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妙齡臉上升起了滿足之色,還有女兒家獨特的羞澀紅暈,低聲道:“趕緊放我下來你這小傻瓜,還這麼多人看着”
顧獨行呆呆的放開,連連點頭,道:“對對小妙姐臉皮薄,我等沒人的時候再抱好了。提供最好的體驗”
“嚶嚀”顧妙齡頓時捂住了臉,真真是羞得無地自容。
這個一輩子只知道劍,不知道其他的糊塗傢伙,說的都是些什麼啊
旁邊,因這一句而響起一連串幸災樂禍的大笑聲,當然是只要有熱鬧就看的羅克敵等人。
在顧獨行要殺人一般的目光逼視之下,羅克敵仍舊大笑如故,一派寧死也要笑個過癮的德行。
難得有了嘲笑顧獨行的大好機會,羅克敵若是輕易放過了,簡直是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更對不住這些年在他手下遭到的毒打,今天一定要笑個痛快,笑個夠本
便在這時候,梅夫人已經與謝丹瓊匯合,而傲邪雲的妻妾也與他湊在一起,大家都是久別重逢,簡直就有說不完的話,談不盡的話題。
莫輕舞也已經與久違的兄長莫天機湊在一起敘話;只是,莫天機在最初的興奮之後,神色間卻有些淡淡的焦灼,眼神也有些遊離,似乎在尋找什麼期盼久已的物事
卻又偏偏尋找不到。
莫輕舞見狀大發嬌嗔,連連跺腳:“二哥,我說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歡喜得傻了不成自家的親妹妹就在你身邊跟你說話,你卻在哪裡神思不屬,你真對得住我。”
莫天機啊啊兩聲,急忙道:“對,對,這件事實在是應該好好考慮。”
這話說,簡直就是驢脣不對馬嘴,甚至是欠揍至極
如果真要要按對話上說,那可不就是欠揍至極麼
莫輕舞爲之氣結地望着自己二哥,乾脆一扭頭,再也不理某人,氣鼓鼓的回到了楚陽身邊。
二哥真真是太討厭了
虧我這些年一直想着他,沒想到他卻是半點也不想我這個妹妹,太傷心了
這時,謝丹瓊的人已經將飛舟上的人都迎接了下來,劃出單獨的一處營地,殷勤接待趕來的援軍。整個大營之中,充滿了歡聲笑語,氛圍空間的歡快。
縱然是在戰場上,那種興奮之情,卻也讓人明顯的感覺到。
尤其是斬夢軍久別重逢,多少好兄弟都有一種恍如隔世重逢的感覺,彼此抱在一起,再也不肯撒手。
便在這時,待在楚陽身邊的莫輕舞突然發現莫天機好似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不由一怔,偷偷循其目光看去。
這會的莫天機心中眼中只得一人,顯然就沒想到會有人在刻意觀察他,只見他居然整了整衣服,撫了撫頭髮,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查看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確定了沒什麼任何的問題,才猛地一下子挺直了腰桿,擺出一副玉樹臨風的做作造型,用一種很沉穩很大氣的表情,大踏步往前走去。
口中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樂兒姑娘,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真真好久不見,樂兒姑娘風采更勝往昔,真是可喜可賀”
在他的對面,有一名俏麗的白衣少女,正自從飛舟上走下來,瘦弱的嬌軀,似乎要被風颳起來。
莫輕舞一雙眼睛幾乎就要震驚得鼓出了眼眶。
原來是這樣
她太明白自己二哥的心思了。
自己這位二哥,素來就是大山崩於面前也不會變變臉色;縱然是面對皇帝,天帝,聖君之輩,也不會讓莫天機這麼注重自己儀表,還很刻意的專門檢查
可今天居然對楚樂兒這個處處跟我作對的黃毛丫頭露出這幅豬哥像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二哥叛變了”莫輕舞輕輕跺腳,顯得懊惱至極
你難道都不知道這小丫頭經常爲難你妹妹麼經常和我吵架麼你都不知道她死活都不同意我和楚陽的事麼天天打擊我,沒事就來找我打架
莫天機,你可是我親哥哥啊你居然就這麼立場不堅定的叛變呢這小丫頭到底有什麼好
察覺了莫輕舞的異常,楚陽詫異的低頭:“咋了咋的了”
莫輕舞憤怒地說道:“你看看那個莫天機,可是把我氣壞了真混蛋至極”
楚陽舉目看去,只見莫天機和楚樂兒在彬彬有禮的說話,沒發現什麼異常,納悶道:“沒事啊你在生什麼氣這不挺正常麼”
莫輕舞由衷無力的長嘆了一口氣,只覺得更加沒精打采起來。靠在楚陽懷裡,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在這一刻,突然體會到了楚樂兒之前對自己的感覺:就這小黃毛丫頭,居然也想要當我嫂子
