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正在水雲澗的九階皇者的右掌印向風羽的後背時,一喝聲倉促間由遠至近傳來,水風一頓,手下的動作稍緩,側頭看去。
而現場中的所有武者也全部側目。
一黑衫青年極速奔來,身邊跟着四個黑袍中年男子,只是四人身上的氣息冰冷異常,眼神不是冷酷,而是冷漠,是對生命的漠視,深入骨髓。
“先住手,我與這個人有些恩怨,可否容我與他光明正大的戰一場?”
此時水風的右掌距離風羽只有一指之隔,他收掌,轉頭眯着眼陰測測的道:“一個小小的武王,你也想找死?”
“咻!”忽然一道微不可尋的破空聲,伴隨着一條細如髮絲的細線抽向水風,毫無徵兆可言。
“快躲開”
一聲驚呼,水風一愣,隨即臉色大變,胸口處急射而出一個小人一樣的物體。
“哧拉!”
那小人出現之時迅速放大,擋在那強者的身前,可是一息都不到的時間,這個迅速的放大的小人便被攔腰斬斷。
水風噴出一口鮮血,精神迅速萎靡下去。替他擋住住致命一擊的那小人,正是他用精血淬鍊的替身,必要時可擋一次絕殺。
當時控制北疆王朝的水藍,便是用這樣的替身,擋住了風羽陰陽眼的攻擊。
“一線天?”水雲澗的五長老凝重的道,隨後抱拳:“雖然我水雲澗的人無理,你們卻也不能直接下殺手,以爲怕了你們不成?"
“哈哈,王成老東西,你還活着?你不知道我這人護短?誰敢傷我、辱我孫子,都會下黃泉。”極爲跋扈的聲音落下,一道人影急射而來,他的身邊同樣跟隨着四個黑衣人。
這老者便是韓翰的爺,一線天的大長老,韓戮,人如其名,他一輩子造下的殺孽已經堆積如山。
“一線天看來也早知道這件事了?竟然把大長老都派出來。”火雲山的半聖臉色極爲難看。
一線天之人神出鬼沒,人手一根銀絲做爲武器,大陸上的勢力能不招惹這個勢力就儘量不會與他們打交道,他們臭名昭彰,與萬蟲樓有的一拼。
一些披着正人君子的勢力,並不是怕,而是因爲與他們糾葛多了太麻煩。
一線天大長老穩住身形,環視四周,最後看向風羽。雖然笑容滿面,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卻冷至全身每一寸肌膚:“這小東西曾經把我孫子給差點變成白癡,我孫子找他報仇你們有意見嗎?”
一羣強者你看我,我看你,均都互相點點頭,對於風羽這個小小的武王來說,現在無關輕重,讓給一線天無所謂。
“我火雲山無所謂。”
“我大羅宗不參與。”
“我水雲澗...與這小子無關...”
一方方勢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風羽就像一隻獸寵般被衆人讓了出去。
“哼,還認識我嗎?今天各憑實力,一決雌雄,你可願意?”韓翰手裡攥着一根細如髮絲的銀線,傲然無匹。
而此刻的風羽卻一直在緩慢前行,不知道誰用威壓在壓着他,他走起來相當的吃力,以至於從水風對他出手,到韓翰的到來,再到一線天大長老的到來,衆多勢力的對話,這麼長的時間,風羽才總共走出十五步,雖氣喘吁吁,但是他卻不曾停息。
他也沒去關注誰來了,誰走了,誰要挑戰自己,他現在只想知道,爲什麼展伯伯會被滅門。
“展飛,告訴我,爲什麼?”風羽不理韓翰的叫囂,艱難的邁步,目光凝視着展旭堯之子展飛。
“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你,因爲你們這個垃圾王朝?父親知道有些強者知道這裡的秘密,怕給大黎帶來災難,所以散佈消息,就是爲了讓聖主注意到這裡,好藉着聖主的威名,保大黎安康,但是父親傻啊,他只是一個皇者,怎麼會不被發覺?”
“啊,不!怎麼會這樣!”風羽雙眼赤紅如血,更加艱難的走向展旭堯。
韓翰被無視,怒斥道:“聒噪!”
一個閃身,下一刻韓翰出現在了展飛的身邊,他捨棄銀絲不用,五指並立直插展飛的心臟。
“你敢!啊,給我開!”此時風羽終於怒了。瘋狂怒吼,壓抑着他的威壓轟然四散。
“嗖!”風羽爆射向韓翰,右拳緊緊的攥着,體內真氣極速運轉的同時,拜將臺萬鈞之力也附着在了風羽的右拳之上。
電光石火,風羽右拳與韓翰插向展飛胸口心臟的右手接觸在一起。
“咔嚓!”
韓翰‘蹬蹬蹬’後退七八步,右手....已經消失不見,被風羽轟成碎渣。
“這....怎麼可能?”
韓翰呆呆的看着消失的右手,不敢相信眼前最現實的一幕..
“砰!”
“咔擦!”
隨後,風羽的右拳轟向押解着展飛的兩個黑衣人,兩聲骨骼碎裂聲,兩個黑衣人,倒退五步,手臂碎裂。
“翰兒!”
韓戮失聲暴怒,半聖的威壓降落,風羽與展飛猝不及防之下...
“噗通!”一聲。
展飛跌倒在地,七孔流血,而風羽卻硬生生的頂着半聖的威壓單膝彎了下去,卻始終不曾與地面接觸。
“轟轟轟!”
