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自己姬天嘯是求着他,而現在成爲了喪家之犬,什麼都沒有,自己還受了重傷,去的話也是寄人籬下,而且韓曉聽段無涯說了,太初神宗已經派人前往齊王府要讓齊王府給一個說法,自己就算是去也有被姬天嘯出賣的危險。
雖然不知道蒼玄庭有什麼本事令姬天嘯的追殺無功,甚至連姬天嘯也不來和自己聯絡了,這裡面肯定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韓曉絕不會放過蒼玄庭,他知道蒼玄庭纔是此次行動失敗的根本所在,這已經不是秘密,蒼玄庭不可能總是在太初神宗不出來,只要會出來,他就有耐心一直的等下去,到蒼玄庭出來的那一天,就是他復仇的良機。
以韓曉的身手,雖然他現在傷勢不輕,但是要出太初神宗還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只是他並不知道,段無涯並沒有準備想要放手,韓曉是他的師傅,師傅如今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公開露面都不敢,作爲弟子段無涯絕不能夠什麼都不做。
和韓曉認爲的一樣,段無涯也認爲此次最大的罪魁禍首是蒼玄庭,而蒼玄庭目前正在研讀太一給他的陣法,太一命令不容任何人打擾,顯然這不是簡單的研讀,很可能本身就是一種領悟。
如果自己破壞了蒼玄庭的領悟,就算是他不死也必定會導致身體的重傷,至少可以讓自己心的怒火得到發泄。
本來段無涯顧慮的只是師傅安全,現在韓曉已經安全的離開,他徹底的放下心來,身形一閃,便消失了蹤影。
咻!
蒼玄庭的所在地位於總堂不遠,這本是屬於太初神宗的禁地,不過這對於段無涯來說並不算如何難以進入,因爲他是韓曉的弟子。
韓曉作爲曾經的太初神宗高層,當然知道不少機密,而這些機密不可能因爲韓曉的背叛而改變。
段無涯施展的是“鬼影身法”,經過陣法加持後白天有如浮光掠影,夜間形同鬼魅,就算是九星級神王高手也別想看清他的存在,段無涯在太初神宗的核心弟子排名第四,能在排名大戰連挫勁敵,這“鬼影身法”所起作用極爲明顯。
忽然,他眼露出驚愕的目光,不由停住腳步,他的目光所注是一個頹廢的青年人,雖然衣看華貴,爲太初神宗核心弟子打扮,只是衣衫不整,眼神早已失去了年青人本應有的銳氣,正在自斟自飲。
韓忠!這位在神宗排名第五的青年俊彥因爲連遭打擊竟然如此頹唐,他本來效忠於韓英俊攀上了韓曉這棵大樹,哪知只是轉瞬間,大樹傾倒,自己更被宗主放棄,這讓他的心不由絕望。
他知道,自己與韓嘵一榮俱榮,互爲枝節,現在韓嘵韓英俊雖然已經死去,但自己身上的韓氏銘印不會抹去,既然宗主都對自己表示失望,那自己在太初神宗可還有什麼希望?
灰心喪氣的韓忠只有借酒買醉,酒的確是好東西,能讓自己至少能暫時忘記,而就在此時,
韓忠忽然發現在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人,他茫然的打量了對方半天,不由大笑了起來。
“段無涯,原來是你小子,也對,我們都是失意人,自然只能都靠醉字來解愁。”韓忠邊笑邊將一杯酒往嘴裡灌去,卻覺手腕一緊,竟然無法掙扎半分。
“段無涯,放開我,”韓忠掙扎的叫道:“讓我喝……”
噗的一聲,韓忠被段無涯一擡手,酒杯反轉,淋溼了他一頭,這讓韓忠不由愕然。
“只是小小的挫折而已,沒想到竟然將你打擊成這樣!”段無涯一把將韓忠抓定,冷冷的道:“難道你就準備從此一蹶不振下去?”
“我能有什麼辦法?爲了討好韓英俊,我連姓都改掉了,我沒有退路,希望能靠着韓氏一飛沖天!可誰知道韓英俊惹來蒼玄庭這個煞星,自己完蛋不說,也連累了我!”韓忠一臉沮喪的道:“你還不錯,和韓家早早的撇乾淨了關係,而我註定是顆棄子,宗主不收拾我就算大仁大義了。”
段無涯冷冷的道:“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你反正什麼都已沒有了,那就跟我!”
韓忠好笑的看着一臉肅然的段無涯:“你算什麼東西?韓英俊能讓我效忠,是因爲他有一個強勢叔父,你有什麼?”
“我師傅沒有死。”段無涯遲疑了一下,他前往刺殺蒼玄庭,說實話心並無一成把握,多一個幫手總勝過自己一人。
最壞的打算自己有去無回,有韓忠也好給自己的師傅送個信,而要想驅動韓忠,憑自己肯定不行。
果然,如同身體被注入了清醒劑一般,韓忠的酒頓時醒了大半,他驚愕的看着段無涯道:“你說謊,段堂主已在宗主面前自盡……”
段
無涯淡淡的道:“親眼看到的未必爲真,我師傅已離開了太初神宗,以他和姬天嘯的交情,以他九星境的實力,榮華富貴輕而易舉,有朝一日歸來的話,取太初神宗不在話下。”
韓忠愣愣的盯着段無涯,他知道段無涯從不開玩笑,難道韓曉真的還活着?莫非……
他心一動,頓時想明白了其的關節,定然是韓曉未雨綢繆,未思進先思退與段無涯定好了脫身之計,韓曉必定是假死!
