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感到的時候,維和部隊的人都還在巡邏着,好像剛剛完,只是一場恐怖的襲擊事件而已。
剛剛走下車。
夏依就忍不住的扶住車門嘔吐了起來。
言一難受的捂住鼻子,在空氣中飄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跟着鄭斯和楚衍兩個人走過去,言一老遠的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彈坑,在黑夜裡面所有人的手電燈照住十分的顯眼。
“看樣子直徑有五米,深度有三米。”
鄭斯說着,言一在後面拿着攝像機記錄下來。
這麼濃的血腥味,肯定有人傷亡,幾個人分開去採訪四周,言一自己走在路上。
隨意的看着,邊上的一輛小車,車窗上面的玻璃已經全部都給震碎,並且上面留下了長長的紅色的長痕。
在黑夜裡面顯得特別的顯眼。
她走過去,便看見裡面有一具屍體,手裡面的手電筒往裡面一照,她立刻就後退了好幾步。
已經死亡,並且那手臂和身體是分開的,身體裡面的一些內臟已經露了出來。
言一胃裡面一陣翻涌,連忙叫了醫護人員過來。
將照片記錄下來,言一臉色有些慘敗。
只不過在夜晚裡看的不是很清楚。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搭過來,傳來一聲嘆氣的聲音。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楚衍那落寞的聲音傳來,神情看上去已經沒有任何的鬆動。
“兩年前我提前修完學位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這一次,還算是輕的了。”
“言一,你曾經見過一個人在你面前用刺刀被殺死嗎?你經歷過爆炸就在離你十米遠的地方爆炸嗎?”
言一吞嚥着口水,一想就覺得渾身打顫。
工作還有很多,楚衍拍拍她的肩膀,“注意不要一個人單獨呆在一起,不然很危險,工作吧。”
言一點點頭,無奈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
原本一片草地變得已經染紅,維和人員和本地的警察在地毯式的搜索看看找不找到人。
她看見,夏依在不遠處鄭斯的旁邊,已經被嚇得不成模樣了。
她走到醫護人員救治人的地方,見已經躺着很多傷亡人員了。
其中有一個小男孩,大腿似乎被炸飛了,剛剛做完手術,現在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牀上面。
“hello!”
言一輕聲的呼喚,那孩子回過神來,看着言一,眼裡面充滿了警惕和防備。
被那孩子的眼神給嚇到,言一不免得有些心酸,這孩子纔多大,竟然對人有這麼強的防備意識了。
她晃了晃胸前的記者證件,無奈她現在扯不出任何微笑的表情。
“我是記者,不是壞人。”
那孩子就眼睜睜的看着言一,言一才突然想起來,這裡的人的語言,她不會說。
表情有些沮喪,他原本想要和這個孩子好好聊聊的。
半晌,傳來以爲微弱的聲音。
“你要做什麼?”
倫敦口音?
言一的眼裡燃起了一抹光亮。
“你是這裡的人嗎?”
“我爸爸是這裡的人,媽媽不是。”
“那你爸爸媽媽呢?”
言一看了看孩子的四周,並沒有年齡相當的父母,只有孩子一個人。
提到爸爸和媽媽這兩個詞,那孩子的目光顯得有些不對勁,好一會兒才低聲的說,“爸爸死了,媽媽回英國了,不要我了。”
言一愣住,自己提起了他的傷心事。
“對不起啊!”匆匆忙忙的說了一句sorry。
“很疼嗎?”
見他用紗布纏上的地方,言一的眼眶有些酸澀,這孩子應該不超過10歲的模樣,但是卻失去了一條腿。
但是孩子的模樣有些超出了言一的想象。
“還好,打了麻藥。”
“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孩子不說話了,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言一尷尬了一下,再問,“很傷心嗎?”
半晌,那孩子還不回答,言一準備放棄了,目光正搜尋着可以採訪的傷員,那孩子突然仰起頭看着言一。
“你說你是記者對嗎?”
“對的。”
“那,你會報道出來這裡的事情嗎?”
言一揚揚手裡面的工具,“當然,這是我的工作。”
那孩子好像看見了希望。
“你們的報紙,國外看得見嗎?”
好像明白這孩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了,言一嘆了一口氣,最終努力的笑了一下。
“當然,會有英文報,英國看得見。”
言一這樣一說,那孩子便高興了,露出了潔白的八顆牙齒。
“姐姐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這孩子,是希望自己的媽媽回來的吧。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言一,叫我小一姐姐就可以了。”
感覺有些心疼這裡的孩子,言一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不怕髒嗎?”在她伸回手的時候,這孩子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爲什麼會這樣說?”
