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傳功
百里雲明白,面對王坤這樣的前輩,絕不能夠得罪到死地。
五大派派人保護自己的父親,在父親被捕下進天牢,五大派門主帶領人馬,趕往黃池,前來幫忙,這其實就是天大的恩惠。
自己之所以對王坤不滿,是他那種高高在上的驕橫跋扈,眼中只有自己沒有別人的驕傲讓人厭煩;另外也看出了,他有想控制自己,獨吞吳王寶藏的野心。借當時機會,狠狠地教訓他一頓,就這也是他的四個兄長不可想象的事情。一個胎毛未退,乳臭味乾的小子,居然面對一派掌門,拍打損罵,侃侃而談,居然讓一派掌門俯首,說來誰都會認爲這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王坤最後放棄了對於自己的控制慾望,只是要一個師徒名分,這也是可以接受的。
百里雲思索,這樣做好處有:一、可以給王坤臺階下,既然不能夠徹底決裂,自己根本就沒有決裂的實力,那麼,就趁勢下馬,既完全了王坤的面子,又不至於帶來不良的後果。二、這樣做就解除了和劍山派之間的恩怨,不會在以後,受到劍山派的威脅,面對一個大派的仇恨,不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可以抗衡的了得。三、也可以借劍山的勢力,提升自己的安全感,父親入獄,雖然說自己沒有被官府通緝,但是,一種朝不保夕的感覺,總在心頭。四、自己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劍山派,對於自己五年後,進入象山試練,就是一個很好的基礎。五、能拜在王坤名下,真是他人不可多得的機遇。對於自己沒有什麼損失。想到這裡,百里雲倒身下拜,口稱師父,行完了拜師大禮。
王坤一心想要收百里云爲徒弟,就是看中了百里雲萬衆挑一的學武天才。一種勢力想要崛起,首先要的就是人才,國家也好,門派也好,並不是說人越多越好,真正能夠帶領着門派崛起的人物往往就是有限的四五個人。看看各個門派興起,哪一個不是一個天才人物,帶領了其他幾個人物,就帶領着一門派縱橫馳騁,所向披靡,終於建立赫赫功勳。劍山派當年就是祖師一劍定乾坤,帶領自己的四名手下,讓這個微末小派,一舉衝到了五大派之首的高峰,奠定了劍山派兩千餘年的基業。
王坤也明白,就是拿到那一份藏寶圖,也不見得劍山派就能夠取得寶藏。二魔宗、五大派、帝皇門、官府、這麼多的勢力,在這樣的環境中,取出寶藏,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原本就以爲,救百里雲,給他恩惠,讓他對劍山派產生感恩之心。好在這次大機遇中,能夠撈到一大筆好處。現在,自己的門徒有錯在先。如果百里雲是一個人常人也就罷了,他可是一位學武的天才。當然,天才如果能夠收歸己有,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也儘量不要得罪,如果得罪了,那就要把天才扼殺在搖籃裡。現在,自己肯定是不能殺死百里雲,之間的仇恨也已經結下,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就可能給門派帶來災禍。
像他這樣的**湖,怎麼會不清楚其中的利害。所以,才放下身段,非要收百里云爲徒,就算將來百里雲沒有真正的拜入劍山派,他也是自己的記名弟子。有這幾位他的兄長作證,就不會對劍山派不利。再說,收這樣一位徒弟,也不過是傳他幾招武藝,幫他度過眼前這一關,就是不收,也要做的。
王坤內心大喜,笑呵呵地把百里雲攙起來:“徒兒,不必多禮。”
無名等人,看到這樣結果,內心深處都感到欣慰。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王坤對百里雲說:“雲兒,爲師傳你一套輕功提縱術,叫做逍遙遊。這是爲師在闖蕩江湖時候,在一處古墓所得的一套輕功。爲師交給你,你來試試。”
北冥有魚,魚化大鵬,大鵬騰空,此身不殆,融入萬物,萬物皆虛,我身逍遙。逍遙遊一共七式。每一式都有鬼神莫測的深奧。
這一套武學,是王坤在一處古墓直接得到的傳承。而不是練習出來的,仰仗着這一套輕功,王坤躲過了江湖上血雨腥風的多次危機。他也想把這套武學傳給自己的門人弟子,可是,幾十年來,居然沒有一個徒弟練成過。就連自己的哥哥王乾,也沒有練成。
王坤把這套武學的口訣,密音傳給百里雲。如此深奧的口訣,百里雲居然聽一遍就記住了。連百里雲也感覺奇怪。王坤又把這身法施展一遍,如同一條黑魚憑空出現,魚尾一擺,驚起千層浪,浪花飛卷,氣霧瀰漫。黑魚如在水中,上下游動,自由自在。忽然,化爲大鵬,大鵬騰空而起,升上三四丈高,真有大鵬一日隨風起,扶搖直上直上九萬里的通天氣勢。在空中,大鵬雙翅展開,猶如浮游在空氣之中,自由盤旋,很顯然是跟隨着氣流運轉,自有變動。忽然,身形變換,居然可以自由出入,空中的各個高度,似乎不受地球引力的控制。一瞬間,身影變得朦朧起來,如煙如霧如塵。像是消散在一處空間,再無蹤影。也就是四五個呼吸的功夫,身影牢牢地凝固在空中。
