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等人一路行,幾乎笑得肚子疼。
但衆人都清楚的知道一點:夢家恐怕是完了。就算不死絕,元氣大傷,也是肯定的。
而這一切的起源,竟然就源於楚陽所說的幾句話。
紀墨等幾個兄弟自然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董無淚和紀鑄卻是眼神慎重,忌憚的看了楚陽幾眼:這位楚老大……絕對是一個極端恐怖的人物!
他只說出了這邪功的恐怖,卻沒有說如何破解;讓江湖上人人自危,各大世家人人警惕,無形中就將夢家排除在外,徹底的孤立。
這樣,簡直是從根子上將夢家砍了狠狠的一刀,傷筋動骨!
他對人心的把握,簡直是太精準了。而且,在這等中三天亂世的現在,這樣的流言蜚語的作用,要遠遠比平日裡多出數十倍的效果。
夢家的下場幾可預知。
楚陽一路走,一路含笑聽着這些留言,一邊分析着,心中卻是對這次比武搶親充滿了興致。這一次事情可是不小,幾乎各大家族都要在這裡集合。
這一次爭鬥,將徹底體現出中三天的幾大陣營;而楚陽需要的,就是這個。這能夠幫助他決定從哪裡下手。
道聽途說,畢竟不如自己親眼所見!
這一路來,看着董無淚和紀鑄,楚陽心中就很是有些感嘆:這些各大家族的大公子們,果然個個都不是等閒貨色。
紀鑄一副邋遢相,實際上也是如此邋遢;但楚陽卻感覺到,這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雖然表裡如一的邋遢,但卻絕對不是表裡如一的傻帽!
而且這份邋遢和懶惰,已經成了他最好的保護色。這應該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人物。
董無淚心機夠深沉,而且,猜疑心也重;遠遠不如董無傷爽快。當然,這也是他所處的位置所決定,這是一個典型的世家大族家主的樣子。
而且……就目前來說,董無淚對自己很是忌憚!
這兩對兄弟,紀鑄對紀墨乃是真的好;但董無淚對董無傷,就有些讓楚陽也拿捏不準;想必,是連董無淚自己,也是捉摸不定自己的想法吧?
既感覺兄弟親切可靠,又感覺地位受到威脅;危機感卻壓不過兄弟真情;但兄弟真情也同樣取代不了危機感和權力慾望……董無淚現在心裡應該很矛盾吧……楚陽嘆了口氣。
看着董無傷心雄壯如山的身體跟在自己身邊,方正的臉上一派沉穩;楚陽就有些替他悲哀和擔心: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大哥的心思?
董無傷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或許他不知道,所以他努力的爲家族做事情,爲大哥排憂解難,自己充當闖將。但就算他知道,他依然會這麼做,而不會有什麼改變。
這就是董無傷!
一路上了山頂,觸目所及,真是一個那種大盆地似地這樣一個所在。(諸位可以想象現在的足球賽場地咳咳……)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尤其在剛進場的一處大大的平臺上,更是熱鬧的過了分。
“我買!我下注!我買紀墨輸,一千兩!”一個人跳着腳舉着銀票大吼,急得頭上冒汗。
“我也買紀墨輸,一萬兩!”另一個大叫。
“我買高升贏;一萬兩!”一大漢大叫。
“我也是……”
…………紀墨一頭黑線,忍不住嘟囔道:“媽的,老子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楚陽伸手揪住一個急匆匆跑過去的傢伙,問道:“這咋回事?”
“我日!你放開我!老子趕着去投注!紀墨的勝率已經到了一賠五了我擦;你再拉住老子一會兒就又漲價了……”這人使勁掙扎。
楚陽愕然放手;這人一溜煙的跑過去加註;自始至終都來不及看看揪住他的人是誰。
“紀墨,瞧你混得,這人緣……真是……”羅克敵一個勁的嘆息:“太差了!居然沒人買你贏……”
紀墨咯吱咯吱的咬着牙,如欲吃人一般的看着羅克敵:“別人不會買我贏,你呢?你買誰贏?你可是要上場打架的!”
羅克敵眉花眼笑,道:“那是當然,咱們兄弟情深,我自然是要上場打架的;但這跟我買誰贏好賺銀子沒有關係吧?賭局也不是你開的對不對?我賺了銀子也不用你賠對不對?”
說着,這貨從懷裡掏出銀票就飛奔過去:“讓開讓開,都給本公子讓開!本公子要壓注!”
那邊亂哄哄的衆人一見這位狼劍王座過來,頓時都識趣的讓開了一條路,最前面的一個傢伙卻還在趴在桌子上填寫賭單,一邊興奮地叫:“紀墨這次輸定了!哇哈哈,雖然賠率不高,但……總算能賺一筆!哇哈哈……”
卻見羅克敵羅二少一聲怒喝,抓住那傢伙的頭皮就按在了地上,凶神惡煞的問道:“草!你說什麼?”
那人如何能不認識這位狼劍王座?頓時臉色煞白,一個勁的打躬作揖:“羅少,笑的沒看見您,小的錯了小的……”
羅克敵怒道:“媽的,一來就碰見你這晦氣!說,你壓了多少買紀墨輸?”
