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到了這裡,卻抽不開時間進山,你不會怪我吧?”他的手拂過她的額角,深眸瀲灩。
“怎麼會。”她抱着他的腰輕聲說:“快六點了,司機要來了,回去吧。”
“回繁城之後,我直接回公司。”他只有半天的空閒時間,全抽出來陪着她了。
“嗯,我自己走。”她想下地自己走,可是人卻被他牢牢抱在懷裡。
“別動。”他抱着她一路走回到了豪華房車上。
凌也昊已經離開了,桌子上只留了嶄新的餐具。
顯然,已經有人爲她們收拾好了。
凌亂的房間也已經整理妥當,上面還掛着嶄新的女士服裝。
“你帶了傭人來?”她疑惑的看向他。
“嗯。”
他只答了簡單的一個字,她卻知道他肯定又大費周章了。
“也好,這樣,凌也昊也有身衣服換。”
蘇以諾想着,太子爺已經兩天沒換衣服了,估計會不舒服吧。
“沒有他的。”
陸雲寒怎麼可能去給凌也昊取衣服呢?
那傢伙只帶一套衣服就敢和她進山,活該會不舒服。
“你不會真的生凌也昊的氣吧?”蘇以諾坐在那裡,埋頭繼續吃早飯。
“我又不喜歡他,和他生什麼氣?”
但凡惹了他的人,他報復回去就好了,犯不上動氣。
“嗯,那就好,多吃點。”蘇以諾暗自咋舌,將一盤製作精良的意大利麪推到他面前。
“你吃,一會還有大運動呢。”
她剛吃進嘴裡的面還沒咽就噎住了。
在這房車裡做大運動……這男人,精力太盛了吧。
應該把他的酒水裡放點安眠藥,給他弄暈。
“我最近困頓極了,所以一會想睡回籠覺。”
她下不了那個藥就只好換個方式,他不暈,她暈就好了。
“哦。”
陸雲寒看着她耍賴的模樣,魅惑至深的眼眸裡藏揶揄。
吃完飯之後蘇以諾窩在牀上假裝睡覺,不一會就聽到了一陣歡快的音樂聲。
她偷偷將眼睛打開一條縫看去,發現他正在打遊戲。
莫非,這就是他說的大運動?
“哎,自己打沒意思。”他自言自語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屏幕,眼帶深意的笑容。
“我來幫你啊?”她笑意盈盈的趴在他肩頭說。
“你會玩麼?”他回頭,看着她的小模樣故意不屑。
“我不會,那你帶不帶我玩呢?”她看着他俊逸的側臉,笑呵呵的問。
“帶。”他親了口她的脣角把另一隻遊戲手柄交給了她。
“你是怎麼會打遊戲的?”
在遊戲方面蘇以諾笨得可以,不過還好有他帶着,所以纔好幾次都沒死成。
“笨丫。”
他不僅打遊戲打得好,還能抽出空來抱她親她。
而她一心都在屏幕上,便也忘了要反抗他,只能由着他佔便宜了。
“耶!過關了!”
過關了,她笑着舉起了手。
陸雲寒手疾眼快的把她推入沙發上,瞬間就四目相對鼻息相抵。
她眨着大眼睛看他,“不繼續玩了麼?”
他的眼底染着濃濃情愫,她忽然意識到了他的意圖。
“有獎勵麼?”他將頭埋入她的脖頸間,那沉重的呼吸刺激着她的神經。
“雲寒,你不願意和我玩了是麼?”
也是,她打遊戲那麼爛,他當然不願意帶了。
“不知道多喜歡和你玩。”
他邪魅的話音剛落,她就感受到了身體一涼,然後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不是願意和她玩,而是願意玩她……
當他偉岸的身體壓過來的時候,她還有點懵,怎麼忽然就不打遊戲了呢?
車子在城郊的路上快速的開着,而車內也是忙亂得可以。
她被放開的時候累的不想再動,果真就縮在了被子裡打起了瞌睡。
他在她額頭淺淺一吻,嗓音低沉:“睡吧。”
“你就會欺負人,說玩遊戲,結果又套路人了……”
她打了個哈欠,蜷縮進了被子裡,似倦了的貓兒毫無傷害。
他深眸低垂看着她睡熟的模樣,心中舒展,原來她也可以變得這麼溫柔,這麼乖巧。
真是奇怪,她滿身是刺的時候他不煩,她乖順的時候他也不嫌粘……她的一切他都喜歡,不同於別人。
他關掉屏幕,翻出電腦開始無聲辦公,快到陸氏集團的時候,他才用下顎蹭了蹭她的臉將她叫醒。
“唔……到了?”被他帶着胡茬的下巴蹭醒,她迷迷糊糊的坐起。
他將那套熨洗好的衣服拿下來,給她慢慢穿上。
“唔,我自己來。哎,凌也昊呢?他也去陸氏集團麼?”蘇以諾打着哈欠問。
“早就把他送回淩氏集團了。”
他怎麼可能一直拖着那個電燈泡呢?
