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言,震驚不已的鐘銘哲立刻回頭看向秦辰求證。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秦辰點了點頭,道:“正是!”
“他們兩個?怎麼可能?!”鍾銘哲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一個是興周皇室,一個是楚越公主,他們兩個……難道是因爲五年前慕容元燁前去楚越時他們二人便已是互生情愫?
可若真是如此,這麼些年來又爲何會全無動靜?而慕容元燁亦是從來不曾提及過?
實在是感到費解的鐘銘哲只能求助於上官煜澈:“澈,依你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上官煜澈只是定定的看着遠處神‘色’清冷的慕容元燁,原來他心中早就有了算計,所以昨天夜裡纔會說那種話,所以纔會說請旨賜婚之事。
若他自己請旨的話,慕容宣或許會藉口拖延,但如今安寧公主親自前來,就算是礙於兩個的關係,慕容宣恐怕就算再想拒絕也是開不了口的。
只是慕容元燁究竟何時與安寧公主見過面了?
收回目光,看向秦辰問道:“可知元燁何時與安寧公主見過面?”
秦辰如今掌管着京都御林軍,對京都中所有的一切都可說是瞭若指掌。
秦辰答他:“月前康親王曾與安寧公主同去泛舟遊湖。”
上官煜澈蹙起眉,心中暗忖:難道就是那時候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就是那時他已經與安寧公主有了默契?
見事情發展到如此情形,鍾銘哲怒道:“不行,我定要去阻止他!”
說着就要前去阻止慕容元燁,就怕晚一刻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一般。
“銘哲!”上官煜澈攔住他,聲音沉重的道:“就讓元燁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吧!”
“澈!”鍾銘哲以爲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問道:“讓他按自己心意去做?難不成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娶那個楚越公主嗎?”
“雨瀟呢?雨瀟怎麼辦?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雨瀟孤苦一世嗎?”
鍾銘哲實在是無法理解他的想法,所以提醒道:“別忘了,雨瀟可是你的妹妹!”
這些難道他會不清楚嗎?楚雨瀟心裡只有慕容元燁一個人,這些年之所以未嫁就是爲了等他回頭,可是慕容元燁對她的心結太深,是絕無再回頭的可能了,難不成身爲好友的他們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孤獨終老,讓康親王府、讓慕容氏絕後嗎?
既然他已經了有選擇,有了決定,他們身爲兄弟,所能做的也唯有支持。
上官煜澈頗爲苦澀的道:“雨瀟是我妹妹,可是元燁是我兄弟!”
鍾銘哲一怔,頹敗的低垂下頭,剛纔想要衝上去向慕容元燁興師問罪的氣勢也弱了下來。
上官煜澈說的沒錯,慕容元燁是他們的兄弟,他們不能繼續看他這樣孤苦下去。
對於慕容元燁與楚雨瀟之間的事情,在這些年間秦辰亦是略知一二,也知楚雨瀟其實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所以,就情感上而言,他的心自然是傾向於楚雨瀟的,可是就理智而言,他還是支持慕容元燁的決定。
“既然兩個人之間心結已無法解開,又何必強將他們綁在一起?”
聽到秦辰的話,二人同時看向他。
只聽秦辰繼續道:“就算今日能阻止康親王與安寧公主的婚事,但能阻止得了下一次嗎?退一萬步說,就算能讓康親王妥協違背自己的想法娶雨瀟,難道雨瀟就會開心,就會幸福了嗎?”
“既然不能,那又何必阻止?何必強求?”
或許是旁觀者清,秦辰的話讓鍾銘哲心中的憤怒與糾結盡數釋去,長嘆了一口氣,淡然道:“就讓元燁依自己心意去做吧!”
另一邊,慕容宣定定的看着安寧公主,似是想要從她種憂鬱悲傷的眼中尋找出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最終卻還是一無所獲。
“公主何時對大哥生出託付終生的情意?”慕容宣問道。
安寧公主看了眼身旁的慕容元燁,淡然一笑:“從五年前他獨闖楚越山宮殿將我救出的那一刻,我便知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之人。”
慕容宣繼續問道:“既如此,公主又爲何五年來不曾有過任何表示?朕亦不曾知公主與大哥‘私’下有何‘交’往。”
那言下之意就是,既然五年前你就已經對大哥一見鍾情了,卻又等到五年後纔來言明,這其中的真實度想必值得商榷吧!
再說了,你們兩個從無任何‘交’集,這樣突然提出賜婚之事,豈不是太突然了嗎?
但安寧公主卻依然還是面不改‘色’,淡然的道:“皇上,安寧自幼便獨居於楚越宮殿中遠離塵世,而且身負父母大仇,即便當初對王爺心生情愫,又能如何?安寧心中仇恨太深,已經再也容不下其它。”
“後來得知了自己父母真正的死因,又因未能完成他們遺願而自責,一直深陷於此情緒當中。”
安寧公主看着慕容元燁淡淡一笑:“安寧雖被皇舅封爲公主,但卻無顏再回楚越,更無顏卻面能皇舅,若非康親王收留,天下之大卻也沒有安寧的容身之處。”
“這些年亦是康親王的不時開解,所以才讓安寧能敞開心扉。”
“哦?”慕容宣意味深長的道:“原來這些年公主與大哥常有來往,竟是朕孤陋寡聞了。”
安寧只是淡淡的笑着,讓慕容宣覺得自己就像是打在了一塊棉‘花’上,完全無從着力。
無奈之下,便只能將目標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容元燁:“公主前來請旨賜婚,也是大哥之意嗎?”
“正是!”慕容元燁沒有絲毫的遲疑:“臣心中早已做出了決定,所有亦曾徵求過安寧的意見,得到她首肯之後,臣這纔想着擇日對皇上言明,請皇上賜婚。”
慕容元燁笑着看向安寧公主,兩個之間那種情意綿綿的模樣倒還真像是一對彼此鍾情深愛的男‘女’,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勉強。
這倒是讓慕容宣有些舉棋不定了,不知究竟是否該阻止他們二人。
只聽慕容元燁寵溺的道:“但是安寧怕皇上會拒絕,心生不安之下,這纔會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