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灜被她說的有點手足無措,傅加玉掙扎着起來,雙膝痠軟,下身和小腹疼得厲害,她走的緩慢蹣跚,甩開了程灜要過來扶她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爬上了樓,進了臥室,反鎖了門,把他鎖在了門外。
傅加玉回了浴室洗了個澡,看着自己身上青紫一片,揉了揉肚子,覺得對於那種餓狼就得先餓他幾天再說,不然永遠不長記性,平時看着衣冠楚楚的,上了牀簡直連禽獸都不如,她真不知道自己今天哪裡惹到他了。
傅加玉自然是來不及去試鏡了,她打電話給導演致歉,導演很大度的說,不用試鏡也行,只要她有時間過來對對戲就可以了。傅加玉很是感激,畢竟這個年頭能遇上這樣的導演已經很不容易了,難得的沒有說她耍大牌。
傅加玉揉了揉肚子,還是有點不舒服,等她收拾好下了樓之後,發現程灜竟然不見了,畏罪潛逃?她不好意思問阿姨,想起剛纔勁爆的場景她就忍不住臉紅,幸好房間隔音效果好,不然要是被阿姨聽到了,她就別做人了。
程灜一直到晚上纔回來,帶回來一大包的藥浴材料,偷偷的塞到主臥的浴室裡,還留了張字條給傅加玉。
傅加玉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吃飯,照顧好北北和小念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再一次鎖了門,將程灜關在了外面。
浴室裡,那一大包的藥浴材料散發着淡雅的藥草香,程灜遒勁瀟灑的字條上將藥草的功效和使用方法都寫的清清楚楚,原來是他專門找中醫師配了養生滋補的藥材,通過浸浴可以舒緩痙攣。
字條最後他寫着:“幽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愛你。”
傅加玉捏着字條長長的嘆了口氣,說到底,這種閨房裡的事,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沒辦法告訴外人,他要的多要的狠,她也並不排斥,只是程灜這樣不分場合不分地點,讓她難以接受。
沒結婚前她一直覺得程灜紳士內斂,是個有絕對自控能力的人。
哪知道結婚後,他變的如狼似虎,可苦了他,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時常會暈過去。
這次怎麼說也得要給他個教訓,晾他十天半月,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她那麼狠心,不顧一切!
程灜學乖了,被傅加玉關在房間外面大半個月,也不敢強行闖進去,只能一個人睡去客房,被北北逮到兩次早上從客房出來,小傢伙還很無辜的問:“爸爸,你是不是跟媽媽吵架了?”
傅加玉這段時間對程灜的態度,北北都看在眼裡,所以他這麼隨口一問,其實很有點戳程灜痛楚的感覺,程灜不悅的瞪他一眼:“誰跟你說我和媽媽吵架了?”
北北看着程灜,舀了一勺麥片塞進嘴裡,“媽媽都不讓你抱她,還說不是吵架。”
程灜愣住,他沒想到北北會觀察的那麼細微,聽他的口氣,似乎不太樂意見到他們兩人吵架,於是心生一計,湊到北北耳邊小聲的囑咐。
傅加玉給程灜看了快一個月的臉色,自己已經有些繃不住了,連着兩天沒看到程灜,電話也沒有,短信也沒有,頓時覺得奇怪。
晚上吃了飯,傅加玉把小念抱進臥室,最後還是把北北也叫進來,她猶豫了半天,還是裝作不經意的問:“北北,爸爸去哪兒了?”
北北眨巴眨巴眼,脆生生的回答:“爸爸說他要去出差,說是要去好幾天,讓媽媽不要擔心。”
傅加玉皺眉,出差?這時候出差,該不會是去外地排解鬱結去了吧。
程灜的電話是第二天才打來的,那時傅加玉正在片場看劇本,周圍有點嘈雜,她走到一邊去接電話,程灜的聲音很沙啞,說話的時候還清了清嗓子才勉強說的清楚,“我臨時有事去了美國,因爲你不願意跟我說話,所以就先告訴了北北,昨天晚上到的,怕你睡了就沒給你電話。”
“你嗓子怎麼了?感冒了嗎?”聽到他沙啞的嗓子,傅加玉聲音焦急,生怕他出差在外還拖着病,心裡那點對他的不滿和埋怨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沒有,可能是熬夜的緣故吧,喝點水就沒事了。”程灜說的雲淡風輕,一點也不在意,其實心裡早已經翻騰起來,果然世上最好用的就是苦肉計了,傅加玉對這招果然沒有招架力。
傅加玉還在絮絮叨叨的吩咐他,讓他多喝水,多注意身體,正當她細細的囑咐時,程灜卻突然說:“幽幽,還疼嗎?你能不能原諒我?”