王坤身形慢慢落地,不要說百里雲,就是無名段發等五個人,每一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這輕功身法之奧妙,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是什麼樣的天才,創造出這樣詭異的功夫。
王坤施展這一套輕功之後,額頭已經滲出點點汗珠,面色稍微有一點蒼白。顯然,這輕功的消耗,也是相當驚人的。
百里雲就站在那裡,閉上了眼睛,被玉佛拉到了靈鷲山。靈鷲山上,有一本空靈書籍,浮現在他的眼前。書籍在他的面前慢慢展開,是剛纔王坤所說的經文和修煉的身法,身法在書頁上自由圓轉,像是玉盤走珠,似乎比王坤剛纔的練習更加的神秘莫測。
書頁上只是一條魚,在無際的大海上,時出時沒,如魚在水,就是此時最好的註釋。魚在水中,上下浮動,左右圓轉,噴水吐氣,吸收元力,凝結身體,逐漸收縮。
百里雲在心中讀着口訣:心有靈犀,我身化魚,如魚得水,自由自在……身體跟隨,書上的魚,做着各種動作。猛然間,就感覺自身彷彿變化爲魚,在水中自由的游來游去。吞吐海水,就感覺自身的內力有點點增加,自己的身體,在海水中受到擠壓、舒展,變得更爲凝練。百里雲決定自己向着海底沉入,壓力越來越大,從海水中吸收的內力越來越多,身體逐漸呈現出不堪忍受的地步。百里雲大吼一聲:“金剛連體”。身體呈現出黑鐵顏色,身上的壓力纔有所減緩。自己好像沉入海底百丈左右,終於呈現出一種不堪重負的負荷,皮膚似乎有有崩裂的趨勢,這才慢慢的升上來。壓力減少,皮膚似乎受到了鍛鍊,比原來更加的結實。感覺一下自身的內力,也似乎增加了一點點。嗯,這不單單是一種輕功,似乎還是一種,鍛鍊的法門。
這一切,如果讓王坤看見,他一定會吃驚地吐血。自己傳承了這一套功夫幾十年,居然沒有琢磨透這套功夫最深處的內涵。
其實,也不是百里雲的天資驚人,而是這玉佛,百里雲的所學習的功夫,都能在玉佛中,得到改善,這逍遙遊經過玉佛的改善,已經變化爲一門深不可測的功法。像百里雲的百鍊混元功,因爲是星辰長老所傳沒幾乎上趨於完美,又因爲吸收了星辰長老的仙力,使得玉佛進行了一系列的修復,也算是對於星辰長老的尊敬,纔沒有把他所教的功法,映現出來。
書籍只打開這一頁,百里雲還想往後看。卻不知道如何打開這書本。
那小和尚,笑嘻嘻地看着百里雲:“莫心急,練成這一招,書本自然打開,貪多不爛徒增煩惱。”
百里雲想象小和尚的話,也是,就跳出玉佛。
他們就看見百里雲的眼睛豁然睜開,似乎有了某種明悟。
王坤笑着問:“感悟到什麼?”他心裡想,這孩子看來悟性很好,只是,這門功法太過深奧,幾乎上沒有人可以練成,他恐怕也要失敗了。
百里雲看着王坤說:“師父,我似乎理解了一式——北冥有魚。”
王坤睜大了雙眼,張開了嘴巴,什麼?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理解了一招?這不可能,我劍山派上下百十餘人,數年參悟,不能說沒有所得,卻沒有一人能夠練成。你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練成一招?“呵呵,是嗎?”王坤隨時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在這朦朧月光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失色,“你練來,爲師瞧瞧。”
百里雲答應一聲,在地上腳步微動,如魚,上潛下沉,左浮右擺,擊水吐水,跳躍撥水,就見百里雲在地上身形晃動,靈動非常,每一步都暗含一種道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着圓滑不可捉摸的意味。身邊的空氣就像是無際的海水,他就是海水中一條遊動的魚。
王坤看着百里雲,眼珠子一眨不眨,原來這些招式,可以這樣的幻化,變換,移動改變,北冥有魚,原來是這樣把自己變成魚,身邊的一切都變做了水,在水中自在遊動。
他畢竟是武學宗師,雖然無法和佛祖留下的玉佛相比較,但是,這北冥有魚畢竟是自己傳授的功夫,更何況,自己體內還有這個傳承的痕跡,留在身體裡面。一下自己頓悟了這門輕功的關鍵所在。北冥有魚,不是要直接化魚爲鵬,而是,要領悟如魚在水的意境,形成一種獨特身法。
百里雲練完以後,看不到任何消耗的痕跡。如果魚在水中,消耗過快,哪裡還有積蓄成爲大鵬的咳能。
百里雲來到無名身邊,拱手說道:“二哥,你來陪我練習一下,看看我這身法有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