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是南野一鶴旗下另一家主要賭場。本來林曉龍有意趁着休息的這幾天把這家賭場也辦了。沒想到陳勝男把林曉龍險些被人挖角的事情告訴了陳忠正,後者一臉擔心:林曉龍是個人才,又是自己相中的上門女婿,可不能輕易被人搶走——萬一那家店裡也有個漂亮的女孩當掌櫃呢?
於是,從那天起,林曉龍無論去哪裡,身邊總會有個尾巴——陳勝男。這讓他心中着時不爽:我是你未來的老公呀!我拆誰的臺也不能拆我老丈人的臺吧?
無奈之下,他只好天天帶着陳勝男看電影,希望再聽到那句話——只是一直沒有如願。
直到假期結束後的第四天,他纔回復了人身自由。當天晚上,他跟陳勝男打過招呼,去做自己一直想做卻沒機會做的事情去了。
其實忍耐是好處的。銀月剛剛被砸,所有賭場人人自危,都加強了防範;誰知道接連半個月過去了,風平浪靜。就在賭場慶幸有驚無險,保安開始鬆懈的時候,林曉龍來了。
樂天,多好聽的名字。可惜來這裡的人多半沒有幾個是樂天派。他們早就輸紅了眼。銀月的損失要從這些客人身上出,所以賭場加大出千的頻率,每個客人只要邁進這個門檻,賭不賭也得扒你層皮!
林曉龍來到賭場後先是轉了轉,最後來到一張桌前賭梭哈。今天他沒有買籌碼,因爲南野社團旗下的賭場用的都是統一的籌碼。上回在銀月時兌換的一百萬籌碼這回又將派上了用場。
林曉龍是幾天前才學會的這種賭博。(要不是爲了來搗亂,他才懶得學……)
贏錢,他是沒指望,只要不輸錢就好。林曉龍仔細看了看紙牌,就發現了貓膩。只是輕輕一笑,等待着時機。
玩了大概五局,林曉龍到沒什麼,就算別人能看透他的牌,他也能看透別人的心,知己知彼,所以損失不大;同桌的幾人可就慘了,有的雖然輸的不少,但財大氣粗,還能穩得住勁;有的雖然沒輸多少,卻因爲比較貧窮,那氣色就像把所有的錢,所有的親戚一塊都賠進去了似的。
林曉龍知道差不多了。他要早點動手,好趕回家去看連續劇。只見他仔細觀察着在座每個人的牌,然後高聲說道:“這麼個賭法太慢,不妨聽聽我的主意:我來猜你們的底牌,我輸了,我給你們沒人十萬,你們輸了,只要一人給我五萬!”
在座的人聽他這麼說,除了一個二十多歲臉色蠟黃的青年面露難色,其他人都大聲贊同。黃臉青年愣了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細細看了看,又打量下林曉龍,心中頓時一驚;只是不行於色。
林曉龍接着道:“那好,就這麼定了,我來猜猜!”他說着,把一人的底牌挪到自己眼前,端詳了下,道:“這張世紅桃king!”說着騰的把牌翻開——果然不假!然後他又看下另一人的底牌,笑道:“這張是梅花jack……”
緊接着他又連着說出三個人的底牌。然後笑道:“怎麼樣,願賭服輸!給錢吧!”這幾個人頓時都傻了眼,本來以爲這種睹法自己有很大的勝算,沒想到輸的比梭哈還快。他們苦着臉把從籌碼裡拿出一部分,扔給林曉龍。
林曉龍掂着手裡的籌碼,笑嘻嘻的說道:“你們想知道我爲什麼能知道這些底牌的花色,點數麼?”
這幫賭鬼正爲這事兒納悶呢,連忙說道:“是呀,怎麼回事?”“就是的,說說看!”
林曉龍微微一笑,道:“其實這很簡單……”
就在林曉龍想要點透其中乾坤的時候,那黃臉青年突然截口道:“朋友,你要是不想玩就離開,我可正贏着上勁呢!”
林曉龍掃了他一眼,笑道:“底面的花色。你們好好看看!”說着,他指着牌底的花色給大家解釋了下。原來牌底上的花色細看都有不同,這些不同就是識別牌的點數,花色的訣竅。
千術是窗戶紙,一捅就破。林曉龍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這幫人就茅塞頓開。黃臉青年大怒,道:“朋友到底哪條路上的?平了銀月又來樂天搗亂?難道‘秋霜’蘇桐的名字你沒聽說過?”
‘秋霜’蘇桐,之所以叫秋霜,是因爲蘇桐人冷,刀更冷。他是南野一鶴手下‘五柄刀’之末,也是最年輕的一個。但他身手卻是這些人中最好的。此人不但功夫好,而且性子剛烈,義氣深重,所以在黑道中赫赫有名。
黃臉青年說出蘇桐的名號,實指望鎮住這個搗亂的煞星,誰知道林曉龍是個吃生米的,根本不知道什麼‘秋霜’什麼‘冬雪’。黃臉青年看見對方對自己老大的名號有幾分不屑,當時十分光火,大叫道:“臭小子,你是找死!”
林曉龍笑道:“賭場規矩難道只是給客人定的?”然後他又對桌上的人說:“各位還愣着什麼?賭場出千呀……”
林曉龍說話聲音很柔,但他的話馬上引起在座人的共鳴,他們異口同聲大吼道:“就是,這是怎麼回事,誰能給我們解釋清楚!”
