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朝,地聖朝,兩大東荒大陸的霸主,本應該勢均力敵,本應該各自爲營,互不侵擾。
可是現在卻...天聖朝與風羽等人的戰鬥,兩敗俱傷!而地聖朝巔峰狀態不說,還有五十萬只強悍的妖獸虎視眈眈。
這樣不均等的差距,天聖朝面臨着有史以來最艱難的考驗。
蒼瀾的臉色難看不說,強者的無敵信念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即將碾碎,不論其他,五十萬只妖獸,地聖朝的穹樊是如何召喚的?難道這個地聖朝的聖盟主,已經與南蠻大陸的妖獸羣體有協商。
“你這是在引狼入室!穹樊,到時候東荒大陸妖獸橫行,你能阻擋否?”蒼瀾儘量壓制住心裡的不安,強勢的訓斥。
“哈哈哈,引狼入室?你錯了,我是引虎入室,引熊入室,引蛇入室,引萬萬各個種族的妖獸入室,可不管我引什麼入室,又與你何干?你要識相就束手就擒!你最後的倚仗早已經崩塌了!”
穹樊說的當然是戮仙陣法!被五件神器破碎的點滴不剩!
借刀殺人之計,完美的詮釋!借風羽的手,破了聖都的戮仙陣!
“你...穹樊,你爲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出手?”
“我?”地聖盟聖主手指點着自己,笑意盅然:“我佈置了千年,一顆顆棋子被我撒了出去,現在我再不出現,這些千年以前就遷移到你們聖都的棋子都快不知道他們是地盟的人了。”
穹樊又一次說道棋子,蒼瀾不得不重視,試探的問道:“棋子?”
天空中的那些本該是各自勢力的中流砥柱的強者,就是穹樊說的棋子!
“聖主,欺人太甚,不如拼了!”長老團有些長老憤恨的咆哮,生死或許在屈辱下早已置之度外!
....
而此時各自勢力的宗主或影響力較高的長老等,徹底的明白了怎麼回事。
虛空跪伏的人,本不應該是天聖朝之人,他們是地聖朝的奸細!
一聲聲質問如炮語連珠般震耳欲聾,可是虛空跪拜的強者卻無動於衷,連回身看一眼都懶得看。
“張峰,宗主待你不薄,你卻是地聖朝的奸細,今天我便清理門戶,拿命來!”天照門的一個內門長老脾氣火爆,起身就要衝向叫做張峰的中年人。
與此同時,大羅宗,火雲山等超級勢力的副宗主與長老蠢蠢欲動,欲要動手。
“嗷吼!”巨蛟咆哮,音波衝擊心神,天照門沖天而起的長老、一階聖者被這層音波掀飛,再也倒地不起。
“我天聖朝的人,用得着你這隻螞蟻指手畫腳?”穹樊不屑的冷笑一聲。
穹樊身邊幾個強大的武者就要出手,滅殺動手之人,卻被蒼瀾厲聲制止。
“穹樊,你我相識一場,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想知道你千年的計劃爲何?終點是什麼?”到了這個時刻,蒼瀾反而平靜下來。
“哈哈哈,終點?說實話,終點我也不知道!”穹樊的話透着幾許悲傷,卻不是裝模作樣,他似乎真的有悲傷。
“我可以說我不知道我是誰嗎?你信嗎蒼瀾?”
蒼瀾凝眉不語。
“千年前,我突然有種感覺,這個大陸就應該屬於我,所以我派了我地盟的精英潛伏天聖朝,因爲我腦海有些模糊的記憶,天聖朝存在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這不就是契機嗎?仙屍,仙鼎,遺蹟,這些都是我的人通過各個方面傳播出去的,不然你們哪裡知道這些東西,我....”
穹樊說道此刻,突然被一道生硬漠然的聲音制止。
“夠了!”
令人奇怪的是,地聖朝的最高統御者穹樊,不怒反而如夢初醒般的一怔,神情駭然,恭敬的俯身道:“大人,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穹樊的身後走出一道身影,面如冠玉,脣紅齒白,長相極爲俊俏。
只是這道身影出現,皇朝聚集的人羣中,一小撮人驚動,天璣皇主,拓跋炎以及跟隨而來的一些大臣,有人已經出聲:”四殿下,四殿下怎麼會在那裡?”
尤其是拓跋炎,一個堂堂皇子,舉全朝共尊,卻在這個地方沒有一點點地位,他是一個政權者,心裡對政權的渴望根深蒂固,現在看到拓跋炎竟然能訓斥地盟聖主,拓跋炎臉色霎時鐵青,不光地位受到威脅,也許生命也同樣被威脅。
那個面如冠玉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許久的拓跋玉,風羽一直要尋找的剝皮抽筋碎骨、那個讓小魚兒消逝的人!
“吼!”
突如起來,祭祀臺響徹一聲比獸吼還要野蠻的聲音,根本不似人類發出,但卻真的是一人的嘴中吼出。
“拓跋玉,死!”
風羽持破天戟不要命的向着幾條巨蛟的方向飛去,猝不及防的變故,秦不空、一線天的主上、雲離宗宗主、洗塵閣呂良、白昊蒼等人都沒有來得及發覺,風羽早已騰空。
“風羽不可!”
“閣主不要!”
“小友回來!”
幾人一起呼喚,卻早已來不及,風羽一人在上千萬的武者的注目下,拖着傷體之軀,握着早已失去靈性的破天戟向着拓跋玉殺去!
“哼,恭候多時!”
拓跋玉身邊一個穿着殘破制袍的男子閃身而出,一拳轟向風羽。
砰!
噗!
風羽應聲而後退,雙手交叉護住頭部,可是雙手的骨骼卻盡碎,許久沒有感受的疼痛感席捲全身。
“閣主!”
