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陽卻是憑着一股搏命的狠勁:我若是不打死他,那我就死定了,一定要堅持下去!
正是在這樣的心態促使之下,楚陽不要命的持續揮拳,直到把自己的兩隻手拳骨完全都給打裂了。
如若還是不收手,勉強再打下去,雨遲遲那邊頂多也就是傷勢更重一些,卻絕對沒有性命之虞。但楚陽的兩隻手,卻有完全廢掉的可能!
除此之外,雨遲遲始終是聖人級強者,此刻雖然陷入一時的困境,但這樣的強者,你知道他是否有隱藏什麼秘密手段,如果他真個不管不顧,當真拼着自損自身根基,全力反撲,以楚陽當前的狀態,只要雨遲遲出盡全力,豁命反撲,楚陽不死也得重傷!
有鑑於此,尤其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九劫空間仍舊封閉,九重丹更是已經一顆也沒有了;楚陽自知彈盡糧絕,哪裡敢真的讓自己的雙手廢掉,更遑論是身受重傷呢!
所以一見就算縱然更用力也打不死雨遲遲,甚至可能遭到其反撲,楚陽立即見好收手。再不收手的話,自己的兩隻手只怕就真的不能要了。
周圍所有人都投來崇拜的目光,任誰也沒有想到,楚陽居然能夠如此的生猛,居然能夠打得一代墨雲天副帥如此狼狽。
真真是……實在是太猛了,猛地沒邊了!
墨雲天衆人圍在雨遲遲身邊,連聲呼喚,委實是擔心至極。
雨遲遲仍在原地筆直的站立着,臉上頭上籠罩着一層濃郁的白霧,良久良久之後,突然間一聲大吼,喝道:“都給我閃開!”
一股強大得異乎尋常的力量突然爆發,震的周圍衆人翻滾而出。
他的頭頂上白霧突然消散,露出臉容,只見滿臉盡都淤青。鼻子歪到了在一邊,連嘴脣都是青的,滿臉盡是血污,兩個大大的熊貓眼,腫得眯成了一條縫。
他筆直的站着,突然又是一聲大吼,臉上突然涌起來一股白光。濃郁白光在他的臉上徐徐縈繞着,滿臉的淤青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恢復原本的清癯臉色。
眼角的黑影,還有歪斜的鼻子也都是奇蹟一般的恢復了原樣。
等這氤氳的白光徹底消散,雨遲遲的臉色已經完全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只是兩隻眼睛如欲冒火一般的死盯着楚陽看,眼中全是瘋狂之色,踏前一步,死死地咬着牙從牙縫裡說道:“楚陽,好一個楚陽!我今日算是認識你了。”
楚陽雲淡風輕的笑着說道:“雨副帥實在是過獎了,你雖然不是我的對手,但以你的修爲。在這九重天闕,也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天地之大,何處不可去得,相信只要你日後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未來前途,還是大有可爲的。”
他充滿了期許的揹着手看着雨遲遲,充滿了長者風範的說道:“騷年,加油呵。我很看好你哦……”
雨遲遲幾乎又要吐血的盯着他,睚眥欲裂的說道:“楚陽,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再下作一點!!”
楚陽皺起了眉頭,十分不悅的說道:“你這麼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說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誰卑鄙?誰無恥?誰下作?你不妨讓大家評評理看看,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豈由強辯?!”
雨遲遲氣涌如山一聲大吼:“好賊子,難道還是我卑鄙無恥下作不成嗎?!”
楚陽再度淡淡的笑了。很是寬容大度的說道:“你看看你,怎麼就急了呢?腫麼能醬紫呢?你看,上去之後交戰,你都一直被我壓着,根本沒有反攻過,這總是不爭的事實吧?”
雨遲遲大怒道:“就是如此又怎麼樣?你繼續往下說啊!”
楚陽呵呵一笑:“接下來,我突然間把長劍扔上了天,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吧?我沒說大話吧?!”
雨遲遲怒道:“確實是不錯,可是……”
楚陽截口說道:“我就是看我用劍壓着你這麼久,你絲毫也沒有還手之力,我不想再用劍,一來是怕出手過重,傷及你的性命,二來麼,大家之前說好是公平一戰,我怎麼也得給你一點還手的餘地,反正我用拳頭也能收拾你,結果與我預料得大致相當,就是沒想到,我都棄劍了,你還是沒有還擊之力……”
雨遲遲面紅耳赤:“混賬東西,你根本就是……”
楚陽不由分說的截口道:“雨遲遲,人在做,天在看,你可敢對天發誓,我沒有將長劍扔上天而換用拳頭?天地可都在見證這一戰呢,你還要強辯什麼?”
