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氏一族的人祭壇位於龍族谷的聖湖中央,對龍氏一族而言那是不可侵犯的聖地,也只有在龍氏一族祭天之時才能進入。
到了聖湖邊,遠遠的看着位於湖中心的聖壇,龍夜羽雙手結印緊閉起雙目,龍墨瞳和魚衍浩儘可能的收斂起氣息不去打擾他。
片刻後,龍夜羽霍然睜開雙眸,眼中透出冰冷的寒光,似是要將周圍的一切都要冰封了一般。
“大哥,探到了什麼?”龍墨瞳小心翼翼的問道。
龍夜羽能有效的釋放出自己的體內的真氣潛入任何地方,並探知到其中的氣息,所以看他的神情,龍墨瞳便已有了不好的預感。
龍夜羽冷笑着道:“看來魚衍長老對我們瞭解至深,知我們定然會回來。”
從龍族谷前往聖湖中途中,一路上龍族谷的所有一切都完好如初,除了沒有人的氣息安靜的出奇之外並與往日並無任何的不同,就連他們離谷之時曾打鬥過的痕跡都全不見了蹤跡,這足以證明在他們離開之後,龍族谷曾經被人整頓過。
可讓龍夜羽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在祭之中等着他們到來!
祭壇於龍氏一族正如皇位於帝王,那是絕對的權威,而對方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祭壇中等他,這便是絕對的挑釁,龍夜羽即便是淡泊也絕對不能容忍如此行徑。
龍夜羽那透着危險氣息的雙眼定定望向湖中央的祭壇:“我們走!”
說着便率先邁開了腳步,龍墨瞳亦是沒有任何遲疑的跟在他身後,只有魚衍浩到了這一刻卻退縮了,雖然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他還是很怕,怕到了祭壇會見到自己最怕見的人,怕會遇到讓自己進退兩難的情形。
龍夜羽似是察覺到了他心中的不安與猶豫,頓下腳步,背對着他緩緩的開口道:“浩,若你不知該如何應對的話就在此等我和墨瞳回來。”
龍墨瞳亦是不強迫他,反倒體諒的道:“浩哥哥,你不必爲難自己,這就這裡等我和大哥好了!”
魚衍浩的目光緩緩的從龍墨瞳那天真無邪的臉轉到了不得龍夜羽的身上,他還是一如從前一般堅定果決,還是如從前一般的無所畏懼。
雖然他們自幼便在一起,雖然龍夜羽的性格一直是與世無爭的,但是魚衍浩就是覺得龍夜羽與他們是不同的,他的肩膀能負得起整個天下,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似乎這天下間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亦沒有任何事會阻礙他前行的步伐。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龍夜羽跟他們似乎不是同一空間之中的,龍夜羽的思想還有他所瞭解的一切都是他們無法涉及亦無法理解的。
但就是這樣的龍夜羽是他龍氏一族的下一任族長,亦是得到全族人信任推崇的,即便是掌管着預言之井的,四大家族之首的水鏡長老亦是對他另眼相看,更甚至當衆預言,龍夜羽會讓龍氏一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自覺得,他們這一輩人都在無形中追隨着龍夜羽的腳步,總覺得只要跟着他天下便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他冷漠卻堅毅的背影讓他們備感安心。
魚衍浩剛剛眼中的遲疑與不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安心與信任,義無反顧的道:“我隨你們一同前去!”
他的這個回答倒是讓龍夜羽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卻沒有阻止,脣齒角揚起一抹隱隱的弧度:“走吧!”
三人施展輕功踏過湖面到達湖中央的祭壇,那祭壇中央供奉着龍氏一族的視爲至寶的龍月刀,而四周是象徵着四大家族寒冰所鑄的玉柱,基他三大家族的並無任何異常,只是魚衍一族的玉柱全然失了玉質的光澤,細看之下甚至會看到細小的裂紋。
而更令他們吃驚的是,魚衍長老竟然自廢武功,甚至挑斷了自己的手筋腳筋,看起來已近垂危的他虛弱的靠在魚衍家的玉柱之上,流出的血已盡數滲入他身下的玉石之中,因爲時間的原因已變爲深褐色。
“爺爺!”看到這樣的魚衍長老,魚衍浩心中那糾結的恨意瞬間消失了蹤影,急切的衝上前跪倒在魚衍長老的面前:“這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何人?是何人害你至此?”
魚衍長老蒼白全無血色的臉上露出釋然平靜的笑容,想要伸手撫孫子的臉頰,但無奈手卻根本無法擡起,所以只能虛弱的出言安慰:“浩兒,爺爺沒事。”
沒事?傷至如此,怎麼可能會沒事?
魚衍浩再也顧不得其它,將魚衍長老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我這就帶爺爺前去療傷!”
“不必了,浩兒。”魚衍長老卻阻止了他:“趁爺爺還有口氣,想要跟公子說幾句話。”
魚衍長老已逐漸失了焦距的目光看向龍夜羽:“我在此已等你們多時了,你們若再不來,我只怕連說清一切的機會都沒有了。”
“爺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魚衍浩實在沒辦法相信,這世間竟還會有人將爺爺傷至如此地步。
魚衍長老深吸了一口氣,強撐着已近渙散的意識,緩緩的道:“是爺爺自己做的。”
此言一出不僅是魚衍浩,就連龍夜羽都因爲震驚而蹙起了雙眸。
“爲什麼?”魚衍浩實在不理解,爺爺爲何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魚衍長悽然一笑:“若非如此,爺爺只恐無法擺脫那逍遙宮幻術的控制,只恐早已將這龍族谷給夷爲平地了。”
龍夜羽心中一驚,問道:“魚衍長老竟是中了幻術?”
“正是!”魚衍長老無力的點點頭。
當年,他奉當時還是族長的龍老先生之命與公主龍楚悠一同出谷,後來護送公主順利抵達京都,卻不料在回谷途中遇到了一紅衣女子,當時的他只是昏迷了,在醒過來之後並無發現任何不妥。
直到多年後,公主身故,他隨老族長一同出谷欲將公主所留之女接回龍族谷中撫養,卻不料再次遇到了那紅衣女子,那時候他才知當年那紅衣女子便是在武林中欣起血雨腥風,是公主多年來一直在追查的劫剎門徒,亦是百年前逍遙宮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