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水神之子對魂殿會有這般吸引力,竟要用如此複雜的手段引誘別人的視線!”遠處同樣凝望這一切發生的藥前輩,這一刻一樣明白了其中種種條理,只是他萬萬想不通的是着水神之子怎會對魂殿這般重要。
整個事情全然就像是魂殿之人策劃的一個規格龐大的計劃,且還達到了他們預想的效果。
計劃開始之時,文相如一人出現與荒野之地,讓誰都覺得他只是出來歷練的宗門弟子,恰巧慕凡卻成了文相如這種身份的見證者,率先知道是名正言順的宗門弟子,只是名聲壞一些罷了。
到之後文相如不斷尋找煉藥能力比較高明的藥師,並想盡辦法與之成爲搭檔,這樣纔能有更多機會得到第一的成績,成功拿到水神之子。
從這點看來,被她絲毫不顧及捨棄的漫舒只是他看不上眼的一件廢品而已。
再到後來出現的魂蟬、魂蟋,雖身穿斗篷眼露紅光,但正是因爲將這魂殿最爲代表的特徵絲毫不顧及,很快將身份暴露於衆人,這無非也是在爲文相如做着掩護,讓人不會察覺後者纔是魂殿真正的力量。
就連魂蟬、魂蟋在暗殺慕凡之時,依舊用特殊的表達方式暗示文相如也是他們針對的目標,這樣一來更使得衆人放低了對於文相如的注視。
無可厚非的是,魂殿這樣的所做所爲終究還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也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那個殺人如麻的少年。
現在想想,對方的嗜殺絲毫不是什麼正常的殺伐,而是對於正常人類的憤恨。
如果不是最後發生的炸爐意外,或許到現在爲之文相如的身份依舊只是一個參賽者,魂殿高手依舊不會出現。這樣說來翟茜成了整個事情的關鍵轉折點,魂殿不知道籌劃了多久的計劃在這一瞬間徹底崩潰。
不得不說那文相如隱藏的的確深沉。
“既然用正常的方式不能得到水神之子,那大家就放手一搏吧!”事情見光,位於戰鬥最前方哪一黑袍之人也不再做演示,對着後方招了招手,眼眸相當自信。
同一時間,他也是伸出那乾枯的有害害怕的手掌將頭頂上遮蓋着的兜帽緩緩向腦後掀去,那般模樣顯然是連自己的容貌都是將不再掩飾。
“唰唰唰......”
就在他做着動作的時候,後方場地中一道道身影沖天而起,衣袂飄飄御空降落在他身後。或者是直接從建築頂端降落下來。
這些人統統站立在一起,姿勢嚴謹,而每一個人無不是臉上遮蓋着兜帽、眼露紅光。
他們的出現無疑又是帶着一陣極爲血腥的味道,並不是一種感覺而是真正存在的血腥味,那是他們所修煉功法所導致。
人影一道道出現,洪強那沒有表情的木頭臉開始變得冰冷,目光中凌厲之色更是伴隨着幾分陰沉。作爲公會的會長,他必須捍衛自己公會阻止的比賽,就算最後一場比賽已經結束,但是這並不代表整個比賽的結束,畢竟第三場的結果還沒有出現。
洪強身後,雖說是有五十多人,且各個境界不凡,但真正臉上怒目而視的盯着眼前那些人看的已沒有多少,更多的則是左看看又看看尋找着逃脫的機會,只要有一人離開他們就會跟隨,不想趟這一趟洪水。
不過總是有一些心懷百姓之人,直挺挺的站立於洪強身後,像是時刻等待受命的士兵、將軍。
藥前輩臉上和藹之氣竟然沒有絲毫減弱,如同平時一樣的淡定。
想來只有這樣的人坐鎮對方纔會有所害怕,給他們真正的心裡上的壓迫。
短短時間中,場中很多人已經躲開,換上了密密麻麻的黑袍人影,雖然境界屬於至尊三境的人並不多,但就算他們不是高手,而秩序依舊很好,井然有序、森森矗立,前後左右的距離幾乎完全一致,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過去,他們與後方之人永遠形成一條黑色的直線。
而這樣的人加上前方二十多位領導者,人數足足有千數之多,且都是身穿黑色斗篷,看過去時全然是一片黑色。
看到對方這般架勢,場中其讓人已是心生畏懼紛紛逃竄。
“快走,還等什麼結果,再等連小命都是沒有了!”
“我家少主還在下面,怎麼辦?快幫我想想辦法啊,不然回去會被家主剝皮的!”
“快跑啊,他們可是殺人不長眼的惡魔!”
“......”
