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一身墨‘色’錦袍的上官煜澈絲毫不見任何頹廢,亦沒有喪妻的悲慘痛之‘色’,一如他所熟知的一般,高貴如帝王一般。
沈文堯立刻意識到不僅沈惜雪,連他自己都中計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上官煜澈就設下了一個局,一個引君入甕的局,而他偏偏就這樣自動的走入了這個局當中。
但事已至此,他所能做的就全力與上官煜澈對抗,立刻從御家軍的層層包圍之中突圍出去。
只要活着,定然還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但上官煜澈卻似是懂得讀心術一般,淡然的開口道:“今日你們是有來無回,絕無活着離開的可能!”
沈文堯一驚,但臉上卻依舊保護着‘波’瀾不驚的姿態,自腰間拔出佩劍,冷聲回他:“那就要看看御王有沒有本事將本世子留下了。”
上官煜澈薄情的‘脣’角向上揚起:“世子不妨一試。”
上官煜澈淡然從容的姿態全然沒有絲毫的疏漏,而那種懾人的壓迫感卻撲面而來。
沈文堯心中暗叫糟糕,恐怕此次真的兇險萬分,自己想要離開並非一件易事。
不過依目前的兵力而言,他佔有明顯的優勢,即便御家軍再厲害,有如此衆多的興周兵士爲前鋒,他獨自逃生的機會定然會有的。
但他還是低估了上官煜澈及御家軍的實力,他不但沒有突圍逃生,反而成爲了階下囚。
當沈惜雪得知這一消息後,便立刻衝入了上官煜澈的書房,理智早已被吞噬的她不顧書房中還有別人在,全無顧忌的怒聲質問道:“聽說你將我大哥困於地牢之中?爲什麼?”
上官煜澈也不生氣,眼底滿是不屑與輕視,不答反問道:“沈小姐以爲是如何?”
沈惜雪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切算計都在上官煜澈的掌握之中,想到自己曾與他早已木已成舟的事實,低垂下頭,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澈,當我求你,念在我們曾經那一份情緣的份上,能不能讓了我大哥?”
對於她這種故作扭捏的惺惺之態,上官煜澈心底裡有着說不出的厭惡與噁心。
不過他尚未說什麼,便聽一旁的慕容元燁揶揄道:“澈,你與沈小姐何時如此親密了?竟親密到她能直呼你名字。”
“而且,”慕容元燁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而且你與沈小姐曾經那份情緣究竟是什麼?何時發生過?爲何身爲你好友的我竟是聞所未聞?”
一旁的慕容恪亦是附和道:“是啊,怎麼竟連兄弟我也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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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二人打趣的上官煜澈臉‘色’越發難看,而沈惜雪則是嬌羞的絞着衣角,難爲情的道:“七皇子與世子就不要再問了。”
擡起頭,滿眼期盼之‘色’的望向上官煜澈:“既然澈說過要給我一個‘交’代,我相信他定然不會負我的。”
原本還借酒消愁的上官煜澈竟這麼快振作了起來,難道說是她高估了冷夜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過細想想,上官煜澈是何人物?之所以與冷夜月成婚,那是因爲身受重傷,知所剩之日不多,而且也知這種情形之下京都之中的名媛是不可能會下嫁於他,所以纔會奉旨與冷夜月完婚,其實是被形勢所迫的無奈之舉。
可是現在他內傷已治癒,而且又統率了興週一半的兵力,如此所向披靡的上官煜澈就算是想要拿下興周江山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樣的他又怎會在意冷夜月那個蠢貨呢?
現在冷夜月已經死了,若她能留在上官煜澈身邊討得他歡心的話,不要說救大哥出來,就算是日後封妃封后也是有可能的。
越想越‘激’動人心的沈惜雪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大哥歸降於上官煜澈,以大哥的能力定然會成爲他的左膀右臂,到時候他們兄妹裡應外合,定然會讓沈家成爲興周的主宰。
聽雙目含‘春’的她說的那麼鏗鏘有力,若非知曉上官煜澈對冷夜月感情的話,恐怕還真的會認爲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
慕容恪完全忽視了上官煜澈‘陰’沉的面‘色’,不知死活的繼續調侃道:“澈,人家擺明了是朝你要‘交’待來了,你這樣一聲不吭不好吧?豈不是會寒了美人心?”
慕容元燁立刻附和:“沒錯沒錯,澈,既然你們都已經有情份在了,無論如何都得給人家一個‘交’待,要不然還真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呢!”
感受到上官煜澈那極富壓迫‘性’的低氣壓,一直靜從在一旁似局外人一般的龍夜羽不得不出聲提醒:“你們兩個再多說一個字的話,我保證一定會死的比豬還慘。”
被提醒的慕容恪與慕容元燁相視對望一眼,然後看向上官煜澈,見他眼中透出森寒的金屬光澤,立刻噤聲坐在一旁不再出聲了。
沈惜雪認得那個氣質超塵脫俗的白衣男子,正是龍氏一族下任族長龍夜羽,亦是冷夜月的表哥。
雖然他是個全然不輸於上官煜澈的男子,但因冷夜月的關係,沈惜雪對他全無好感。
既然冷夜月已死,她不明白這龍夜羽爲何還逗留於此處。
一直處在低氣壓狀態的上官煜澈緩緩起身走到沈惜雪面前,讓她的心突然失了方寸,沒有節奏的砰砰‘亂’跳。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即便她曾一再對他死心絕望過,可是當他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還是完全沒有辦法拒絕更沒有辦法放棄。
所以,這一次她定然要不惜一切,牢牢將他抓住,再也不會讓任何‘女’人搶了先,從她身邊將他奪走!
“澈!”沈惜雪定定的看着他的俊顏,失神的輕聲喚道。
上官煜澈卻絲毫不領情,冰冷的聲音中能清晰的看到那白‘色’的凍氣:“是誰允許你叫我名字的?”
雖近在咫尺,但沈惜雪自他居高臨下的眼神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溫柔與憐惜,反而那徹骨的森寒讓她忍不住的打起了冷顫。
“我……”被他的氣勢所迫,沈惜雪竟不知該說什麼,雙‘腿’發軟的她下意識的改正了稱呼:“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