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你認識她?”魏無垠沉着臉問道,畢竟這裡是他西樑的國都,卻發生了這種事情,現在諸子百家的人聚集於國都,父皇在這之前就要求他管好此事,想不到在他眼皮子底下還是出了事。
老鴇雖然不認識這位客人,但眼力還是有的,一襲華服,穿的是精緻的繡品,渾身散發着凌人的氣勢,一定是有錢有勢的客人,她趕緊回答:“是呀,她是我一個月前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似乎是家裡孩子太多,爹媽就把她賣給了人牙子,然後轉手到了我這裡。”
“哎呀,你們不知道這丫頭有多美,絕對有資質成爲花魁,我精心調養她,爲的是能在今日的比試上一舉奪魁,讓我萬花樓的名氣更上一層樓,哪知半個月前她突然失蹤了,我以爲她是跑了,心想也跑不遠,愣是派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她,後來是沒辦法了,才讓原來的花魁白梨參加花魁大賽,哪知道這丫頭原來已經死了?”
“白梨是誰?”這次開口的是蕭千音,她有種說不出的預感。
老鴇指了指遠處另一個蠶繭中的白衣女子,道:“她就是白梨,我和百花閣的憐兒本來是呆在後面的,實際上還有幾個花魁沒到,我還在想怎麼回事,結果白梨跑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朝我們吐白色的絲,特別的詭異,我和憐兒想逃,但是比不過她的力量,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對,這個女子已經死了將近十天,她根本不可能對你們動手,動手的是躺在那裡的白衣女子。”
嗯?這回老鴇傻眼了,她匆匆忙忙的跑過去,打量着對方的容貌,瞬間愣住了,口中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呢?”
她轉過身,道:“幾位客人,這女子正是剛纔對我們下手的人,但她有着和白梨一模一樣的容貌。”
幾人面面相覷,對視一眼,白羽塵率先走過去,在看清對方的臉龐時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和蠶繭中的女子一模一樣的容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你爲什麼一副見鬼的模樣?”姬策是距離白羽塵最近的,可以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看不到女子的模樣。
“不是,她的臉和蠶繭中的白衣女子一模一樣。”
其他人聞言,面上亦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秦瀟然沉思片刻,悠然道:“會不會是易容?所以纔有着相同的面貌。”
“如果是易容,我應該能看出來纔是,關鍵是我看不出,彷彿這便是她原來的面貌。”
“有一種方法,可以改變人的容顏,卻讓人看不出來。”
秦瀟然挑了挑眉,他的一番話像是小小的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方法?瀟然,醫術是辦不到的。”
“那麼巫術呢?巫醫的巫術是能辦到的。”
他曾經私下裡翻閱過巫醫一族留下來的書籍,都塵封在醫家的藏書閣最偏僻的角落,大約是巫醫被趕出醫家的緣故,所以書籍也被藏起來,他研究過,自然也注意到巫醫有一種巫術,用自己的生命爲代價,可以改變自己的樣子,不同於易容術,是絕沒有破綻的。
“難道說不僅是蠱醫,還有巫醫也牽涉其中?這未免太……”
蠱醫和巫醫不受世人歡迎,他們大多不會出現在人前,現在黑寡婦出來了,連巫術都有現世的痕跡,到底發生了什麼?
“誒?她不是萬花樓的上一個花魁靈兒?”老鴇突然出聲,衆人再朝那個花魁女子看去,她的模樣變了,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不過眼角滿是細紋,很是蒼老。
“她兩個月前爲自己贖身了,我以爲她離開萬花樓了,難道說她一直都代替白梨呆在這個萬花樓裡?然後又殺了原來的白梨?”
老鴇暗自推測着,顯然她是說對了,究竟是有什麼仇,可以令這個女子變成這樣?
“鴇媽媽,我在白梨姑娘的房間裡看到有四個白色的大蠶繭,那是什麼東西?”
接着,一個慌慌張張的小丫鬟衝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嗯?趕緊讓他們把東西給帶出來!”
老鴇一聽,心裡不住的喊糟糕,莫非還有其他人遭了毒手?
很快四個白色的蠶繭被帶過來,用匕首劃開,是四張不同的臉,兩男兩女,所幸的是,他們呆在裡面不算很久,尚且保全了一條性命。
“他們是其他花樓派來的花魁,怪不得我想怎麼會晚來呢?原來是這樣!”
老鴇臉上滿是驚恐,她開這個花樓爲的是討口飯吃,萬花樓在她的努力下終於變成了國都的第一花樓,現在鬧出了這種事,他們的生意豈不是會一落千丈?唉,這回是真的麻煩了。
“老鴇,你暫時不要處理這些,等下會有官差來查這件事,你要把實情全部說出來,知道嗎?”
魏無垠瞥了她一眼,頗有些威脅的感覺,老鴇立刻點頭:“這是自然,我也想好好做生意呢!早日把這事解決。”
看來這位公子一定是官家中人,否則哪敢這樣說?不過她深知這幾位恐怕都是二樓下來的,二樓是什麼地方?裡面全是達官貴人!
一行人走出舞臺後面,大堂的人已經跑得七七八八,估計全部是嚇出來的,好不容易見識一次少見的花魁大賽,結果差點死在這裡,能不害怕嗎?
二樓的的侯門權貴在逃命面前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儘管他們高高在上,只是二樓積存的蜘蛛毒蛇的屍體把他們嚇得夠嗆,不少人不是不想走,而嚇得腿軟了。
“太子殿下!”在場那些達官貴人,侯門權貴在見到魏無垠時俱是一愣,沒料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也會來青樓?
“今日之事,你們回去給本宮爛在肚子裡!調查的事情會有人來辦的,記住,不要說些不該說的,父皇那裡更要小心些,如果被本宮你們興風作浪,別怪本宮不客氣!”
現在國都的安全,御林軍和京城駐軍都是由他負責的,父皇對他抱以很大的希望,他可不想在父皇面前失了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