頓時,除了那井然有序的黑色軍團之外,喊叫聲、東西摔碎的聲音絡繹不決,甚至還伴隨着一些人被踩在腳下的撕心裂肺的嚎叫。
無論場地中狀況如何變化,那些所謂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卻整齊站立着,彷彿沒有上級命令他們不會有任何動作。
而在這樣明顯的烘托下反而是上面那些所謂的強者大能遜色一些,失去了應該有的穩重。
慕凡早已回到莫知心身旁,拉着對方向後方退出去一些,遠遠避開這些很威嚴的“軍隊”。
只是現在的慕凡,注意力全然沒有放在這些人的身上,一雙詫異的目光無比震驚的盯着前方掀去斗篷的那人,心中也早已經在波濤洶涌了。
只見那人臉上依舊有着一條條如同泥鰍一樣的黑色血管,儘管他的整個臉被那黑色的血管遮住了打扮,但是輪廓依舊清晰,而這輪廓對於慕凡而言已再熟悉不過了,幾分清瘦中伴隨幾分狡詐之氣。
“南宮慎!”慕凡心痛狠狠顫慄一下,震驚、震撼如雨後春筍瞬間生長,同時又有着無比的痛恨情緒。
他清楚的記得南宮慎在南宮世家的所作所爲,還有當時在最後一戰中所受的嚴重傷勢,原本是非死即殘的想不到他還活着,且看上去就連實力也都有所提升。
慕凡當然記得南宮慎在南宮世家時只不過一小小的地玄境,現在都已經是到了他絲毫看不透的地步,並且還是與洪強身上氣息有幾分相似。
這也是讓慕凡最爲震驚的地方,兩人分開不過一年多時間對方卻能夠提高境界到這般地步,說也是說不過去的。
對於境界的提升,越是到高的等級便是越難提升,甚至有可能在某個境界停留好幾年,對方卻是越修煉境界提升的越快,這種反常的現象之中必然有着比正當的手段。
而就在慕凡看着南宮慎的時候對方竟也是看了過來。
這時慕凡更加看得清楚:對方早看過來時嘴角微微向着上方翹起,並且很是噁心的眨了眨眼睛,使得那原本有着創傷的臉上升起無比猙獰的笑容,其中情緒相當複雜。
四目相對,慕凡不由的一個冷顫,對方眼神之中隱藏的東西太多,讓慕凡害怕。
這樣的場景並沒有維持多久南宮慎便不再看他。
而正是這樣有着幾分恨意的眼神讓慕凡知道,對方並不是沒有生命的傀儡,而是真正的有着生命的人,慕凡一陣擔憂不由將握着莫知心手掌的手掌微微用力。
“凡哥,好痛啊!”
直到莫知心痛的說出來慕凡才從之前的震撼之中清醒。便是聽見莫知心問道:“凡哥,你是不是和那人認識?”
“見過而已!”慕凡笑着回答一聲。
何止是認識,還有這深仇大恨呢!
隨着身後人影分離南宮慎滿意的笑了笑,向着上方笑道:“洪強會長,是你自覺將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呢還是我們自己動手?”說着話詭異一笑道:“提醒你一句,要是我們自己動手的話代價你可是付不起的!”
他也是沒有絲毫拖拉,一開口便直接進入主題,雖然沒有說出他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但此時已經沒有人不明白了。
“那我想問一下,你們要水神之子所爲何用?如果用於正途我公會自當雙手奉上,只是用於歧途的話我們只能嘗試着去承受這樣的後果!”洪慶說的很是隱晦,不過也是能夠聽得出來他言語之中的謹慎。
慕凡看不清南宮慎此時的境界是因爲實力限制,而洪強怎麼能看不出來對方同屬天至尊。對於嚴謹並不是他看到天至尊就會怕,只是因在這人身後像這樣的天至尊還有兩位。
地至尊的數量同樣有好幾人,加上尊主境界,這樣的陣容已很出衆了,不過這樣的出衆不對比是看不出來的。
仔細看去,公會這邊的天至尊只有洪強一位,對方卻又三位。好在公會這邊還有一個下位皇境界的藥前輩,能夠拖住兩位天至尊還算可以。
只是在地至尊層次以及尊主境界的數量上顯然落入了下風,洪強哪能不謹慎。
雖然還有隱藏在暗處沒有出動的一部分士兵,那只是很低級的層次了,參與不了大能的戰鬥。
而像這樣士兵人數基本持平,高境界強實力便是成了戰鬥獲勝的重要因素,顯然對方在這一點上要強一些。
南宮慎對於洪強的問話充耳不聞,同樣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就讓你嘗試一下吧!”說着話,他便高高擡起手掌準備着發號施令。
“準備!”
這是,洪強同樣一擺手身後隱藏的士兵紛紛出現,同樣有着千數之人。相比於那些準備着逃跑的大能人物來說,這些士兵要好上許多,整齊的排列着,絲毫不畏懼強大的對手。
頓時間,兩大勢力就這樣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的對手,戰鬥幾乎是處在一觸即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