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書案前處理着公務的上官煜澈擡頭看了眼斜歪在貴妃榻上的冷夜月,笑着道:“有你相處,她這個晉王妃是坐穩了。”
冷夜月眼中第一次露出欣慰之色:“那也要瑤兒識時務夠聰明才行。”
上官煜澈接着道:“這樣一來,想必沈惜雪在晉王府中就完全失勢了,你就不擔心沈文堯嗎?”
“擔心什麼?擔心他破壞同盟關係嗎?”冷夜月嗤之以鼻的道:“我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在如此關鍵的時候破壞與我的同盟關係!”
上官煜澈脣角揚起優雅的弧度,這樣自信又從容的冷夜月,無論遇到任何事似乎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這樣的她是最特別的存在,與所有一般女子都不同,他何其有幸,竟能得世間最與衆不同的她爲妻。
“噗嗤!”冷夜月突然掩口笑出聲:“不能現在的沈文堯估計是沒功夫來尋我麻煩的。”
沈文堯的母親李氏與驃騎將軍之母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也就是說他與驃騎將軍兄妹實爲表兄妹,而且感情極爲深厚。
因而現在的沈文堯是在奉皇命遊說夏從茹的同時,還要替慕容凱尋找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的月公子。
所以,此時的沈文堯夾在老皇帝與慕容凱之間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功夫來計較她與冷思瑤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
上官煜澈脣角噙着寵溺的笑容,搖搖頭嘆息道:“如今那夏家小姐瘋癲的四處尋找齊公子的身影,更是揚言此生非齊公子不嫁,聽聞已因爲驃騎將軍的強勢逼迫她嫁慕容凱之事而多次尋死,驃騎將軍怕真的會將妹妹逼上絕路自此絕口不再提婚約之事,更吩咐府中之人亦不許提及。”
“看來那位驃騎將軍是真的很疼愛自己的妹妹呢!”冷夜月由衷的感嘆道。
上官煜澈眼含寵溺的笑着搖頭,此事的關鍵並非是讓她感嘆驃騎將軍兄妹間的深厚感情好嗎?
夏從茹竟會如此鍾情於華揚所易容的齊公子,還真是始料未及的。
再加上慕容凱亦是因她所扮的月公子而誤以爲自己有斷袖之癖,所以要讓此二人大婚恐怕是比登天還難了。
突然,上官煜澈的神色一凜,眼底掠過一抹銳利的寒光:“冬陽,進來!”
幾乎就是話音落下的同時,冬陽現身在房中。
上官煜澈沉聲吩咐道:“寸步不離的跟着沈文堯,他常去之地及常見之人,越詳細越好!”
冬陽一怔,不明白爲何要突然跟蹤沈文堯。
冷夜月亦是同樣好奇,問道:“沈文堯暫時根本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你爲何突然對他如此在意?”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上官煜澈脣角揚起一抹冷笑。
二人對視一眼,同樣都是困惑不解之色,冷夜月好奇的問道:“有什麼奇怪的?難不成你發現了沈文堯什麼秘密?”
上官煜澈道:“慕容凱竟能將自己心儀男子之事告之沈文堯,讓他去尋月公子的足跡,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爲何他會對沈文堯如此信任,將如此私密難堪之事告之沈文堯?難道就不怕被宣揚出去遭世人詬病嗎?”
的確如上官煜澈所言,在思想開明的現代社會,都會因爲擔心世人的歧視與不理解而隱藏實爲同/性/戀的事實,有些人甚至爲掩飾這不被社會所容的取向,爲躲避人們的流言蜚語而選擇與根本沒有愛的異性結婚生子,深陷於痛苦之中不能自拔,何況是在古代!
慕容凱竟能全無顧忌的將自己心繫於男子之事全無顧忌的告之沈文堯,那麼答案理所當然就呼之欲出了。
冷夜月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是因爲慕容凱知沈文堯乃斷袖好男色?!”這個結論雖然有些荒唐,但冷夜月敢斷定,這個答案的確是最爲合理的。
這下連平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冬陽都因這個答案而感震驚:“這……這不大可能吧?”
冷夜月意味深長的笑着道:“不,此事非常的有可能!”
雖然還未有確實的證據,但她現在基本上是能確定,沈文堯就是個GAY無疑!
對上官煜澈笑了笑:“虧你能想得到。”
若非他發現其中端倪的話,恐怕沒有任何人能會知道沈文堯背後所隱藏的不可告人之秘密。
冬陽看向上官煜澈,問道:“你是想讓我去查與沈文堯關係密切的男人吧!”
上官煜澈點點頭:“的確如此!”
冬陽瞭然的道:“我明白了!只要沈文堯真有此癖好,定然會露出馬腳的。”
交待完事情之後,冬陽並未離去,一反常態的停在原地。
上官煜澈頗爲意外的問道:“有事?”
冬陽看了眼冷夜月,那張面癱臉上難得的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有客人到。”
“有客人?”
上官煜澈與冷夜月面面相覷,的確是有些意外。
御王府與鬼魅王爺上官煜澈一樣,是京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除了慕容元燁和鍾銘哲這兩個只會暗中潛入的傢伙之外,根本沒有人會公然登門拜訪的好嗎?
“是何人?”上官煜澈沉聲問道。
冬陽明顯是想讓他大感意外,聳聳肩道:“我也只是遠遠的看到有人來府中,便代替管家前來通報,至於是何人恐怕還要你親自去確認了。”
冷夜月只覺頭滿頭黑線,她敢肯定這傢伙顯然是想要做弄上官煜澈兼之想看熱鬧,所以這纔會突然熱心的來通報的。
上官煜澈知道再追問下去也是問不出什麼,所以看了冬陽一眼,便起身向外走去。
上官煜澈離開後,冷夜月耷拉着眼角,雙手環抱在胸前問道:“我說,你這想看熱鬧的意圖不要表現的太過明顯好嗎?”
冬陽認真的問道:“怎麼,你看出來了?”
表現的這麼明顯,她既不是白癡又不瞎,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不只她看出來了,澈也是一樣看出來了。
這臭小子,自從摘了面具之後,還真是越來越惡趣味了呢!
不,恐怕這種惡趣味纔是他原先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