屆時,一聲聲馬蹄聲傳來,細聽之下人數足足有一萬之多,一羣強者雙眼逐漸變冷。
不多時,秦楓殤與風羿帶着神風軍團的人趕來,而在這萬人之多的軍隊中,還摻雜着一千人之多的金甲騎士。
一披金色甲冑、頭上卻頂着鍍金金冠,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騎着一隻似獨角靈獸的馬匹,行在最前列。
“諸位且慢!”
來人正是天璣皇子拓跋炎,他急匆匆的來到大黎皇朝,通知了大黎王上,之後秦楓殤與風羿匯合,匆忙的趕來。
剛停下腳步,拓跋炎就迫不及待的說道:“諸位聖朝的強者,聽我一言,我天璣皇朝出世絕寶,是一件舉朝歡慶的大事情,只是諸位這樣冠冕堂皇的無視大陸通則,欺我天璣皇朝的大將,不怕聖主大人聖顏大怒?”
拓跋炎嘴裡的大將,正是風羽。就連風羽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天璣皇朝的大將。
“你又是誰?”
韓戮在被拓跋炎打斷滅殺風羽動作後,並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快速閃到韓翰的身邊,對他進行救治,問話之人是火雲山的半聖。
“我是天璣皇朝的太子,拓跋炎!”
“哈哈哈,好一個太子,大陽皇朝名列皇朝第一甲,都沒資格與我等這樣說話,你以爲你身份更高?”
“哼!誰動我騎士學院的學員,我冥河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軍隊自動散開,一白衣,白鬍,白髮,甚至眼球都是白的老者走出來,半聖的實力毫無保留的開始釋放。
“天璣皇朝的半聖?不過憑你自己一人之力也想救下他?”
對自己的孫兒簡單的救援之後,韓戮的氣勢再次爆發:“即使聖主前來,我們十多個勢力,他都無奈,你覺得你一個小小的半聖可以?”
“咔!”
稍微緩解的風羽,不知道是不是腿骨碎裂,膝蓋瞬間彎了下去。
“嗯?”
只是下一刻,即使韓戮有無盡的怒火,卻也不禁的輕嗯一聲,帶着幾許訝異。
“一個小小的王者竟然能受得住半聖的威壓而不跪地,看來身上真的有不少好東西,難道他真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弟,寄養在了風家?不然小小的武王絕對擋不住我的威壓。”
韓戮心裡開始詮釋輕重,如果他猜想的屬實,萬一這個青年是一個超級大家族着重培養的人才,那麼他韓戮這麼肆無忌憚扼殺他,也許會對一線天帶來一些麻煩,這是一線天的主上所不能容忍的。
雖然很多勢力對一線天飄忽不定的根據地及行蹤、還有行爲手段極爲忌憚,但是,卻也有些勢力絕對不會懼怕一線天,比如那個萬蟲樓。
正在思慮的韓戮稍微一走神,風羽頓時感到渾身一鬆,膝蓋硬生生直了起來,整個人也站了起來...
“哼,韓戮大長老,看樣子你的威壓對他不起作用!”
水雲澗五長老,輕蔑的一笑,然後鋪天蓋地的氣勢以風羽爲中心,形成一股強力的擠壓。
“啊!”
突如其來的壓抑,讓風羽大吼一聲,咬着牙不讓身軀彎下去,體內拜將臺的力量也源源不斷的開始在風羽的經脈中游走,一起在抗衡着那強絕的威壓。
“小羽!”
風羿看着親子悽慘的樣子,直接由軍隊中奔出,衝向風羽所在地方,可是半路卻被一箇中年男子攔住。
“我水雲澗五長老行事,有你說話的份?”水風蔑視的一揮手,風羿瞬間倒退,撞在一塊墓碑上,碑身應聲粉碎。
風羽強忍着呼喚父親的衝動,緊咬着牙,一句話也不說,因爲他如果喊了父親,將會給家族帶來災難。
冥河焦急異常,卻被拓跋炎太子用眼神制止。拓跋炎道:“諸位,我來時已經叮囑了我皇朝的御林護衛,只要我一個信號出去,他們將會從幾個方向向着聖朝趕去,稟報聖主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各位即使不懼怕聖主,也不想多一層麻煩吧?我知道我身份在諸位眼裡不值一提,我也沒資格索要什麼,我只希望諸位放了我天璣皇朝的將軍,如何?”
拓跋炎不愧爲皇朝太子,雖面對衆多勢力,卻不卑不亢,言辭犀利,臉不紅氣不喘,沒有一絲緊張,侃侃而談。
“小娃娃,你天璣皇朝也想覆滅?”萬蟲樓的強者冷目注視,語氣帶着威脅之意。
“我只要風將軍,之後便退走,我的御林護衛也將全部迴歸,不在參與衆位大人的爭奪。”拓跋炎毫不相讓。
“好,既然這樣,那麼就讓我們做個遊戲如何?”火雲山的強者渾身的肌膚呈火紅狀,笑起來極爲可怖。
“我看這個小子意境不錯,很超前,這樣如何?誰先用威壓把這個小子壓垮,誰就有資格第一個進入存放藥鼎的洞府如何?如果這小子不死,就還給他們。”
火雲山的強者一提議,衆人眼前一亮,雀雀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