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不大,凌小水很快從大門正對面的角落裡,發現了帝江的身影。
沒想到還真是他,凌小水搖搖頭,深深看了毫無意識的帝江一眼,便上前在他對面小沙發上坐下來。
清心寡慾的男人難得也有到酒吧迷醉的時候,凌小水揚起巴掌大的小臉,不客氣的直視帝江:“正巧呀!”
帝江沒想到一杯酒喝完,居然能看見凌小水,還以爲是幻覺,如畫一般優美的眼睛輕輕眨動了好幾下。
凌小水笑了:“真的是我,別再看了!”
帝江抿抿嘴角:“你來這裡做什麼?”
嘴上雖然這麼問,但是還是緊接着招手,讓服務員再拿酒和杯子來。
雖然在酒吧遇見的明星演員藝人什麼的都不少,可頭一次能遇見這麼謫仙一樣,不需要任何裝扮,已經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男人,就連服務員,在看向帝江的目光中,都寫滿了驚豔。
凌小水自然也把服務員的目光看在眼中,晶亮的眼眸裡笑容星星點點,“剛纔路過河對面,剛好我兩隻眼睛視力5.1,然後剛好,就看見你了。”
“呵呵,既然這麼巧,那就陪我喝酒吧?”
帝江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自然知道凌小水的爽朗,也懶得再趕她回去。
凌小水愉快的點頭:“你請客。”
酒吧人越來越多,凌小水很少喝酒,雖然是果酒,但看着跟自己一起喝酒的人一張真正花美男的面孔,也慢慢也有了一點熏熏然。
相比較於凌小水喝得漫不經心,帝江完全掩去了平時那股冷淡勁頭,一杯接着一杯,喝得異常痛快,嚇得凌小水想去攔住他的杯子:“你這樣喝,不會醉嗎?”
總是有想不通的傷心事,纔會選擇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吧。
但是像帝江這樣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傷心事呢?
凌小水皺着眉頭,有些想不通。
帝江睜着一雙微帶緋色的眼睛,笑容如桃花,玩味的瞧着不施脂粉,五官端正好看的凌小水,默了默,才笑道:“但求一醉。”
但求一醉?
凌小水笑了笑,這句話的意思,應該就是他的心事不能同她說吧!
即使看到他這幅樣子心裡有些難受,可是凌小水這會兒卻知道,自己連安慰的資格都沒有。
帝江的心和和他的人一樣,存在於高高在上的雲端,難以靠近,更加難以捉摸。
“那個……”
凌小水想,既然不能安慰,那就轉移話題,讓這頓酒喝得盡興一些吧!
這麼漂亮的男人真是看得凌小水眼紅心跳,只能努力按捺自己激動地心情,“我陪你喝酒,可是一會兒要是我們都喝醉了,要怎麼回去呢?你開車了嗎?”
帝江搖頭:“沒有。”
凌小水嘻嘻笑:“剛好我開了,那這樣好了,我努力的不喝醉,你呢,就儘管喝,儘管醉,收拾殘局的事情就交給我,我保證,一定能安全的將你送回你的房間的,對了,上一次我喝醉了聽說是你送我回去的,一直都沒有說謝謝你。”
“所以,淩小姐是想要說,咱們兩禮尚往來嗎?”
“恩!也可以這麼說吧,反正,你就儘管喝酒便是了,你先醉,我斷後!嘿嘿!”
“好。”
真是清淡如水,凌小水咋舌。
接下來的帝江不停的灌酒,她也沒有含糊,一杯接着一杯,若是跟帝江喝同樣度數的伏特加,早也醉了。
好在帝江最開始就給她叫的果酒,雖然是兩個人對飲,但是他從一開始就考慮過,她是女孩子。
這纔是紳士吧!永遠都是那麼的體貼入微!
凌小水到底也想不明白帝江到底是爲什麼時候煩惱,更想不出安慰的辦法,後面也只是隨隨便便說些有用沒用的東西,說得嗓子也乾啞了,帝江只是淡漠的喝酒,除了偶爾迴應一聲證明他還在聽着。
凌小水口乾舌燥,最後無力的趴在吧檯上,看着帝江眼神仍然清明,瞬間覺得自己真真是太沒用了。
可就這麼安靜的看着帝江喝酒,一來二去,凌小水居然發現帝江凝聚的瞳仁也慢慢散開了一點。
也開始醉了嗎?
凌小水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帝江也要醉了,不然自己剛剛的豪言壯志,最後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白天,白洛美心驚膽戰的拍完了與安靜的鏡頭,便迫不及待的回到酒店。
也不知道顧淺淺那邊現在是什麼狀況,她心頭不安,便吃不好也睡不好,一顆心總像是掉在懸崖上沒有着落。
直到天黑了的張文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她沒事吧?”
害怕被人看見,白洛美約了張文在酒店後面一個小涼亭裡見面,幸好是夏天,微風徐徐的吹拂着竹林,除了竹葉的颯颯聲響,四周空無一人。
白洛美急於知道顧淺淺的狀況,眼底隱隱不安。
“還好意思問?你也真是!”
張文一見到白洛美就是一肚子的火氣,這大家小姐的脾氣,就是想讓他出力幫忙也幫不上呀!
“不是說好了聽我的嗎?你怎麼這樣自作主張?你知不知道當時那情況要是嚴重了,現在就連我都保不住你……”
還幸好當時冷梟沒有在場,否則白洛美現在還能好好的呆在劇組裡纔是奇了怪了!
白洛美頹敗的垂下腦袋,小聲囁嚅:“我……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沒有忍住嘛。”
張文的火氣蹭蹭蹭的上冒,指着白洛美的鼻子罵:“你不是故意的那顧淺淺會摔得那麼狠?你不是故意的她剛好那麼精準的磕在那堆石頭上?”
原本是作爲道具的石頭,要是今天顧淺淺真的有什麼,那就是殺人兇器!
白洛美下巴都快埋進衣服領子裡了,一雙大眼睛裡淚光涌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嘛。”
“教訓是給顧淺淺的嗎?她是導演!”
張文氣得渾身顫抖,恨鐵不成鋼的瞪着白洛美,還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正因爲她是正導演,害得咱們束手束腳的,要是她主動不幹這個導演了,張導你不就順理成章的成爲真正的正導演了嗎?那時候不管我們誰,都要聽你的,還不好嗎?”
“真是愚蠢!”
張文大約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蠢笨的女人,氣得吹鬍子瞪眼,連罵人的話都找不到送給白洛美的了。
白洛美撇撇嘴,“只要沒有出人命,不就沒問題嗎?何況我堂姐現在這個樣子全部都是拜她所賜,我今天這一腳,也算是幫我堂姐的忙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使出這樣的小動作也叫幫助人!
她這是害人害己吧!
張文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只怕遲早會被這個愚蠢的女人給害死的!
張文氣極反笑,“那白小姐以後做什麼,都跟我張文毫無關係,以後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