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語的同時,上官煜澈已走到了冷夜月身邊,接過她手中的鐵鏟:“休息吧,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做。”
站在梯子上認真裝飾着小樓外觀的冷夜月停下手中的動作,小臉通紅的轉過身:“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她應該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更何況這個後院被從前的主人誇張的宣揚有幽靈出現,所以對於深信鬼神之說的古代更是沒有人無人問津,所以上官煜澈應該找不到纔對啊!
上官煜澈正想說話,卻不料冷夜月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從梯子上跌了下來。
上官煜澈心中一驚,疾步上前將跌落的她牢牢接在懷中。
原本絕望閉上眼睛的冷夜月遲遲沒有等到屁股傳來的疼痛感,而且還能感覺到熟悉的溫暖。
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睛確認,確信自己在上官煜澈懷中之後,這才放心大膽的睜開另一隻眼,笑靨如花的道:“我就知道你會保護我的!”
上官煜澈將她放下,捏了捏她的鼻尖:“還好意思說,若剛纔我不在的話,豈不是就要摔下來了?”
“嘻嘻。”冷夜月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下來,小臉廝磨着他依然感覺冰冷的臉頰:“可是我這不是沒摔到嗎?”
“你呀!”上官煜澈笑着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看着她身後怪異的小樓,上官煜澈不解的問道:“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冷夜月順着他的目光向後看了一眼,理所當然的道:“建教堂啊!”
教堂?那是何物?
見上官煜澈不解蹙起的眉頭,冷夜月笑着道:“如你所見,這種風格的建築就被稱之爲教堂。”
這可是她畫了很久的圖紙,然後找了吳越最好的工匠,經過一番詳盡能說幹口水的解說之後才辛苦建起來的。
“你建這所謂的教堂有何用?”
“當然是結婚嘍!”冷夜月笑着道:“華揚要帶着夏家小姐回來了,總不能讓人家名門千金背上一個私奔的名聲吧!”
“更何況還有銘哲呢!總不能讓若煙就這樣沒名沒份的跟着他,人家雖然是成過一次親,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瀟若煙雖然是隨鍾銘哲一起來了吳越,但卻一直躲着他不肯相見,這讓鍾銘哲完全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應對。
要命的是,無論誰前去勸說都只換得一個吃閉門羹的下場,無奈之下她纔出面。
好在瀟若煙還肯見她,在幾次的談心之後她才終於知道,當年瀟若煙雖然嫁給了趙文遠,但趙文遠面對萬念俱灰的瀟若煙承諾她除非有一天她心甘情願會將自己交給他,否則絕不強迫於他。
而趙文遠也的確如自己承諾的那般,從未強迫過她,而是以禮相待,晚上都會就寢於房內的小書房中。
因此,多年來他們之間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這個結果不要讓是鍾銘哲,就是冷夜月也是欣喜不已。
雖然她的靈魂是個現代人,而且也明白若兩人彼此相愛的話這種事情的確是沒有任何計較的意義,至於鍾銘哲,他能在全然不右實情的情況之下還對瀟若煙念念不忘並帶來吳越,就足以證明他完全不介意瀟若煙曾嫁人之事。
但得知實情後的鐘銘哲完全沒有意料之中的驚喜,反而是滿臉悲傷之色。
“若非因爲我,若煙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所以她知道,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無論瀟若煙是否嫁過人又是否還是完璧之身,這一切都不會妨礙其在他心中目的地位。
聽了冷夜月之言,上官煜澈笑着道:“要辦的婚事不少,看來我們吳越近期內都會沉浸在喜氣洋洋的氣氛之中。”
“說的是。”
冷夜月還想說什麼,可是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隨後眼前一黑便完全失去了知覺。
不明就裡的江子鶴因爲間外得到了一個古方研製了整個通宵剛剛睡下,卻被上官煜澈無情的給揪起,完全無視他的怒氣與不滿,強行被拖到了冷夜月的牀榻前。
“快看看,月兒怎麼樣了?爲何會突然暈倒?”
聽到冷夜月均勻的呼吸聲,雖然隔得尚遠,但見她臉上泛着健康的紅暈,便已知她並無大礙。
“別光站着,你倒是快診治啊!”關心則亂的上官煜澈再次催促道。
被吵醒的起牀氣尚未發泄,還有滿肚子被支使的怨氣,江子鶴雙手抱胸,怒聲道:“我在這裡大聲吵,要我如何診治?”