“因爲以前來的記者或者其他人的,都嫌我們身上很髒,都不會觸碰我們的。”
言一愣住,原來這些日子孩子們心裡面都會記住。
突然的,她覺得好可悲。
她再次把手放在他的腦袋上,“放心吧,姐姐不會嫌棄你的。”
這孩子靦腆的笑了起來,其實很好看。
言一記錄下了這照片。
等着所有工作都做完了之後,其實已經是早上8點了。
算是一夜未睡吧,接連的問了好幾個病人。
他們乘着車子回去,鄭斯對着言一和夏依兩個人說,“也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真的來了做什麼,很累的。”
“怕什麼,你們還不是堅持了。”
夏依有些可愛的說着,她目光在言一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她已經睡着了。
手裡面牢牢的抱住攝像機。
楚衍坐在最前面,透過後視鏡看着他們笑着說,“總之你們來了這裡,不愁每天沒有新聞。”
“鄭斯前輩,你瘦了好多啊。”
夏依說着,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旁人一看,就覺得這姑娘對鄭斯有心。
但是鄭斯不爲之所動,看向窗外,“你和言一兩個人睡會兒,恐怕還要開半個小時的車才能夠回去!”
言一在伊坦睡得正熟,但是在上城的言時就只有靠酒來麻痹自己了。
MB,他十分的想念言一。
一回到家裡面,雖然有着言天陽,但是他整個人的心都是空的。
今晚,他一個人在喝酒。
倒滿了許多杯的酒在這裡的面前,言時有些微醺,臉上紅彤彤的。
上來搭訕的美女統統被他給哄走了。
也不看看是什麼貨色。竟然就趕來勾搭自己,真是不要臉。
“言一,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不要離開我,你離開我,我也不要活了。
言一走了纔多久,他就已經自暴自棄成這個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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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祝我沉淪在這酒鄉里面。”
他自言自語的說着,將面前的酒通通送入肚內。
林夜自己本來就是來酒吧尋求刺激和豔遇的,他還特意的拉上了靳世淺。
畢竟兩個人都是單身汪,來找到自己的真愛也是不錯的啊。
他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夠碰見言時。
“他好像醉的不輕。”
靳世淺冷冷的說,他一點也不喜歡來到這樣的地方來,他覺得這裡面的女孩子都很髒。
“我們過去看看。”
林夜下一秒便把懷裡面的美女給推開,拉着靳世淺就走了過去。
以後的日子裡面,他都後悔這樣的舉動了。
因爲他拉住靳世淺過去,那被拋棄下來的美女就在圈裡面散播,林夜是一個gay,偏愛俊美男子。
“言時,你怎麼在這裡喝酒?喝得還那麼的醉做什麼?”
“她走了,又離開我了。”
他迷迷糊糊的看見來的人是誰,言時打了個酒嗝。
“嘿,你喝的還不少,誰走了?”
“言一,言一又走了,她明明說不離開我的。”
說完,將面前的酒瓶統統雜碎在地上。
只不過,也是給這裡填一個刺激的元素罷了。
他目光有些迷離,見靳世淺就站在林夜的身後,伸出手指着他,“你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言一又離開我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嗯?”
“你說什麼呢,大家都是兄弟。”
林夜把言時的手拉回來,無奈的說着。
靳世淺沒有理會言時,只是目光冷冷的打量在他的身上。
見他面前那麼多的酒杯,其中還有一個有些與衆不同。
他走過去看了看,白色的粉末。
“言時,你吸毒?”
靳世淺緊皺眉頭,言時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吧。
但是言一的走刺激那麼大,竟然導致他吸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林夜也咯噔了一下,奪過靳世淺手裡面的杯子,看了看。
“言時,快點說啊。”
他有些迷糊,見林夜手裡面的杯子,呵呵的笑了笑。
“什麼毒啊,我是那種人嗎?我可是很優秀的黨員,怎麼可以做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情!我是中國人民……”
後面念着的東西,他們兩個人一概沒聽懂。
“那這是什麼東西?”
言時瞪大眼睛看着,眼裡面帶着笑容,他不說。
漸漸的,昏睡在了林夜的懷裡面,樣子特別的狼狽。
靳世淺走過去,準備和林夜兩個人把言時攙扶出去,喝成這個樣子把他送回言一,言伯父不氣死纔怪!
他才走了幾步,就差點被一東西絆到。
他跌坐在沙發上面往地上看,一白色的瓶子吸引到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