黃臉青年冷笑道:“兄弟!今天這臺你是拆定了?”
林曉龍冷冷笑道:“你說呢?”說話間手中一張五十萬的籌碼脫手飛出。那籌碼有五十面額人民幣大小,大約一釐米厚,用上等有機玻璃製成,拿在手裡很有質感,扔出去能把狗打個跟頭,砸人腦袋當時就得見血——可憐那黃臉青年話音未定,腦袋上就多了道口子。桌上的客人頓時大驚失色,但是他們慌而不亂,隨手抓起屬於自己和不屬於自己的籌碼逃之夭夭——騷亂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容易傳染,並且傳染的最快的瘟疫——剛開始的幾個人,馬上變成十幾人,緊接着是幾十人——轉眼間整個房間亂作一團。
鄰座一個賭場安插的老千見林曉龍背對着自己,心想這可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他順手抓起一張板凳向他後腦砸去——就在板凳離林曉龍的頭只差幾釐米的時候,就在偷襲者認爲自己要成功的時候,林曉龍突然向一邊輕輕滑出半米,偷襲者收不住身子撲在桌上。林曉龍立掌如刀猛擊在偷襲者後背——偷襲者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暈厥過去。
就在這時,已經有十多個賭場的保安闖上來,一個個揮舞着橡膠警棍向林曉龍砸去。林曉龍順手抄起一張椅子重重砸在一人頭上,那人頓時頭開骨裂,暈厥過去;緊接着林曉龍大叫一聲,椅子已經甩向另外一人——他看都沒看,因爲他知道自己攻擊的力度和準確度——緊接着向前大跨一步,左手架開對方劈下的棍子,右手狠狠砸在對方臉上,就在他想打第二拳的時候,半空中炸雷般響了一聲:“住手!”
另兩個準備撲上來襲擊的保安頓時停住腳步,愣愣的看着說話
的人。林曉龍卻沒有停——三下五除二把剩餘的人全部KO。
說話的人本來還在門口,但看見自己兄弟被人全數打倒,頓時火起,幾個健步衝到林曉龍近前,怒道:“兄弟好黑的手呀?”
來人正是蘇桐。只見他大約十五六歲,中等身高,一身輕便的休閒裝,一張慘白俊秀的臉沒有表情。
林曉龍又驚又怒,所以吃驚,面前這人可說是自己的同齡人——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就出來混黑社會?實在讓人無法接受;所以憤怒,因爲他看見如此壞卻比自己(童年)幸福的同齡人一向是妒恨的。
他冷冷笑道:“對你們這種人,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這時,跟隨那人而來的五十多人盡數衝進來,各拉傢伙想要上前拼命,蘇桐一擺手,道:“你們都給我住手!這個人交給我!”
蘇桐知道,面前這人不好對付,如果讓小弟們盡數上前打人海戰,可能會有幾分勝算——但那樣的話會搭上很多兄弟——銀月的兄弟們全部被挑了手筋,他可不想自己的兄弟們也變殘廢。
林曉龍笑道:“兄臺是……”
蘇桐冷冷道:“江湖兄弟擡愛,都叫我‘秋霜’蘇桐。兄弟能不能把名字賞下來?”
林曉龍冷冷說道:“名字?你還不配!”
蘇桐大怒,他雖然年少,但在這一帶黑道,哪個不得給他三分薄面?怎能忍受對方口出狂言?他那張冷若冰霜的面頰又蓋了一成寒霜。他強壓怒火說道:“今天我跟你打一場,我輸了,你走,但是別傷害我的兄弟,你輸了……”
林曉龍打斷他,道:“就等我輸了再說吧!”
蘇桐咬咬牙,心說這小子還挺狂妄!當時長刀在手,準備殺上來。
沒想到林曉龍卻不慌張,反而問道:“你跟張英兄弟熟麼?”他畢竟是年輕,好事考慮不周,他只想到對三英的朋友稍微手下留情,但卻忘了這中問法等於在三英的背上狠狠地戳了一刀。
三英在大敵當前之際退出社團,實在是讓這幫兄弟們心冷,所以蘇桐大吼一聲:“誰認識那三個混蛋!”
林曉龍哪知道他說的是氣話,當時說道:“很好!”話未盡,進步上前一拳砸向蘇桐面門,蘇桐連忙閃身,手中開山刀挑林曉龍手腕,哪知林曉龍變招極快,一個黃龍轉身,掌隨人轉劈蘇桐肋下;蘇桐連忙伸手招架,同時向林曉龍頭頂猛劈一刀;林曉龍閃身避開刀鋒,拳頭已遞到蘇桐胸口;蘇桐連忙吐氣吸胸,身子後退,同時連挽刀花逼得林曉龍抽手自救。
一柄開山刀,兩隻拳頭打在一處,精彩絕倫。
蘇桐手下的小弟們都看呆了:蘇桐從來沒有跟一個赤手空拳的人打鬥過這麼久。他們時而爲老大把對手逼得連連後退而喝彩,時而又因爲哪刀劈空而惋惜;兩人拳來刀往打到三十多個回合時,這幫人已經看呆了,忘了喝彩,也忘了嘆息。
可蘇桐卻沒有林曉龍輕鬆——他手裡有傢伙,而對方手裡空空,倘若這種情況下在不能把它拿下的話,自己就該摘了招牌回家種田了。
雙方又過了幾招,蘇桐有點沉不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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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