但上官煜澈似是完全沒聽進去他的話,更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一直不停的喋喋不休。
忍到極致的江子鶴額頭青筋暴起,擡起腳毫不留情的將上官煜澈一腳踹出去。
“你滾出去,我纔有辦法爲你心愛的王妃診治。”
從來都威嚴,記憶中完全沒有被人踹過屁股記憶的御王卻被江子鶴給華麗麗的踹了出來!
院中的下人都看着如此瞠目結舌的一幕,本以爲王爺定然會大發雷霆,雖不至於取了江大夫的性命,但重罰以懲戒是必然的,可是沒有想到王爺竟然對此無禮之舉絲毫不以爲意,反倒聽從江大夫的指示在門外守候。
聽聞王妃昏迷的消息,睿王冷凌天與龍夜羽都趕了過來,看着坐立難安在院中踱步的上官煜澈,原本只是有些許擔憂的二人突然也因他的舉動而變得焦慮不安起來。
“月兒怎麼樣了?”
面對冷凌天的詢問,上官煜澈卻似充耳不聞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房門的方向,似是在期盼江子鶴能儘快從裡面出來。
看到上官煜澈爲副模樣,龍夜羽也知是問不出什麼來了,長嘆一聲,只能耐心的等大夫出來了。
許久後,房門打開,衆所期盼的江子鶴終於從房中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江子鶴的目光落在上官煜澈身上,似是有滿滿的疑惑與不甘,但最後都只能化爲一聲嘆息。
“怎麼樣?”上官煜澈沒有心情去分析他的表情,上前追問道:“月兒如何了?”
見江子鶴不答話,早就失去了耐心的上官煜澈雙手扣住他的肩膀拼命搖,恨不得將答案從他身體中搖出來。
龍夜羽無的搖頭嘆息,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的上一把將上官煜澈扯開丟得遠遠的。
“你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他嘴上會貼上封條,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冷凌天也笑着拍了拍上官煜澈的肩膀:“看江大夫的神情便知,月兒定然是安危無恙的。”
只聽江子鶴心不甘情不願的道:“王妃並無大礙,只不過是懷了身孕而已。”
咦?
懷有身孕?是他出現了錯覺聽錯了嗎?
見上官煜澈眨着眼人得犯傻的模樣,心情突然大好的江子鶴調侃道:“想不到剛圓房不久就能讓王妃懷身孕,看來在下還是小看了王爺持久的戰鬥力。”
真的嗎?月兒懷了身孕?有了他們兩人的孩子,御王府後繼有人了!
如此巨大的驚喜之下,他突然有些不知該怎麼表達內心滔天的驚喜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了。
喂喂,現在不是該是聽到要當爹的消息欣喜若狂的跳起來嗎?不是該跟衆人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悅嗎?
可是看看他這副呆樣,還真是讓人失望呢!
龍夜羽實在是對他這種呆傻無用的樣子備感無奈,原本還挺讓人滿意的妹夫,怎麼一遇到事關月兒之事就成了智商爲負數的白癡呢?
“我說,你好歹表現下你初爲人父的心情如何?”龍夜羽沒好氣的道。
冷凌天忍不住的笑出聲,並替上官煜澈解圍道:“你不會明白這種激動的心情,恐怕你要看他這副傻樣看到孩子降生了。”
當初在得知楚悠懷有身孕之時,他也是如上官煜澈這般呆傻,因爲極度的激動與興奮反倒不知該如何表達了,在楚悠整個孕期他都成了別人眼中的傻子。
如今看來,上官煜澈的傻樣比他更爲嚴重,恐怕一時是不可能恢復了。
龍夜羽滿臉不屑的問道:“我說,當爹都這副鬼模樣嗎?”
若是如此的話,他還是乾脆放棄好了,畢竟爲了孩子犧牲掉自己智商這種蠢事對他來說還真是沒有任何的價值。
冷凌天似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笑着道:“待日後你當了爹,才能感受到那種幸福,可以爲之捨棄掉一切的幸福。”
“是嗎?”龍夜羽對這種說法完全持懷疑態度。
冷凌天也不和他爭論,畢竟在遇到楚悠之前他也是不信的,所以現在無論對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待日後他遇到了那個可以讓他爲之癡傻之人,自會明白今日上官煜澈的心情。
“我當外公了,這可是我冷家十幾年來唯一的喜事,定然要大肆慶祝一番!”往院外走的冷凌天心情大好的道。
對此深有同感的上官煜澈亦是贊成的道:“沒錯,定要好好慶祝才行。”
不僅是冷家,這也是他們上官家十幾年來難得的喜事,從那場大火之後,上官家就一直被籠罩在火光之中,似是隨時都會被吞噬,而且他和月兒的大婚也因他身體以及一些客觀原因而略顯沉重,所以此次自然是要大肆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