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無念力猛刀沉,這點是江湖上公認的。她此時把內心深處的委曲、羞辱、怒火全部在這一刀中發泄出去,倘若真實實在在劈在醉漢的頭上,恐怕能把他整個人分成兩半。醉漢沒想到這溫柔如水的漂亮女人竟然會猛下殺手,當時嚇得傻在當場,竟然連躲避都已經忘記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刀鋒已經貼到他的頭皮。一股獻血順着腦門流了下來;但刀筆竟停住了,醉漢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透,兒他的酒也徹底醒了。
當然,他之所以還活着不是因爲西門無念突然手軟,而是因爲一隻手托住了西門無念的手腕。這人正是肖月。
肖月輕輕把西門無念的刀奪了下來,柔聲說道:“無念,你怎麼了?”說着他又對醉漢說道:“在這裡撒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快點給我滾!”
但是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種人是不知好歹的,醉漢細細打量面前這個男人,半天才說道:“哦,小美人原來早就有了姘頭,難怪呢!”這人顯然不認識肖月;但是中年經理卻認出了對方。他連忙在醉漢耳邊小聲說了兩句,那醉漢的表情隨着老闆的話語不斷的變化,終於換了一副笑臉,他聲音也明顯有點顫抖,剛想說什麼,肖月卻打斷他:“快點給我滾!”
醉漢向得了特赦令,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肖月來到中年經理面前,輕聲道:“你也是個老江湖了,怎麼連一個酒瘋子都擺平不了?”
中年經理乾笑了兩聲,拉着那女郎就要走開了。
西門無念卻阻止道:“我說過,這個人今天屬於我!”說着也伸手去拉女郎的手腕。
肖月知道西門無念的脾氣,輕輕一笑道:“你忙你的去吧,我們這桌正好缺個倒酒的。”他說着把西門無念拉回座位,輕輕拍着他的頭,柔聲問道:“今天你是怎麼了?”他說着又對那女郎說道:“給我倒杯酒!”
那女郎只好遵命,只是早被西門無念的舉動嚇得魂不附體,此時倒酒的手不住地顫抖——酒終於灑在桌上,流了肖月一身。肖月剛想發作,西門無念又說道:“你走吧,我們兩人想單獨丹會……”
女郎點點頭,飛也似的跑掉了。
肖月覺得西門無念最近真的很反常,他用紙巾搽擦褲子上的酒,然後摸摸西門無念的頭,
小聲問:“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西門無念推開肖月的手,苦笑道:“我只不過看她可憐,被人逼着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肖月笑道:“這可不像平時的你!”
西門無念又是苦笑道:“你不知道,被人逼着做一件不情願的事情是什麼感覺!”
肖月搖頭笑了,把西門無念的飲料遞給她,輕聲說道:“我們剛纔說到哪了?”
西門無念淡淡地說道:“結婚。”她說着緊接着補充道:“這件事還是讓我考慮下,說實話,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肖月聽了這話頓時想再摸摸西門無念是不是發燒了,從前總是她主動提出要結婚的,怎麼幾個月不見,態度變得這麼快?肖月連忙問道:“無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段時間怪怪的——你有什麼心事不妨告訴我,我是你未來的老公,你沒有必要,也不應瞞着我的!”
西門無念搖搖頭,把目光轉向別處,不讓肖月看見自己眼中騰起的水霧。她輕聲說道:“我累了,我想回家。”說着起身就走。
西門無念平時本來海量,今天卻只是喝了一點點紅酒就醉了。這大概就應了那句話,人逢喜事千杯少,悶肚愁腸半盞多。她出了酒吧就被一股風吹得吐了起來。吐得很厲害,不光是吐,還哭了。好像是要把這段時間所有的委曲,所有的屈辱統統發泄出來。
她是被肖月抱進臥室的。但是肖月卻沒有辦法把她放在牀上,因爲她的手牢牢地抱着肖月的脖子——他不願鬆手,這可能是女人的本能。受過傷的女人總會把心上人的懷抱當作最好的、最安全的避風港。
肖月就這樣被西門無念抱着睡了一夜。這一夜是肖月睡的最累的一個夜晚,但卻是最開心的夜晚。因爲他終於看見了西門無念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西門無念發現自己就這麼睡了一夜,臉難免浮現一點緋紅。肖月見他醒了,連忙問道:“你醒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
西門無念笑道:“不用了,我不餓。我想出去買點東西,散散心。”
肖月想了想,說道:“好吧,你等我下,我去換件衣服陪你一起去。”
西門無念連忙說道:“不用了,你還有好多公事要做,別把精力都
放在我這,我一個人出去走走就好了。”
肖月知道西門無念的脾氣,只好說道:“那好吧,你一個人小心,有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西門無念點點頭,換了件衣服,肖月又親自把他送到門口,小心叮囑了兩句才目送她離去。
西門無念當然沒有去買東西,她去了醫院。一家婦科醫院。她掛了號,坐在候診室等待着醫生叫他的名字。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診室裡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西門無念?下一個,西門無念!”
西門無念猶豫了下,終於走了進去。她把手中的掛號憑證地給醫生,然後小聲說道:“我能不能做個修復?”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是醫生卻明白得很。來這個診室的,都是那些一時失足的少女,或者是遭遇不幸的女孩來做處女膜修復手術的。
醫生笑着看看西門無念,心想這麼漂亮的女孩就被人給……想到這不由嘆了口氣,指指那張牀,道:“我先來給你檢查下!”
西門無念羞澀的把自己的褲子脫掉,脫的很慢。醫生笑道:“你害什麼臊,大家都是女人!”
西門無念笑了笑,終於把褲子褪下,躺在一張病牀上。醫生只看了一眼就眉頭一皺,輕聲道:“你這個手術我做不了。”
西門無念腦袋裡嗡了一聲。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幫畜牲幹得太狠了,她本來想做個這樣的手術,然後再和肖月結婚,此時聽醫生這麼說,頓時萬念俱灰。但她還是抱着一點點希望,小聲問道:“大夫,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你,你就是看着縫兩針……”
醫生笑了,輕聲說道:“你的處女膜完好無損,讓我怎麼縫?”她說着笑了笑,又說道:“你已經沒事了,不要在這躺着了,快點穿好衣服走吧,我得叫下一個了。”
西門無念難以置信的看着醫生,覺得對方不像在說笑——她也沒有必要說笑。於是她用比脫衣服快十倍的速度穿好褲子,紅着臉說道:“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她走過出醫院,心中疑問卻沒有解除——她哪想得到林曉龍跟她開了個大玩笑?但無論怎麼說,自己還是個完整的女人——想到這,縱然有千般不解,她的人卻開朗了很多。他掏出手機,給肖月打去電話,第一句說的就是:“我們結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