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修爲達到了煉氣境十層,資質也是不錯,只不過性格太過自負,處事又太偏激,在宗門之中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歐陽極也是數次討好才勉強跟他搭上了線,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煉氣境十層?”羅雲心頭微凜,面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看着羅雲的這般表現,孫峰也是面色微沉。
“羅師弟若想對付歐陽極,一定要小心慕容鯤,同樣是煉氣境十層境界,他的實力可是要穩勝於我 ” 。至於茅山青倒不足爲慮,以你的實力費不了太大的功夫就能打發了。萬一哪天真要動手,你儘管叫上我,師兄我決不推辭!”孫峰雙目微縮,壓着嗓門兒低聲說道。
羅雲面色微僵,尷尬地擺了擺手。
“孫師兄說哪裡話,我只是打聽一下此人的背景而已,並未想着要對他怎樣,只要他不主動挑釁,我才懶得多此一舉。就算爲了家師的威望考慮,我也是能忍則忍,不便多事,更不能讓她爲難。”
孫峰面色微鬆,忍不住長嘆一聲,大搖其頭。
“羅師弟呀!實話實說,像你這般心性之人還真是少見!尤其是當前這般形勢,你作爲葉長老的嫡傳弟子,在這火元山可以說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不去欺負別人已經很是難得了,竟然還想着顧全大局?你真是,唉……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像這種事情,你只要在葉長老面前說上幾句,保管叫他們吃不了兜着走,最好的結局也是捲鋪蓋滾蛋!你竟然還這般忍辱負重?”
羅雲聽得大感慚愧,他其實是想打聽清楚了歐陽極的背景,若是再動起手來也好心中有數,沒想到孫峰卻對他如此評價,着實令他尷尬不已。
孫峰長嘆一聲,向着羅雲重重點頭,目中奇光閃爍。
“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這個朋友我孫峰交定了!”
羅雲聞言幾乎忍俊不禁,耳根都有些發熱,連連擺手道:“孫師兄過獎,孫師兄言重啦!”
兩人閒敘片刻,孫峰又交代了一些飼餵火麟獸的要點之後,便起身告辭離開。
正如孫峰所說,火麟獸在吞噬了羅雲化出的兩道青焰之後,便打着飽嗝蜷縮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羅雲見狀不禁大感好笑,這小東西只要吃飽喝足便會十分乖巧,就像家裡養的小狗一般,倒也不用花費多少精力去專門照看。
片刻之後,羅雲盤坐榻上,凝神思索起來。
歐陽極背後雖然有冉天星的影子,但畢竟遠在青木谷,一時也夠不到這裡,而慕容鯤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萬一哪天跟此人動起手來,他自問基本沒有勝算。
看來自己這煉氣境七層的修爲還是不夠看,當務之急仍然要儘快提升修爲實力,也只有如此才能從容自保。
羅雲長嘆一聲,目中掠過一絲精芒,再次振作起精神,閉目凝神煉化起了青弦刀意。
數日時間一晃而過,除了偶爾催動真元化出幾縷青焰飼餵火麟獸之外,其餘的時間羅雲皆在凝神煉化刀意。
不知不覺間他周身的氣息再次發生了轉變,變得更加厚重,甚至生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威嚴之感,目光也變得更加凌厲。
眼下已是月中,羅雲開始了第二次礦脈巡察。
礦脈的守衛已然經過了輪換,把守一號礦脈的是兩個陌生的內門弟子。
羅雲上前跟兩人打過招呼,詢問過一些監察事項之後,便告辭離開,向着下一處礦脈走去。
一個時辰過後,九座礦脈已然巡察完畢,並無任何異常現象。
羅雲仍然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沿着那條小路,再一次來到了那些偏僻的廢礦之前。
羅雲定了定神兒,舉步走入廢礦之中。
上一次,他曾在這座礦洞底部感受到一絲轉瞬即逝的炎火波動,當時還以爲是錯覺,但是後來越想越覺得有些蹊蹺,此次巡察完畢便下意識地再次來到了這座礦洞之中。
在護體靈光照耀之下,羅雲毫不停留地來到了礦洞底部,凝神感受片刻,卻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波動。
這不禁令他有些納悶兒,倘若此地沒有隱藏什麼古怪的話,上次的情形又該怎麼解釋?
沉思片刻之後,羅雲索性找了一處較爲平整的地面盤膝而坐,斂氣凝神放開靈覺,默默感應起來。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他依然沒有感受到上次那種炎火波動,心中不禁大感失望。
他搖頭長嘆一聲,緩緩收回靈覺,準備起身離開。
便在此時,他的丹田輕輕一顫,那道怪異的炎火波動再次從礦洞底部傳來。
羅雲面色一動,心頭爲之一驚。
這一次,那道波動變得更加清晰,他幾乎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會是錯覺,必定是有什麼東西隱藏礦洞深處。
他深深呼吸,腦海思緒飛轉,起身退後十餘丈遠,右手一擡,催動青弦刀訣向着一掌劃出。
轟隆!
一聲巨響過後,礦洞一陣震裂搖晃,洞頂之上落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石塊。
羅雲面色一緊,不過心有所念之下也無盡顧忌這些,揮掌驅散前方的煙塵,快步向前走去。
前方的石壁被剛纔那記掌刀斬出一個大洞,使得礦洞又向前延伸了丈許之遠。
羅雲揮掌震開凌亂的落石,凝神向前望去,卻並未發現任何特殊的物件,這些落石之中甚至連一顆入品的火元石都不存在。
“怎麼會這樣?”
他自然不會就此死心,再次退後十餘丈,掌刀起落間又將礦洞向前開出了丈許之深。
羅雲驅散煙塵快步上前,在碎石之中翻動片刻,終於發現了一塊不太起眼的火元石。
這顆火元石只有酒盅大小,卻晶瑩剔透閃耀着火紅的晶光,定睛看去,內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通體更散發着一道微不可察的炎火波動。
羅雲目光一亮,凝視感受片刻之後,卻又變得失望起來。
這種程度的波動與剛纔他感受到的那種怪異波動顯然相去甚遠,根本就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