“五……五千兩……”那人尷尬的道。誰都知道羅克敵跟紀墨是一夥人,壓紀墨輸豈不就等於壓羅克敵輸?偏偏還被人抓了現行……這傢伙直叫倒黴。
“操你大爺!”羅克敵憤怒地道:“誰讓你壓紀墨輸的?壓他贏!快些!要不老子一把扭斷了你的脖子!”
那人慘叫一聲:“羅少……羅少啊,只有強姦的,沒有逼賭的……小的賺點錢也不容易……”
“鏘!”羅克敵長劍出鞘,壓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的問:“你壓,還是不壓?”
那人生命受到威脅,只好屈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改了賭單。
外面的紀墨感動的一塌糊塗,一個勁的對楚陽誇讚:“還就是兄弟啊,看看,小狼真夠義氣。”楚陽撇撇嘴。
羅克敵等他改完了,領走了,這才大笑一聲,啪!將一摞銀票仍在賭檯上:“給我壓五萬兩!老子壓高升贏!賺點零花錢,媽的窮了……”
衆人同時暈翻!剎那間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連賭桌之後鎮場子的歐獨笑也是意外之極,手裡的兩個鐵膽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卻砸在了他自己的腳面上,猶自未覺,不可置信的看着蠻橫霸道的羅克敵:“你說你壓誰?再說一遍?……”
“老子當然壓高升啊!草!這還用問!”羅克敵急不可耐:“快!快些……看什麼看?沒見過我這麼有魄力的一壓就是五萬兩?草!快啊快啊沒看見我時間很緊急?……”
歐獨笑怔忡的問道:“可是你不是要幫紀墨上場打架?”
“老子打架與老子賭博啥關係嗷嗚……”羅克敵捻着手指一臉淫笑:“銀子嘿嘿銀子……”
場外,紀墨正拼了命一般的就要衝過來,卻被董無傷一把抱住,紀墨拼命掙扎,連光膀子都掙脫了出來,兩手猶自在空中抓撓,兩隻腳在地上劃出深深地痕跡,董無傷那麼大的勁居然抱不住他,錐心泣血一般的大叫:“羅克敵……羅克敵!老子……我與你不共戴天我……我與你勢不兩立我……我與你我與你……你氣死老子我了啊啊啊……”
少頃,羅克敵眉花眼笑的拿着賭單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用嘴吹着上面的墨跡,滿足的揣進了懷裡……一擡頭看到紀墨正凶神惡煞氣喘咻咻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怪叫一聲,轉身就跑。
董無傷適時的將手一鬆,紀墨的身子如箭離弦的拼命追了過去,咬牙切齒的大吼:“兔崽子!兔崽子!你別跑……老子要活活的撕了你……”
羅克敵拼命地跑得飛快:“誰不跑誰是傻子……”
一追一逃,剎那間沒了影子。
剛剛被羅克敵逼着改了賭單的那傢伙欲哭無淚:你自己都買高升贏,居然拿劍逼着我買紀墨……這他孃的什麼世道……“你買誰贏?”董無傷回頭看着楚陽。
“廢話!當然是買紀墨贏!”楚陽翻了翻眼皮。
董無傷嗯了一聲,笑道:“我也覺得紀墨必勝!別人不知道我們兄弟的實力,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羅克敵這一招可真夠妙的,只不過太過陰損,這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他坑苦了……”
正在這時,突然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夢家退出!比鬥由八場比賽改成七局四勝制。紀墨的賠率上調到一賠三……高升的賠率爲四賠一……”
頓時一陣喧譁!
夢落怎麼退出了?這裡的賭徒們醉心於賭博還不知道這件事;一聽紀墨的賠率居然跌了,很多人在跌足長嘆:後悔啊,剛纔買的早了。
咳咳,這裡介紹一下,一賠三,就是你買一千兩紀墨贏,紀墨果真贏了,賭金返還,再賠給你三千兩。四賠一就是你押了四千兩高升贏,高升贏了之後,返還本金四千兩,再賠給你一千兩……這段不算字數。
董無傷跺了跺腳,有些懊惱:“買晚了一步。”
“不晚。”楚陽微笑:“賠率還會調整的。七戰跟八戰那是一樣的,夢落雖然退出,但在此之前卻是以他往日的功力計算的,並不算是強手。可說在對方那邊等於是半放棄的一場,七場戰鬥,他們的勝算反而更大了。這次調整隻是手段而已。”
董無傷想了想,道:“果然如此。”
這時,紀家和董家的人已經各自去找各自的位置,這裡就只剩下楚陽和董無傷兩個人。兩人乾脆在一邊山石上坐了下來,看着這邊熱熱鬧鬧,旁若無人的說起話來。
這時,山下一百里之外,一隊黑色騎兵正如旋風一般向着定軍山而來!山上熙熙攘攘的人羣都不知道……中三天的黑道霸主君惜竹,已經快要來了!
當然,一個極端重要的小蘿莉,也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