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夠麼?楚大哥?”楚陽現在叫楚大哥有些叫順了口。
“夠了夠了!絕對夠了!”楚飛凌身軀有些顫抖,道:“其實只要一片就夠了;這些,實在是太多了。”
楚陽不以爲然,道:“都拿去吧,畢竟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得馬虎;萬一不夠可就麻煩了。”
楚飛凌激動的伸出手,突然又將手縮了回去,正色道:“小兄弟,這玄陽玉心乃是無價之寶!如此就要了你的,哥哥於心不安!這樣,你出個價,我買了!”
他有些慚愧的笑了笑,道:“當然,無論什麼價錢,也抵不過這塊玄陽玉心的真正價值!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心中稍稍的能夠過得去一些……”
“這話可就真的見外了。”楚陽笑道:“咱們一起出生入死,關鍵時刻,是你擋在我的身前……若是這樣的交情,還要談到金錢來買賣,就實在是讓小弟傷心了。”
楚飛凌明顯的激動起來,眼睛都有些泛紅,聲音沙啞地道:“多謝你,小兄弟!”終於將玄陽玉心接了過去;同時心中暗暗的下定決定:小兄弟雖然不要報酬,但自己卻是絕對不能虧待了他!
修煉之人,最重視的就是實力的提升,而實力的提升,紫晶有很大作用。自己雖然拿不出許多,但楚家湊幾千塊還是能拿出來的,到時候就用紫晶幫助小兄弟提升實力!
就算只爲了這一份真情,付出幾千塊紫晶,也值!而且是超值!
玄陽玉心已經拿在手中,但楚飛凌還是感覺如同做夢一般!這困擾了整個家族的難題,就這麼……解決了?
而且,還是自己來到中三天之後找到的第一個人,只是爲了做一個幌子的存在,竟然就這麼無巧不巧的……身上有玄陽玉!
楚飛凌感覺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兩人一路前行,儘快的走出了烈火山脈,找了一個陰涼之處坐了下來,休息了一會。
“小兄弟,敢問你師承何處?”楚飛凌心情大好,也有了聊天的興致:“看小兄弟的風度超然,定然是出自大家族吧?”
“我師父姓孟。”楚陽呵呵一笑,眼中閃過一道複雜難明的神色,道:“至於我的家族……的確是不小,呵呵呵……”
“我猜也是。若是一般的家族,恐怕也培養不出小兄弟這樣的人中龍鳳!”楚飛凌有些慨嘆,有些感慨。羨慕的道:“小兄弟的父母有你這樣的兒子,當真是幸福的很。”
說着無限神傷的嘆了一口氣;顯然又想起了自己失蹤的兒子。
“我的父母……”楚陽有些神思不屬,乾笑了兩聲。
“嗯,對了,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彼此肝膽相照,甚爲投契,爲兄也是感覺到小兄弟乃是人中龍鳳,有一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楚飛凌突然有些興奮。
“什麼事?”楚陽愕然道。
“你我既然如此投緣,我們結拜爲兄弟可好?”楚飛凌興致勃勃的道:“當然,小兄弟前途不可限量,今日就當是老哥哥高攀了小兄弟。”
楚陽一下子呆住了!
啥?結拜兄弟?你和我……這……這是能結拜的麼?
楚陽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乾笑兩聲:“這……這不大好吧?你可是……你可是皇級高手……大人物……”
“小兄弟這麼說我可要生氣了!”楚飛凌臉一板,不高興的道:“難道小兄弟你看不上哥哥我?”
“不是……不不不……”楚陽慌忙地搖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你覺得我楚某累贅?”楚飛凌佯作怒容。
“不不……不……”楚陽結結巴巴,頭上幾乎冒了汗。大爺,您能不這麼玩我不?蒼天啊,你這要我究竟怎麼辦啊。
“那你說出個不和我結拜的理由來?”楚飛凌不依不饒。
楚陽手足無措,天啊地啊,這讓我咋說?兩世爲人了啊,楚陽從來沒有這樣的爲難過,從來沒有這樣進退維谷過。
“沒有理由?那你還有什麼顧忌?”楚飛凌寬心微笑:“再說了,只是我們兄弟兩人的事情,與你的家族無關,當然,小兄弟若是看得起哥哥我,有時間的時候就去上三天楚家去逛逛……”
楚陽滿臉黑線;直接無語了。
那邊,楚飛凌動作飛快,已經撮土爲香,擺起了臺子。然後一拍楚陽的肩膀,哈哈一笑:“兄弟,來!”