傅加玉頓了一下,之後憤憤的說:“你能不能不要打岔,聽我把話說完?老是打斷別人說話,不知道要講禮貌嗎!幼兒園老師怎麼教你的!”
程灜低低的笑了一聲,他磁性的嗓音通過電波傳來更加好聽,蠱惑人心,他輕輕的說:“好,我聽你說。”
傅加玉可以想象的見他嘴角勾起,滿臉寵溺的表情,那個能融化了她的溫柔。
她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得嬌嗔,“要記得每天給我打電話,不許熬夜喝咖啡,不許喝太多酒,不許和小姑娘眉來眼去,把婚戒帶上,把我照片放在錢夾裡,讓那些小姑娘離的遠遠的,知道嗎?”
程灜知道,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兩人之前的不愉快,又成了那個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的小女人,不由流露出愉悅的神態。
“我知道,我絕對只和男人接觸,不和任何女性近距離接觸,絕對聽你的話,歡迎老婆時刻監督!”程灜聲音慵懶散漫,可是卻是柔情似水,即便只是通過電話,還是聽得出他話裡的愛意。
傅加玉不自覺的勾起嘴角,小聲的說:“這還差不多。”
“你的話說完了嗎?”程灜又問。
傅加玉詫異道:“也沒什麼可說的,總之你要以身體爲重,絕對不許生病,好好照顧自己,你走的着急,我都沒有替你準備行李,缺什麼就讓秘書幫你買,你多休息一會兒。你要是忙的話就忙去吧,我晚點給你電話。”
就當她準備掛電話時,程灜卻叫住了她,“等一下,你說完了,這下該我說了吧!”
傅加玉以爲他還有什麼事吩咐,“嗯,你說吧,我聽着呢!”
“還疼嗎?”
“……程灜,你這個流氓!”
第二天一早,她起牀給北北收拾洗漱了,司機送他上學,她抱了抱小念,小傢伙還在睡覺,呷了呷嘴,一個勁兒的往她懷裡鑽,她俯下身親親她白嫩的小臉,把孩子交給阿姨,自己帶上門輕聲出去.
今天她的戲份很多,她忙着看劇本,和男演員對戲,中午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下午的時候,直到助理過來叫她,她才起身去扒了幾口飯。吃飯的時候她纔有時間掏出手機來看,只是當她看見手機上幾十個未接來電時,還真的是被嚇了一跳。
她打開未接來電一看,滿滿的全是程灜的電話,她也沒有吃飯的心情了,趕緊回撥過去,程灜很快的就接了起來,聲音有點沙啞,還咳了一聲,雖然他刻意的捂了話筒,但是她還是聽很清楚。
還沒等她說話,程灜就轉移了話題,“你在片場?”
傅加玉嗯了一聲,他又不出聲了,傅加玉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問道,“你在哪兒?”程灜回答,“我在家裡,回來沒多久,我想你了,幽幽。”
傅加玉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和導演請了假,匆匆的往回趕。
她沒用司機,自己開的車,在車上就忍不住掉眼淚,近一個月沒有正眼看過程灜,她對他的想念,絕對不會比他少。
雖然很想念,可是她知道他很辛苦,爲了這個家勞累奔波,所以就算她在忍不住想他,也知道很多事不是按照他的意願來的,可是沒想到,他才知道她原諒了他,他就立刻放下工作趕了回來,只是不想對她食言,捨不得讓她失望。
她一路啜泣着回家,等一路上樓開了門之後,看到躺在沙發上的程灜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他看着那麼累,有點瘦了,黑色的風衣都有點架不住了,臉頰凹了進去,眼睛裡佈滿血絲,眉宇間都是疲憊和憔悴。
她心疼的厲害,走過去抱着他,泣不成聲,“對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讓你這麼累的,誰讓你傻乎乎的往回趕!”
程灜扭過頭捂着嘴咳了幾聲,胸膛的震動傳過來,她更加心疼的直掉淚。
“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太想你了,實在忍不住了,想回來看看你,”他的嗓音有點撕裂的沙啞感,聲音乾澀低沉,音調很低,想來聲帶已經受損了,“況且,原本就是我做錯了,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
傅加玉抹了把淚,想擡頭吻她,程灜壓着她的脣,艱難的拒絕了,“別,幽幽,我感冒了,小心傳染給你。”
她推開他的手,很執着的吻上去,在他脣間吞吐道:“我不怕。”
因爲他感冒,傅加玉顧忌到兩個小的,讓樑叔和程媽帶着保姆將兩個孩子挪去了別的地方,傅加玉親自來照顧程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