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從上往下走,走了一半的路,居然就已經煽動起來了羣衆的情緒。一開始只是顧羅董紀四大家族的人和賭局壓紀墨勝的人在歡呼。但到了後來,乾脆就是全場呼應!
連那些押高升的人也都響應起來。
因爲紀墨有一句話說到了人的心裡去:你追求權利追求財富,無可厚非。但你不能爲了權力和財富硬拖着一個你自己都不喜歡的女子來得到這一切!
你這樣做不僅對不起兩大家族,對不起那個女子;甚至連你自己都對不起了。那你還有什麼資格來爭取這一切?居然還因爲這個跟人家決鬥?
我賭博押你是想贏錢而已;但這並不代表我就不鄙視你的人品!我罵你,我噓你;但你只要贏了我照樣拿錢!我誇你我擁護你……但你輸了我照樣賠,有什麼關係嗎?
所以紀二爺的聲威越來越盛,他一邊往下走,一邊風度翩翩的招手,臉上一片春光燦爛,激動到極處,居然屁股還不自覺的扭了起來。
於是乎,他找這首,呼喊着,扭着屁股,腳下居然還邁着八字步……沉穩如山而又風騷無比的一路而下。
“我們一定要勝利!”紀二爺振臂高呼。
“要勝利!”萬衆一齊大呼。
“我們一定要捍衛真愛!”紀二爺走兩步,繼續大呼,氣壯山河。
“捍衛真愛!”萬衆一起。
“我們一定要打倒惡魔!”紀二爺再接再厲。
“打倒惡魔!”萬衆情緒越來越激動!
“嗷嗚~~~”紀二爺雙臂揮舞,嘴脣嘬起,發出一聲標準的狼嚎。
“嗷嗚~~~”萬衆一起狼嚎。
“狗大姨~~~~”紀二爺已經興奮的找不到北了,扭着屁股跳了跳。
“狗大姨~~~~”萬衆一起沸騰了……下面的高升已經氣的手腳冰涼,死去活來。一張臉都蠟黃蠟黃的,嘴脣一個勁的哆嗦着,憤恨欲死的看着無限拉風的紀墨。咔嚓一聲,竟然把牙齒咬碎了一個!
我我我……我要是弄不死你我就……我就我就我就……高升心裡在瘋狂的想着。
看臺上,楚陽看着蔚公子:“現在你還確定高升必勝?”
蔚公子長嘆一口氣:“不敢確定了。現在紀墨風頭正是大盛,高升已經氣得心浮氣躁。戰鬥之中必然不能保持冰雪心境,勝負難料了。”
楚陽嘿嘿一笑,指着沸騰的人羣:“這些,都是力量,也是決戰的重要條件。人多氣壯,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蔚公子道:“手段用到這程度,倒也無可厚非,但畢竟是有些卑鄙。”
楚陽冷笑:“這是決戰!就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來打擊敵人!光這些就夠了麼?還遠遠不夠呢。你等着看吧。”
紀墨終於走下了看臺,趾高氣揚的踏上了中間的場地。這一段路,他足足走了有半個時辰。讓下面的高升等的慘不堪言,氣的欲仙欲死。
高升一見他下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三千怒火同時涌上心頭:“紀墨,受死吧!”說完就衝了出來。
“且慢!”紀墨一聲大吼,伸出一隻手做靜止狀。
高升停下,大怒問道:“你又要幹什麼?”
“你咋還不喊開始?”紀墨很不滿的對司儀道:“沒見高大少已經等不及的想要捱揍了嗎?”
高升頓時渾身一陣哆嗦,好吧,紀墨,我一定會讓你看看,究竟是誰,等不急的想要捱揍!
司儀臉色怪異,終於舉起手:“戰鬥開始!”
話音未落,高升就直接等不急的衝了過來,一直衝到紀墨面前,拳頭上帶着的風聲已經吹得紀墨額前頭髮亂舞——“且慢!”紀墨霹靂一般一聲大喝,瞪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站着。
高升憤恨欲死的只好停手,咬着牙,憤怒的幾乎要無力地道:“你、又、要、做、什、麼?!啊?!”
哪知道就在這時候,紀墨突然飛出一拳,噗的一聲又快又狠的打在了高升的臉上,頓時鼻血狂濺,滿臉桃花開。高升只覺得一陣劇痛,似乎牽扯到了淚腺,眼睛也睜不開了,淚水狂涌而出。
紀墨大笑道:“我是說……且慢……需要我先動手!”再不留情,揉身而上,噗噗噗連續三拳,噗噗連續兩腳,趁着這個高升捂住臉的機會瘋狂打擊。
高升如同沙包一般被打飛了出去。
喧囂的場地突然鴉雀無聲。人人都看着這一幕,個個都是腦袋打結,反應不過來了。
紀墨飛速趕上去,威風凜凜的一腳又踢在高升身上,得意洋洋的大喝:“切!你這傻逼!司儀都說了開始了,我說一句且慢你竟然真聽話?啊?那本少爺讓你去死你咋不去死啊……你這個嗷嗚嗷嗚的二百五……”
高升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的急速竄了出去,渾身一陣疼痛難忍,氣的肝都疼了。
但四周看臺上的賭徒們終於明白過來,紛紛叫罵:“紀墨,你好不要臉,你偷襲!”
