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玄庭心暗暗地道。雖然不曾殺人,但是作爲修煉者的他來說,對於人血的氣味特別敏感。
掃了一眼他們正在買賣的貨物,大多都是獸類的皮『毛』。其大多都是完整的『毛』皮,而且按照『毛』『色』看來,都是些低階的猛獸。看來他們的收穫並不少。
“殺人越貨。”心跳出四個字眼,蒼玄庭防備之心大盛。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況且,不排除他們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到時候若是陰溝裡翻船,那可就大發了。
“嘭!”沒去再理會那羣人,蒼玄庭將包裹甩在了櫃檯上,頓時整個櫃檯發出了一聲嘭響。
“老闆,估價。”他朝着櫃檯的掌櫃說道。
那掌櫃擡頭,先是看了一眼蒼玄庭,然後又掃了一眼遠處的那羣人,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低階猛獸皮!”
那掌櫃解開獸皮包裹,『露』出裡面的皮『毛』之後,頓時忍不住驚呼一聲。若是邊上的那羣傢伙拿出這玩意,他不會有絲毫的動容。可是面前的少年看上去只有不到十五歲,能拿出這些猛獸的皮『毛』確屬異數。
睜眼看了看蒼玄庭之後,他的臉上再度浮現出了惋惜之『色』,似乎是在爲面前的少年默哀一般。
“四張低階猛獸皮,銀兩四百。”掌櫃的從櫃檯的抽屜取出四張百兩的銀票遞給蒼玄庭,然後將一捆獸皮放進了櫃檯。
“四百兩,應該夠用一段路了。”蒼玄庭微微地點點頭,收起銀票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鋪。期間感覺到背後的數道目光,他的嘴角咧起一絲冷意。
直到看不到蒼玄庭的身影之後,那羣魁梧漢子的領頭之人轉頭向着掌櫃說道:“餘老闆,這獸皮就先擱你這,我們兄弟還有生意要做。”
一大羣人放下皮『毛』,紛紛地向着大門走去。
“金老大,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他能交出銀兩,希望您還是少造殺孽。”對於這羣彪悍的匪徒,餘掌櫃顯然毫無辦法,只能是開口替那少年求情一聲。
“嗯?”本是走到門口的領頭漢子轉頭,眼神犀利地看着掌櫃道:“餘老頭,我們兄弟做事難道還用你來交麼?好好地做你的生意,別讓我煩躁。要不然,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兄弟們,做事去。”那金老大一甩手,一大幫匪徒在掌櫃略帶驚恐的眼神消失在門口處。
小鎮難面的街頭,蒼玄庭在一家酒樓的大堂吃着幾樣簡單的飯菜。由於身無它物,此刻倒是沒有多少人去理會他。
不過就在他快要吃完飯菜的時候,十多道人影出現在了酒樓之。那羣人趕走了幾個正用飯的客人佔用了三張空桌。十多道眼神毫不掩飾地盯着他,目光的貪婪顯『露』無疑。
蒼玄庭冷冷地掃了一眼金老大一桌子人,心冷笑道:“度倒是不慢。”
當他眼神看過去的時候,金老大正好轉頭『色』『迷』『迷』地看着酒樓裡的風『騷』廚娘,並未見到他的眼神。可是身旁的幾個大漢卻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少年眼神的森冷,一時間幾人同時心一顫。
“老大!”邊上的匪徒推了一下自己的老大,道:“那小子不簡單,剛纔的一個眼神就讓我產生了顫慄的感覺。你說會不會是從城裡出來,趕去督衛營歷練的那些家族子弟?”
金老大一開始一驚,不過在看了看蒼玄庭低頭吃飯的身影之後,頓時指着手下的鼻子臭罵道:“少給老子放屁。督衛營的那批人早就在十多天前經過了,現在哪還有去歷練的人?我看你小子純粹是在娘們身上折騰多了,手腳和膽子都給磨軟了。”
“哈哈!大哥說的不錯,三哥,你確實太多心了。想想我們‘金甲十一霸’的名聲,在這一帶誰敢和我們作對?以我們的實力,要做掉個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被臭罵了一通的漢子再度朝蒼玄庭方向看了一眼,見後者矇頭吃飯的樣子,釋然地點頭苦笑道:“看來是我多心了。”
吃完飯,蒼玄庭付完了飯錢轉頭就走。對於不遠處的那羣人,根本是視而不見的態度。只要不是暗來,他根本不怵。螞蟻始終是螞蟻,雖然稍微強了一點,但也是螻蟻而已。
“上!”他的身影剛走出門口,金老大便揮手帶上了弟兄追了出來。
當一大羣匪徒走出了酒樓,只見少年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小鎮的南門。
“哈哈!兄弟們,時候到了。到了鎮外,咱兄弟都不用縛手縛腳,想殺就殺,那才痛快。”十多人眼眸泛起兇光,直接朝着南門趕去。
出了鎮口,蒼玄庭倒也不急着趕路。他雙手隨意地放在兩邊,晃悠着向南面走去。在他那雙黑『色』的眸子裡,不斷閃現出冷意。感覺到身後遠遠吊着的那羣人之後,他便知道今天自己的雙手註定要第一次沾染血腥。
大約走了十多里路程,後面的金老大終於沉不住氣了。他面目猙獰地揮動着手裡的戰刀,吆喝道:“兄弟們,四百兩銀子,夠我們快活幾天了。”
“殺!……”他的話一說完,十多人便發出喊殺聲,然後迅地往前面的瘦小身影衝去。
蒼玄庭站定,神『色』冷漠地轉頭,看着數十米外的十一人,眼睛裡『射』出一道駭人的寒光。
“羊入虎口?誰是羊,誰是虎,還未可知。”臉上帶着一抹寒意,他咧嘴一笑,身形猛地向着十多人迎上去。
金老大本想最快的度追上那個少年,然後用手裡的戰刀劈了他。接着,那四百兩的銀票就夠他和弟兄們逍遙幾天。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少年不但不跑,反而是衝上來送死,這不就是羊入虎口麼?