是哦,她看向車窗外面,果然路上就只有這麼一輛房車了。
“那一會我自己出去走走吧,逛逛街啥的,不用司機特別送我了。”她還要去方氏集團呢。
“想自己去逛街了?那好吧。”不過他還是不放心,所以打算派個人暗地跟着。
車子停了,她知道方氏集團已經到了,所以起身給他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子,溫柔說道:“嗯,那你好好工作,晚上見。”
此刻他們的距離是那樣近,他看着她清澈柔美的眼說:“嗯,我爭取早一點結束。”
然後從卡包裡拿出一張卡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看着那張閃閃發光的金卡,遲疑了片刻,然後說:“我有錢啊,之前存的錢一直沒地方花,現在吃你的住你的,再花你錢豈不是很像你養的豬?”
只要不買奢侈品,她就能養活自己,更何況她根本沒地方花錢。
衣服,用品都是現成的,她說去逛街,其實是找了個藉口罷了。
“我樂意養,再說,花男朋友的錢不是很正常麼?”他將卡塞給她可是她卻沒接。
“應該是花老公的錢纔算正常……”
她其實並不想花他的錢,只是住在一起之後不想過分矯情罷了。
說到底他們都只是男女朋友並非有法律保護的夫妻。
“你這是嗔着我沒向你求婚……”
他若有所思的模樣明顯是上了心的。
“不,不,我還不想結婚。你別想多了,好了,我去逛街了。”
她是看明白了,自己若是不先走的話,還要和他耽擱許久。
這大總裁放着一堆重要文件不看,和她在這裡討論該刷誰的卡,簡直是太不務正業了。
她倉皇的下了車,怕他懷疑還真的鑽進了一家珠寶店。
他看着她倉皇出逃的背影,想着這陣過去後,也該是時候向她求個婚了。
她想要一個家,他給的起。她想要婚約,他也給得起。
只要她成了自己的家人,那麼顧非什麼的根本就不足爲患了。
商場裡,蘇以諾象徵性的逛了一圈,然後就去了方氏集團。
站在方氏前臺的接待員認識她,但是她沒有預約,按道理也是不可以見方成冬的。
“小林,怎麼了?”極度溫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蘇以諾詫異的轉身,就看到了方心蕾……
真的是個漂亮優雅的女人,比自己成熟也有風韻。
一件白色的西服,配合一條職業的桃粉色裙子,幹練而不失美態。
桃粉色……猶記得那次在商場,陸雲寒給她選的衣服就是這個顏色啊。
不過,她還是不要亂聯想了。
“大小姐,這位蘇小姐要見總裁。但是,她沒預約。”接待員有些爲難的看着方心蕾。
“好,那麻煩你跟我來吧。”
方心蕾好像脾氣特別好的招呼着她。
蘇以諾想,這麼溫柔的美女,應該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吧?
電梯裡,方心蕾優雅的站着,似白天鵝一般高傲,渾然沒有一點不自然,這樣一來倒有點襯托她有些卑微了。
方心蕾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口,溫柔的對她說:“我父親大概在午休,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然後就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她父親……大小姐。
蘇以諾雖然已經下定了和方家斷絕的決心,可是這些詞語還是有些刺心的。
雖然不會刺疼,但卻不舒服。
過了一會方心蕾才走出來,很是親切的招呼她:“請進。”
她便連句客套的謝謝也沒說就直接走了進去。
辦公桌前,方成冬依舊是那一張萬年的冷臉,臉頰邊上的贅肉耷拉着,看到她後目光便更不客氣了。
“有事?”
蘇以諾也沒客套,直接步入了正題。
“嗯,聽說你派人買了下林村的杆子山。”
“那又怎麼樣?”方成冬擡了下眼皮,瞪着她。
方心蕾娉婷走來,將一杯沏好的茶水放到了方成冬的桌子上。
方成冬年老的臉上這才微微浮過了點笑容。
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畫面。
可蘇以諾的心卻很不舒服,於是冷着臉說道:“那座山上葬着我母親,這個我想你是知道的。
所以我希望從你手裡將使用權買下來。”
方成冬正眯着眼喝茶水,聽完她的話之後立刻仍掉了手裡的白瓷茶杯蓋,不悅道:“憑什麼要轉讓給你?葬不葬着你母親又關我什麼事兒?”
蘇以諾很討厭他那一副虛僞嘴臉,明明是想要自己來找他的,可偏偏還端着一副誰都欠了他的架子!
“是啊……是不關你事兒,所以你就巴巴的跑那麼遠去買一座山?買一座連車都開不進去的荒山……”
她就是要點明,方成冬買那座山明明就是衝着她母親的墳去的。
這一下,方成冬的臉上掛不住了,拍了一下桌子,撐着威風說:“你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我買什麼地方的山還需要和你報備麼?養不熟的白眼狼!”
養不熟?他養過麼?要是落入他手裡,估計自己都長不大了吧?
面對這樣的父親,她已經徹底失望了,所以她也不顧及什麼了,這樣會提高談話的效率,然後好儘早的從這個虛僞男人面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