雨遲遲憤怒的說不出話來:“你……”
楚陽一臉納悶的說道:“對了,我一直有件事沒弄不明白……你爲何在我長劍扔上天空的時候,要擡頭去看?不過一把劍而已,你到底在看什麼哪?”
雨遲遲氣涌如山,越是着急,越是說不出辯解之詞。
“騷年,戰鬥的時候固然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你總不能忽略了對面的敵人吧……”楚陽語重心長的說道:“敵人是什麼?敵人是能夠抓住你任何的破綻對你施展致命一擊的死對頭啊,騷年,這可是血的教訓啊,牢記吧!”
雨遲遲自幼就有個毛病,就是多少有些口吃,平常還好些,然而一旦着急憤怒了那就越想說越是說不出來,此刻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處,但在楚陽的伶牙俐齒之下,一句連着一句,雨遲遲直接就接不上話,空自急得滿嘴都是唾沫,就是無從辯駁,那情形乍一看,貌似就是被楚陽說得啞口無言,無詞以對,實在是沒啥分別。
“你那邊一擡頭,我趁着你自露破綻的當口在你臉上打了一拳……決鬥講究個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這句話可是你也說過的,這事兒我沒做錯吧?咱們可本來就是敵人,戰場廝殺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不對?別說我打你,就算是我拿劍砍你,也不是什麼錯誤吧對不對?”
楚陽一番話說得貌似是入情入理,大義凜然。而且每一句都佔住了大義所在,每一句話都是唯恐對方不認同,都要問上一句‘對不對?’。
衆人聽得無不點頭,連雨遲遲那邊的人都不例外。
實在這事兒聽起來,真的是雨遲遲太二了。
談曇捧着肚子大笑起來:“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奶奶滴天下居然還有這等好事……”他笑得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他媽的雙方正在戰鬥,人家隨手扔一把劍而已,你居然就在戰鬥中仰着脖子去看……你看什麼?沒見過寶劍啊?真他麼二!今天又開眼界了!”
“況且,因爲自己仰脖子而被人揍成這樣你居然還能委屈得要死要活的,吐了那麼多的血……像你他麼的這種智商,居然還能成得了墨雲天的副帥?我真是操了,那他媽要是換成談大爺我,以我的絕頂聰明來看,在那個什麼墨雲天豈不就得成太上皇啦?他媽的元天限還得管我叫爸爸的那種?”
談曇的話頓時引起了斬夢軍和白雨辰等人的贊同,紛紛大點其頭,連聲附和。
“到底是誰卑鄙無恥,下流下作?”楚陽仰起臉,得意洋洋。
“雨遲遲!”衆人異口同聲。
“到底是誰笨蛋?”
“雨遲遲!”
“到底是誰二的沒邊了?”
“雨遲遲!”
“到底是誰傻逼到家?”
“雨遲遲,雨遲遲,雨遲遲,就是雨遲遲沒別人了!”
衆人連聲大叫,笑聲震天。
對面,雨遲遲的麾下盡都滿臉菜色,這他麼的,雨副帥自己乾的這叫什麼事請,他媽的我們連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雨遲遲動用了生命潛力,在一邊罵戰一邊恢復傷勢,而那邊的楚陽也是雙手顫抖,根本無法握劍,也只能說話拖延時間。
兩人雖然是一樣的想法,但無奈是楚陽說話太氣人了,別人雖然聽着都是大仁大義,但雨遲遲卻是被他氣得險些走火入魔……
聽着他這麼多歪曲事實,偏偏自己嘴巴不靈光,說不過,雨遲遲氣的五臟都在冒煙,乾脆連傷勢也不管了。
雨遲遲嘴角白沫越來越多,愣是說不出話來,乾脆大吼一聲,惡狠狠地撲了上來,狂叫道:“讓大家看看,到底是誰不是誰的對手!”
既然說不清楚,就有事實來解釋好了。
楚陽豪邁的大笑一聲:“勝負已分,你居然還要打麼?要知道我上次可是手下留情了,對你沒有用劍,而是用拳頭打的,我若是用劍,你那裡還有命在?你如此卑鄙無恥,我還不殺你,你如今居然還要來找死?來來來,我成全你!”
旁邊衆人一聽這話有理啊,人家不用劍,你都成了豬頭,現在要用劍了,豈不是上前找死?紛紛一起上前,拉住了雨遲遲:“雨帥,既然勝負已分,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這話說得很到位,極大的照顧了雨遲遲的面子。
但雨遲遲頓時幾乎要吐血的說道:“我爲什麼要放他一條生路?我非要殺了他不可!”
衆人心中一陣鄙視:你他麼都被揍成豬頭了,居然還不放過人家……楚陽說得對,你他麼的實在是太無恥了……
楚陽的手現在還在顫抖,骨頭裂了還在一陣陣的疼,兀自在嘴硬:“別管他,讓他來,看我這一次不將他削成千八百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