接着有人反駁:“放你孃的屁!什麼叫做偷襲?這是在決鬥場上,司儀都說了決鬥開始,高升自己不防備能怪的誰?只能說他二百五!別的無話可說;換做你我在場上,會中計嗎?絕對不會!”
這傢伙說的純粹是放屁,這樣的情況,猝不及防之下,恐怕十有八九的人會中計。
但這番話卻是頓時成功策反一個:“高升你傻啊?……決鬥都開始了你還在做夢呢吧?媽的,紀墨讓你住手你就住手啊?你就這麼聽話啊……他是你的對手不是你爹啊……哎喲餵我的銀子啊……”
高升憤怒的大腦直接充血,飛速的跳了起來,在臉上擦了擦,一張俊臉已經變得血污滿面猙獰可怖,狂吼一聲,就瘋狂的衝了過來。
“且慢!”紀墨大吼一聲。
但高升現在哪裡還會理他,嗷嗷叫着就衝上來,卻見眼前劍光一閃,頓時身上一痛,急忙後退,刺骨的疼痛感傳來,低頭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大腿上一道劍痕血肉翻卷,竟然幾乎能見到骨頭!
“你……你卑鄙!”高升直接氣糊塗了。這混蛋,居然無聲無息的就拔出了劍。自己氣怒攻心,竟然沒注意他什麼時候拔出了劍。
“我剛纔說且慢,是想提醒你……你還沒拔劍呢……”紀墨無辜的聳聳肩膀:“我靠,我這是一片好心啊,諸位,諸位你們見過嗎?我一片好心提醒他拔劍,整個中三天誰不知道我紀墨乃是用劍的啊?他他居然還因爲這個罵我,諸位,好人不能做啊,一片好心腸,是定會被人當做驢肝肺的啊……”
高升氣的大吼一聲,哇的噴出一口鮮血:“操你大爺的紀墨,你拔劍沒有響聲,分明是故意偷襲!”
看臺上賭徒們現在隱隱已經覺得不妙,頓時紛紛倒戈:“是啊,你的劍沒有聲,分明是預謀偷襲。”
“諸位,我這個冤枉啊……”紀墨轉過身讓高升看:“你看看你看看,整個中三天都知道我用的是無鞘劍啊,我哪裡來的劍鞘啊……”
上千人同時大喝:“不錯,紀二爺的劍是沒有劍鞘的!”這上千人,分明是託。
但大衆不明所以,於是轉而指責高升:“你丫傻逼啊,你的決戰對手用的劍是沒有劍鞘的你都不知道嗎?居然還因爲這個受了傷……”
高升頓時氣的眼前一黑。紀墨啥時候用沒有劍鞘的劍了?怎麼我不知道?這分明是假話!
卻見紀墨已經生龍活虎的撲了上來:“高升!在天下英雄面前,莫要說我欺負你!來來來,現在你我公平一戰!我決不佔你的任何便宜!”
這話說得真是大義凜然!引來了一陣陣的喝彩。
高升胸腹之間一陣激盪,險些氣得又吐一口血:你現在先打碎了我的鼻子,導致我的視線模糊;然後又趁機對我狂毆一頓;然後又偷襲幾乎廢了我的一條腿,更將我氣得口噴鮮血,居然還要在現在與我‘公平’一戰?
居然還‘絕不沾我的任何便宜’?你還能怎麼沾啊……高升憤怒的臉上肌肉都在抽搐,強忍心中的憤恨,拔劍而上,恨不得一劍就將紀墨剁成肉醬!
紀墨大呼小叫的躲閃:“好!好劍!好賤!哇靠,真是賤,賤賤賤……”跳來跳去,靈猴一般敏捷。
高升大叫一聲,劍勢加急,狂風暴雨一般攻擊過去。
紀墨突然不出聲了,似乎也在艱難的迎戰——事實上,也很艱難。高升的修爲比他要高出一線,縱然是在狂怒之中有失章法;也是威力大得很。
紀墨一沉默下來,高升頓時心中有些得意:你也就嘴上厲害,真動了手,你那裡是我的對手!
這麼沉默的打了好大一會兒,絕大部分都是紀墨防守,高升進攻。
眼看着紀墨快要被逼進絕境……高升的劍網已經密密麻麻的織成一片……紀墨突然悽慘到了極點的慘叫一聲:“啊~~~”
這一聲慘叫突如其來,不僅觀衆們精神一振、頭皮一麻、背心一陣冒涼氣;連高升也是有些納悶:砍到他哪裡了?
注目看去。
這一看,劍勢頓時放緩,紀墨長劍一領,狂風暴雨一般的反攻回來,一邊進攻一邊嘟嘟囔囔:“我操,差點兒就被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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