“哈哈,小子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們兄弟了。”大笑一聲,金老大頓時舉刀向少年衝去。
一邊是孤身一人的少年,一邊是一羣彪悍的大漢。雙方迅的接近,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相隔了二十米不到。
“死!”冷漠地說了一句,蒼玄庭的身影徒然變得虛幻了起來。黑『色』的身影拖出了一道殘影,手亮起了灰『色』的靈元之刃。
“呼!”一道身影飄過,黑『色』的影子瞬間在十多人穿梭。
“噗嗤……”十一聲爲不可聞的撕裂之聲響起,三個呼吸之後,蒼玄庭的身影穿過了這羣彪悍的匪徒。揹着他們,手靈元凝聚起的戰刀漸漸地散去。
“啪嗒!……”十一個人頭先後掉落,血柱頓時從那斷裂的脖頸衝出。一時間,血光沖天。當十一具屍體軟倒的時候,周圍的泥土盡是一片猩紅。
金老大這批作惡多端的匪徒最後一刻的殘念只有恐懼。當他們的雙眼看到自己的身體的後背以及腳後跟之時,滅亡已經降臨。
轉身,蒼玄庭看着十一具被自己親手了結的無頭屍體,鼻息漸漸地變得粗重了起來。雙眼血紅,眸子裡透『露』出了一種夾雜着瘋狂的暴虐。
滿地屍體帶來的懼意與殺人之後的快感襲上心頭,他覺得自己的神智幾乎要被恐懼和暴戾的氣息給佔據了。
超強的意志涌出,死死地壓制住了那股讓自己陷入瘋狂的恐懼與暴虐。直到片刻之後,呼吸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他冷漠地擡頭,再也沒有那種夾雜着恐懼和瘋狂的光芒,雙眼之只有那種森寒與漠視。
最後掃了一眼一地的屍體,踏步走過血紅的粘滑地面,身影走向遠方。
千米之上的高空,一道魁梧的身影正虛空而立。若是修煉者見到,肯定會駭然地跪倒膜拜。能虛立半空,起碼是靈元君主級別的強者。在一般人的眼,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陸滄溟臉上『蕩』起笑容,看着慢慢失去蹤影的小徒弟滿意地點頭。心無仁慈,當殺則殺。擋路者,一律化作腳下屍骨。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放心地讓後者去闖『蕩』……
大陸之南,太兇之地蠻荒。蠻荒獸『潮』,如蝗蟲過境,生靈塗炭。
蠻荒,一個談之『色』變的存在。可是世世代代,卻有着前赴後繼的青年才俊趕赴這裡。他們或許是爲了增強自身的實力,又或者是爲了家族的利益。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爲鎮守這一片無邊森林付出了很多。鮮血,甚至是生命……
離陸風城一千五百里之外,十多個少年行走在山林之間。這十多人多數受傷,其有幾個更是需要人攙扶才能趕路。
一個少年走在前頭,披荊斬棘爲身後的人開路。另外兩名少年一左一右地跟在他後面,眼神肅穆。至於其他人,則是遠遠地吊在後頭。
“停!”走在前頭的少年頓時揮手,衆人紛紛停下。呼吸一滯,所有人都將自己的聲息將至最低。
“前面的路不好走!”少年望着不遠處的一片陰暗茂密叢林,語氣沉重地說着,轉頭『露』出了面容,正是蒼玄峰。
緊緊跟在他身後的是蒼千林與蒼千軍。而後面的七八個少年,正是從陸風城一同出來的幾個小家族子弟。其,更有黃家的兩個少年。
“大哥,怎麼回事?”蒼千林的臉上透着疲憊問道。
蒼玄峰搖了搖頭,神『色』怪異地招呼一聲,讓衆人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