“風羽!”
秦不空、白昊蒼、呂良、莫凌晨、吳虎等人全部騰空,護住風羽。
幾息後,白昊蒼修爲最低留下照看風羽,洗塵閣其餘三人一起欺身而上。
砰砰砰!
人影帶成一道道殘像,拳肉相加,肉搏戰展開,可是精彩卻並不持續,緊緊兩息不到,三人全部被轟擊出了戰圈。
三個半聖堅持不到兩息!最慘的是吳虎,胸口已經凹陷。
而這時,皇家騎士學院的隊列中,副院長元禹驚詫的道:“那個人這不是穿着我們學院的學員制袍嗎?院長你認識他嗎?”
冥河鎖眉,腦海搜索一遍,搖頭道:“沒有印象,制袍不太像是貴族學院的制袍!是平民學院!”
“找死!”
秦不空大怒,肩膀一抖,衣服忽然爆裂,脊背不知道什麼在逐漸鼓動,少頃後,毫無徵兆的,一雙巨大的蝶翅展開,撲扇撲扇的揮動,帶着一道道狂風。
只是這時,雲離宗飛出一道身影擋在秦不空身前,聲音冰冷,惜字如金!
“讓我來!”
鰲竹出戰!
“殺!”不拖泥帶水的,鰲竹帶着一道殘影向着殘破衣袍的男子殺去。
“來的好!”
那男子變拳爲掌,迎向鰲竹,中間一道強決的能量從男子的掌間迸射,能量所過,空間扭曲。
“空裂!”
男子低喝一聲,兩人還沒有相撞,中間的空間就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裂縫,空間紊亂。
“怎麼會是空間法則?”蒼瀾失聲,心臟跳動。
鰲竹無所畏懼,勇往無前,當一條裂縫襲身之時,鰲竹雙拳揮動把裂縫轟擊粉碎,空間恢復平靜!
可是當鰲竹繼續向前時,無數道裂縫襲身,鰲竹面臨着極大的考驗。
哧哧哧!
不知是不是腐蝕還是絞碎之力,鰲竹的周身發出哧哧聲,還沒有臨近那殘破衣袍的男子,鰲竹便整個人由虛空墜落。
“徒兒!”
雲離宗大聖呼喝,其他雲離宗的大聖全部散開域場向着殘袍男子籠罩,雲離宗有一個皇者在半空把鰲竹接了下來。
“回來吧!”正在此時,拓跋玉出言,讓那個殘袍男子停止動手。
雲離宗所有大聖的域場在拓跋玉輕描淡寫的揮手下土崩瓦解,化作一道道漣漪消失。
一人毀滅這麼多大聖的域場?
全場震動,即使五十萬只妖獸的眼中都充滿一絲絲俱意,尤其是帶領的三隻巨蛟,銅鈴大的眼睛出現沉思之意。
“咳咳咳!拓跋玉,我要殺了你!”風羽被白昊蒼攙扶起身,怒氣升騰,只是他卻真的油燈枯竭,剛纔攻向拓跋玉,被殘破衣袍男子阻止且轟擊出去的那一刻,他已經算是用了全力!
現在風羽想要在虛空立足已經不可能,更何況戰鬥!
“你與我有恩怨?我來此作甚?你叫什麼?我是誰?”拓跋玉被風羽這麼一聲大喝,狀態暮然間反常起來,像是精神錯亂。
他又看向穹樊道:“你又是誰?你爲什麼在我身邊?”
“你們又是誰?”拓跋玉看向所有人武者,密密麻麻一片,突然抱着頭蹲下,低聲的嘶吼咆哮。
拓跋玉的舉動帶動着穹樊清明的雙眼也逐步迷惘。
“我....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我也從來不知道我是誰!”
千萬武者看着突然的變換,不知爲何意,更不知能力通天的兩人在玩什麼把戲。
轟隆!
天空陡然一道驚雷乍響,橫整個天際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一雙巨眼閃現,一閃即逝。
“我看到了什麼?”
“我好想看到了那雙..那雙巨眼!”
“咚咚咚!”
萬千武者的心臟在跳動,然而在一閃而逝的巨眼消失之後,拓跋玉與穹樊的眼光迷茫也隨即消失...
那個‘他’被五印加固後,再一次破開一道封印閃現,雖一閃即逝,卻給了拓跋玉與穹樊一種預警。
穹樊是‘他’的一具分身,幾個大.紀元以來‘他’苟延殘喘,對分身不曾關注,讓這具分身的靈逐漸消散後,這道分身再一次汲取日月精華,成了一個獨立體!
就是現在的穹樊!
而當時風羽等人的洪荒遺蹟之行,所有人都出來了,唯獨拓跋玉與那個多疑的皇家騎士學院的學員留在裡面。
最後‘他’出現了,賦予了拓跋玉與那個學員能量,但是在當時九道遮蒼的封印下,他只能打入一道靈進入拓跋玉的身體。
所以以後的境地是,穹樊獨立一體後,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他知道自己有一種使命,就是統治整個東荒,爲‘他’做先鋒!
而拓跋玉在‘他’微弱的靈進入身體後,本體靈識與‘他’的靈相互糾纏,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兩種思想的糾纏下,卻有一個共同的身影,那就是風羽!
前幾年,拓跋玉尋找‘藥靈’小魚兒失敗後,去了地聖朝,見到了穹樊,一個‘他’的分身,一個‘他’的一道靈相遇,正好契合。
以至於發生今天的事!
至於南蠻大陸的妖獸,當然是‘他’的靈雖微弱,卻太強大,威逼五大妖獸領主之一的火焰蛟成爲穹樊的同盟!
這是一個‘他’無形中設的局,自然而生!也是一個境,千變萬化,虛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