還早,不過在他們二人到達的時候,易師傅等工匠們卻已經早早的等候在這裡。
他們前腳剛一踏進大門,迎接他們的便是那一道道迫切而炙熱的眼神。
“喲,大傢伙都挺早啊,怎麼不多睡會?”古辰嘴邊掛着一抹笑意,饒有興致的瞟着衆人,道。
“哎呀,古辰少爺,什麼就還早啊,若是你再不來,估摸着我們大傢伙就要去陸府找你了,對了,你昨天說的那些新的兵器圖紙,能不能先給我看看。”
衆人身前,易師傅幾步便跨了過來,一雙老手不住的相互搓着,像是等着看什麼稀奇寶貝一般,就差沒留下哈喇子了。
“哈哈……這部都在這嘛!”
見狀,古辰忍不住一笑,能讓這位鑄造大師表現出這副模樣,估計除了這些兵器圖紙外,再無他物。
唰!唰!
一把接過厚厚一疊圖紙,易師傅趕忙一張張細細的看了起來,只見他時而皺眉,時而點頭,時而又是滿一副疑惑,不過隨着越往後看,那雙老眼中卻也是正透射出道道精光。
啪!
良久,待得看完這疊圖紙後,易師傅直接將這厚厚一疊圖紙往胸前狠狠一抱,恍若這抱着的就是他自己的親閨女般,都捨不得放下來。
“古辰少爺,老朽也算活了大半輩子了,直到見到您之後,才感覺沒白來這天地間走一遭啊。您放心,我就是搭上這條老命,也會把這些東西百分之兩百的給您鑄造出來。”易師傅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氣後,拍着胸脯說道。
聞言,古辰卻是陡然沉下臉上,故作不悅,道:“瞧您老說的,什麼就搭上老命了,這些東西,將來可是有着你不可磨滅的功勞,你可得好好活着,在往後啊,我們要讓這作坊遍佈整個滄古大陸,到時候,您老可就是總鑄造師啊。”
“開遍全大陸?”易師傅愣了愣,隨即也是忍不住眉開眼笑,望着他一個勁的點着頭:“好,好,我等着那一天。”
作坊中,所有人都是翹首望着這邊,古辰與易師傅之間的談話自然也是落入他們耳中,當聽聞他欲要將這作坊開遍全大陸時,每個人的眼中都不由的浮起一片憧憬之色。
想來無論如何,真有了那麼一天,他們這些人,怎麼也會成爲一方的掌舵者啊。
不過憧憬歸憧憬,易師傅接下里與古辰他二人簡單說上幾句後,便叫起工匠們,開始各司其職起來。
自然,待得衆人一散,古辰和陸琪也就被徹底晾在一邊了,閒來無事可做,他倒也只好這瞅瞅,那瞧瞧,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的上忙的。、
只是對於他的這番殷勤,每每都會工匠們婉言拒絕,一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這裡的主事人之一啊,怎麼能幹這種活呢,再者說,就他看上去那白淨的臉面,也不像是能夠做這些粗活的人啊。
古辰不禁一陣無言,心道自己小時候可就是靠打鐵爲生啊,如今倒好,倒是被工匠們看不上眼了。
“怎麼?出糗了啊?你現在不去熔鍊辰琪劍麼?”
一旁,陸琪看着他那吃癟的模樣,便是一陣好笑,她指了指擺滿長條桌的辰琪劍劍胚,眨巴着美目,笑道。
“啊,再過幾天吧。”古辰將手一攤,癟了癟嘴,無奈道。
其實倒不是他不想現在就將這些劍胚完全熔鍊掉,相反,應該說這裡最想完成辰琪劍的就是他了,只不過剛剛突破不久,氣力也是還未徹底穩定下來,在那過程中如果一個不好,讓輪迴妖焰失控的話,那這裡可就遭殃了啊。
與其冒險熔鍊,倒不如等到境界徹底穩固後,再做打算不遲。
“哦!”聞言,陸琪朝他吐了吐舌頭,臉上盡是俏皮之色。
此刻,正當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着的時候,剛剛還一臉笑容的陸琪,下一刻整個臉色卻是陡然綠了起來。
只見她眼睛瞪得渾圓,半張着小口,手指着大門的地方,周身都是沒來由顫抖起來。
“他,他……”
口中喃喃不清,想要努力說出些什麼來,但那舌頭卻像是打結一般,始終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同一時刻,倒是背對着作坊大門的古辰,眼角邊卻是閃過一抹極有深意的笑意,也不見他轉身,就那般背對着,用一種似乎見到老熟人般的口氣,低低道:“你總算來了……”
吱呀!作坊門被來人完全推開來,循着揮灑而下的陽光,一眼望去,粉衫,黃裙,一頭三千瀑布般的髮絲順流而下,齊及腰間,濃妝,豔抹,精緻的五官被那一層厚厚的脂粉所鋪疊着。
再度仔細望去,在那張宛若精美的臉龐下,卻是清晰可見那只有男人才擁有的喉結。
來人赫然便是昨日與古辰撕破臉,還差點將其斬殺的任耀啊。
對於他的到來,陸琪自然是嚇的不輕,一想到昨天他那瘋狀,便一個勁的朝古辰身邊靠去。
“你知道我要來?”
沉靜良久,任耀才淡淡開口道,依舊是那沉混的男子之聲,倒是與他這番打扮大相徑庭。
“猜的!”古辰聳了聳肩,笑道:“怎麼樣?”
任耀沉默片刻,擡起頭來,盯着那道修長的背影,道:“我做你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