韓忠原本已經是萬物俱灰,如離開太初神宗的話又無處可去,九大人族宗門早有約定,逐出的弟子不容收留,否則便爲死敵!
而天宮神族雖不屬此列,對人族向來猜忌,除非是特殊原因,否則人族很難得到天宮神族重用。
現在段無涯指出的道路正韓忠下懷,他喜形於色的道:“段堂主現在何處,可是齊王府,我這就去投奔他!”
段無涯淡淡的道:“這卻不忙,等我做好一件事後我們再一起走也不遲。”
韓忠不由心一愣,看着段無涯陰沉的笑容,心不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來:“什麼事?”
“此次我師傅之所以功敗垂成,韓師弟被殺,都因爲蒼玄庭此人!”段無涯冷聲道:“要走,也要殺了此人再走不遲!”
韓忠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可是吃過蒼玄庭的虧,因此連連搖頭道:“段無涯,你知道此人的厲害之處嗎?”
段無涯恨透蒼玄庭令自己的師傅身敗名裂,但他與蒼玄庭並沒交過手,他準備刺殺蒼玄庭是自信“鬼影身法”可蔽九星神王強者的耳目,而對於蒼玄庭的實力並不瞭解。
聽韓忠講述了與蒼玄庭交手的過程後段無涯也不由一愣,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小子,但他並不準備放棄行動。
“你不必驚慌,我的鬼影身法就算是普通的九星神王都無法察覺,蒼玄庭正全神領悟太初陣法,心無旁騖,更難以覺到我的到來。”段無涯見韓忠面上變色,便知其意:“何況我只須干擾他領悟陣法就可讓他走火入魔,並無什麼危險。”
韓忠無法勸下段無涯,心也無可奈何,他自是想現在就離開太初神宗以免夜長夢多,可段無涯堅持不走,就算有危險也只能與他同去了。
韓忠的實力不下於段無涯,身法縱然不如他快多變,也自不凡,因此二人轉瞬間已近蒼玄庭住處。
“咦,那少女有些眼熟,韓忠你可見過?”忽的,段無涯眼前出現一身穿精英弟子衣衫的少女,身材婀娜多姿,說不出的秀美端莊,裙襬下裸露出一雙修長渾圓的**,分外誘人遐想,段無涯雖然冷酷終究是年青人,注意力不由被吸引。
只見這秀麗少女去的方向也是蒼玄庭住處,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臉上帶着苦惱之色,欲進則止。
韓忠也是一怔,他可不是段無涯,遠遠便認了出來:“她是精英弟子的蕭靈兒,怎麼,你居然動心了?”
段無涯性情冷漠,不好女色,向來不對女人感興趣,韓忠還道他是臨時改了性,心想這是蒼玄庭的女人,你倒是好眼光。
只是想到段無涯明知蒼玄庭身手卓絕還敢前去行刺,恐怕就憑“蒼玄庭女人”幾個金字招牌,多半唬不住他。
“原來她就是蕭靈兒,聽說蒼玄庭便是爲了她找上韓師弟,才令我師傅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蕭靈兒便是災源!”段無涯目現兇光,殺機騰騰:“先殺蕭靈兒,再斬蒼玄庭,這對姦夫**一個都不能留下!”
蒼玄庭與蕭靈兒其實並非男女之愛,二人是兄妹之交,但因爲蒼玄庭爲救蕭靈兒一路殺入了韓英俊的洞府,自然被很多人誤會了二人的關係。
段無涯說幹就幹,韓忠心暗自叫苦,要是將蕭靈兒殺了,一旦被人發現有血腥氣,恐怕還沒對蒼玄庭動手就泄露了,危險隨時會降臨,他一把沒拉住段無涯,忙做好隨時逃走的準備。
就在此時,有人冷喝道:“這是宗門禁地,任何人等不可久留,還不退去,否則便以叛逆論處!”
“糟糕,他怎麼會在這裡?”段無涯臉色一變,韓忠也不由腦後生冷風,難道是他?
只見從裡面走出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身長八尺,細腰乍背,英俊隱含殺威,正是太初神宗少宗主玄天。
玄天有意結交蒼玄庭,故而向父親請命由他來負責蒼玄庭這幾日的安全,太一對玄天的做法很是滿意,將蒼玄庭爲鴻蒙弟子的事告訴了他,免得玄天心不安。
玄天得知此事後,自然將心的絲縷不快化解,這兩天他已與蒼玄庭成了朋友,他對太初神宗的陣法之道也頗有獨到見解,與蒼玄庭切磋談論互有脾益。
因不欲耽誤蒼玄庭領悟陣法,玄天主動告退,卻見到了蕭靈兒。
以前玄天一心苦修,心無雜念,對宗內女弟子的示好都不放在心上,因此對於蕭靈兒這著名的精英女弟子就算是見過卻也沒有什麼印象,不過現在有所不同。
蒼玄庭與韓曉徐進等人抗衡之時,玄天曾親眼見到蕭靈兒就站在蒼玄庭身後,知二人關係不同尋常,當看清蕭靈兒的容貌,他不由愣住,心想可不要得罪了她,蒼兄弟可爲了她令整個神宗都天翻地覆的。
想到這兒,玄天連忙緩和了語氣,微笑着道:“原來是靈兒姑娘,剛纔愚兄不知還望姑娘海涵。”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