原來,這就是對搶了哥哥關懷之人的那一份嫉妒麼
最外圍,最後才以“高姿態”現身的談曇談大魔王正在與芮不通、羅克敵大打出手
當然不是那種高來高去真的火併,而是就在地上,有如地痞流氓一般、拳拳到肉的惡劣鬥毆;你抱住我,我抱住你,你這邊打我一拳,我那邊就還你一腳
打的鼻青臉腫,打的興高采烈。打得鼻血長流,打得重徹心扉,卻兀自在哈哈大笑,竟是樂在其中,你說這上哪說理去
這讓正在激動之中的幾個女人都是心中慨然長嘆:男人之間的友誼,真真的難以理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說打就打唄,就不能往肉多的地方招呼,就是喜歡眼睛上瞄,好像不是所有人都變成熊貓就不算完。
久別重逢,難道就不能好好地坐在一起說說話麼敘敘離別之情麼非要先打一頓,還得打到鼻青臉腫來發泄興奮,要不都不算完男人啊,真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好一陣的忙碌之後終於一切都重歸秩序,全部都佈置得井井有條了。
謝丹瓊家人團聚,紀墨夫妻重逢,談曇攜眷而來;傲邪雲妻妾圍繞
謝丹瓊專門給這些人佈置了好幾個單獨的帳篷,讓這些久別重逢的鴛鴦們進去敘話;隨即,就帶着剩餘的人一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進了大帳內中。
謝丹鳳撅着嘴走進來,那表情竟是跟莫輕舞差不多的樣子,一臉毫不掩飾的不高興。
因爲謝丹瓊也沒說幾句話之後,就在一片重色輕友的指責聲音裡,帶着自己的老婆溜了。
這讓看到了自己哥哥興奮莫名的謝丹鳳被兜頭澆了一瓢涼水。
而談曇那邊,偏偏還在那邊大呼小叫的跟羅克敵打架,自己想要找個肩膀靠靠都找不到人了,能開心纔怪了呢
最後,談曇和芮不通羅克敵這幾個貨都是鼻青臉腫、頂着兩隻熊貓眼的進來了,坐了末席。
木滄瀾在一邊陪客,好歹先招待着吃了一頓飯,來者是客,這頓接風宴怎麼也是不能省的。
這頓飯吃下來之餘,木滄瀾心中竟是放心了許多。
這幫人剛纔看起來瘋瘋癲癲,沒點正形,但現在看起來卻是順眼得多了,一個個彬彬有禮,盡顯大家風度,宛如世家子弟一般。
不管是談吐學識,一個個都是不凡。
這個情形讓木滄瀾心中安定了下來。
最害怕的就是,若是都像先前那個莫天機一般瘋狂,這個墨雲天恐怕真的要在這世界上消失了
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這些人除了談曇之外,全都是貨真價實的世家子弟,世家子弟的基本做派早已烙印在其骨子裡,適當的場合做適當的儀態本就是恰如其分,理所當然。
至於談曇,這傢伙的王者氣派早已融入身心,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王者之風,儘管這貨長得磕磣,但那王者氣派可是貨真價實,就算比諸鐵補天、元天限、甚至雪淚寒也是絲毫不差滴,而木滄瀾對這個氣度可是至爲敏感,自然是半點小覷之心也不曾有滴。
但木滄瀾還另外感覺到一種味道,雖然大家都在熱火朝天的喝酒,但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多多少少有一點:你這老頭還不退場,怎麼這麼的沒眼色呢
就是類似這樣的一種意味。
這種心情,木滄瀾絕對可以理解;因爲他現在真的想要退場了,所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他現在又何嘗不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夢無涯兩個人好好聊聊,安安靜靜的喝點酒
這種心情,大家其實都有。
但老夫總得要把今天這個場面先穩住,先過一圈,這是起碼的禮數啊
酒過三巡,木滄瀾站了起來:“各位久別重逢,想必有不少話要說,老朽這廂年紀大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諸位恕罪則個;無涯,你跟我來我有點事情問你。”
夢無涯也是如蒙大赦的站了起來:“好。”
兩個人走了出去,纔剛走出帳門,就聽到裡面“轟”的一聲鬧了起來,一個聲音洪亮的大叫:“哇哈哈來,開喝羅克敵,你不喝得鑽桌子你就不是個男人”
隨即就是嗷嗚一聲狼嚎:“好啊,只要我喝多少你就喝多少,就絕對沒問題你敢麼”
“我還能怕你這個混賬傢伙來來來我先來,你丫的跟着我喝”
“我今天要是喝不趴下你,從此用jiji走路”
木滄瀾苦笑一聲用jiji走路你丫真行真有那麼了得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