楚陽沒提防,已經被他一巴掌拍得跪了下去,只覺得心中一團混亂。卻又偏偏說不出任何理由,這種感受真是奇怪之極。
“蒼天在上,厚土在下;弟子楚飛凌今日與楚陽結拜爲異姓……咳,結拜爲兄弟;從此後有福同享,若是兄弟有難,則我來擔當……蒼天后土,皆爲見證……”楚飛凌神情嚴肅。
楚陽已經直接暈了,雲裡霧裡的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楚飛凌見他神情有些恍惚,不由得在他身後拍了一下,楚陽稀裡糊塗的磕了幾個頭,站起身來,看到楚飛凌一臉的長兄如父,欣慰的看着自己……楚大少腦袋一陣迷濛,頓時清醒過來:壞了……不由得欲哭無淚:這……這他孃的算是怎麼一回事?
“兄弟!”楚飛凌關切地看着他:“你的臉色好難看。”
“嗬嗬嗬嗬……”楚陽不是哭不是笑的咧了咧嘴。
楚飛凌心情正在極好,微微笑了笑,道:“說起來,今天真是我楚飛凌這一生之中的幸運日,不僅找到了一個值得結交肝膽相照的好兄弟,而且,承蒙兄弟厚贈;得到了治療家父的天下至寶玄陽玉心;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不瞞兄弟說,爲兄我已經足足有十八年沒有如此開心過了……唉,往事不堪回首,想起來心中如同刀割。”
想起自己這十八年來的遭遇,楚飛凌百感交集。這些心事,一直埋藏在心裡,從來沒有向人傾吐的機會,今日情緒激動,又認了一個兄弟,而且這個兄弟顯然與自己的家族毫無關係,忍不住就想吐吐苦水。
“額……”楚陽呆滯的眼神木然地轉動了一下,道:“難道你……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難言之隱……難言之隱……哈哈……”楚飛凌一聲蒼涼的大笑,搖了搖頭,嘆息道:“不瞞兄弟說,這十八年來,爲兄的日子實在是……生不如死!每每午夜夢迴,總會心如刀絞,魂魄欲碎……”
楚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願聞其詳!”
“正要向兄弟傾吐一番……”楚飛凌長嘆一聲:“十八年來,這樁痛苦之事橫亙在我心裡,無時或忘……”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眼睛如同看在空處,道:“記得十八年前,我楚家遭遇了一次極大的危機!當時孩子剛剛出世不久,孩子的外婆想念外孫,就請我們前去。我和賤內就帶着孩子過去住了一段時間……”
楚陽瞪大了眼睛,喉中嗬嗬有聲。心中一疊連聲的叫苦:媽的媽的媽的,這叫什麼事……天下間就能有這樣的混賬事……哥和自己的老子拜了把子……這下子可真是……楚飛凌已經陷入了慘痛的回憶之中:“一個月之後,我和你嫂子抱着孩子,帶着護衛,從岳父家歸來,卻在半路上突然遭遇到了強敵圍攻!兩個侍衛當場陣亡,拼着命,將我們夫妻二人救了出來;然後我們一路逃亡,但敵人一路追殺……”
“楚家是回不去了,敵人那次劫殺,出動的陣容龐大。若是貿然迴歸家族,恐怕必然被殺!”楚飛凌嘆息一聲:“無奈之下,我們兩人抱着孩子四處躲藏,卻被敵人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眼看得岌岌可危,正好到了九重天的出入口,我們兩人迫於無奈,帶着孩子來到了中三天。”
“但敵人緊追不捨,竟然追着我們下來,激戰數場,我們兩人根本不是對手,數次都是拼命衝出來……一路又逃到了下三天……那是一個風雪夜……”楚飛凌的目光中盈盈閃着淚光。
楚陽似乎感受到了那個“風雪夜”的寒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那一夜,我們夫妻終於被追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深受重傷,命不久矣,而我妻身上,也身受七八處重傷,連左腿,也被打斷……”
楚飛凌黯然長嘆一聲:“當時,我們夫妻知道,這一遭恐怕是難逃死劫;但……孩子年幼,怎麼能與我夫妻同遭大難?”
“但當時在下三天,舉目無親,又是在深夜,一路逃逸,也不知道到了那裡,只知道是在山林之中……終於,在見到一間破敗的神廟的時候,已經是危在旦夕……萬般無奈之下,我和我妻將孩子放在破廟中……然後包了一塊石頭抱在懷裡,繼續逃逸,以求引開敵人,讓我兒能有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楚飛凌聲音沉痛,顫抖,似乎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個寒冷的雪夜……而一邊的楚陽聽着聽着,只覺得心中一陣酸苦,忍不住鼻頭一酸,兩行眼淚落了下來。
“我兩人繼續逃命,爲了引開視線,抱着那塊石頭跳下萬丈懸崖……”楚飛凌苦笑一聲,道:“哪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只跳下去數十丈,就被拖住,原來那裡年深日久,生出的藤蔓結成了大網……將我們兩人救了,然後,更在懸崖壁上,發現了一株天地奇寶,風華雪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