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整容?難道你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嗎?”周超緊緊追問。
“沒有,我就是看國外流行整容,那個歌手傑克遜不也是整容了好多次嗎?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徐華東心虛地說道。
“那麼,你隱姓埋名總是有原因吧?”周超有些憤怒,他看不起徐華東的猥瑣樣子。
徐華東瞪着眼睛說道:“兔崽子,我是讓你認祖歸宗的,不是讓你來教訓我的。你最好明白一點,否則,我的財產一分你都別想得到。”
周超眼裡含淚說道:“我這麼多年都沒有花你一分錢,我不是活得很好嗎?你以爲你能用你的臭錢打動我嗎?那些對我來說,都一文不值。”
徐華東見周超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兒子,有些失望,他捶胸頓足地罵道:“你這個孽障,你想要什麼,你說?只要你能把老子弄出去,我什麼要求都答應你。”徐華東眼裡流露出乞求的神情。
周超低着頭看着徐華東,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與他有多麼親近,相反,他的腦海裡不時卻閃現出孫爸爸慈祥的容顏。
周超指着徐華東痛苦地說道:“五年前,你在藍灣市,收購了一塊土地,那原本是一家福利院,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那裡有我的義工奶奶,有疼我愛我的孫爸爸,可是由於你的巧取橫奪,害得那裡的孩子失去了家園,不得不被分散,還有在那裡工作了好多年的義工,都失去了心愛的崗位,人們都沒有了寄託。”
周超有些激動,“我的孫爸爸,已經是滿頭白髮,他每天都在尋找我的下落,而我卻找不到我兒時的家園,找不到那些疼我愛我的人,這一切都是我的親生父親做的好事。我有何顏面去見他們?”
周超眼裡迸出淚滴,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徐華東咆哮着:“你剛剛見到我就開始指責我,你是這麼不孝,不就是一個福利院嗎,我可以建好幾個,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周超怒視徐華東說道:“你認爲我是大驚小怪?那可是我生活的地方,是我生命棲息的地方。我沒了家園,你居然還說我大驚小怪,看來,你是根本不在乎我這個兒子。你又何必要與我相認呢?”
周超轉身就走。
徐華東此時失去了節制,他一把拉住周超,放聲痛哭道:“兒子,我的兒子,我每天都會想你和你的母親。我真的不知道你還活着,如今你長大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那麼做啊?爸爸現在有難,你不能不幫我啊。”
周超推開徐華東的手,情緒有些激動,他冷冷地看着徐華東問道:“你告訴我,蓮花玉器是不是你從東方洪大師那裡偷來的,還有,東方洪大師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周超的雙眼像利劍刺透了徐華東的心。他顫抖着坐在地上,失聲叫着:“報應啊報應,都是我做的孽,現在讓我兒子來指責我,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
徐華東情緒失控,跪在地上磕起頭來,嘴裡念念道:“東方洪,你饒了我爸吧,是我不仁不義,是我害了你,你饒了我吧,我給你超度亡靈,我願意給你守墓……”
徐華東語無倫次,眼睛發直,他叨叨咕咕一堆,然後又說道:“東方小月,你必須死,不然,你會壞了我的大事。殺人不死,往來爲仇。”徐華東發出淒涼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周超眼看着徐華東被法警拉走,徐華東瘋癲的樣子讓他心底陣陣疼痛。
周超走出看守所,他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該飄向哪裡。
馬麗在不遠處走過來,她看到周超面色難堪,知道周超心裡的痛苦,也不好多說,只是默默地陪着周超慢慢地沿着一條林蔭路走着。
兩個人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到後面有人喊了一聲:“站住!”
周超和馬麗回頭,看到一個女人下了車子,扭着腰肢向他們走來,等她走到近前,兩個人才認出來的女人正是徐可兒。
徐可兒在周超面前走了幾圈,然後趾高氣昂地說道:“想不到,我爸爸經常提起的兒子,居然是一個戲子出身的人,不過,你的外形還是很英俊的,就是少了一些我們徐家的霸氣。”
周超很反感徐可兒這副矯揉造作的樣子。
徐可兒見周超不說話,就接着挖苦道:“你消失了二十多年,突然現在出來,要認祖歸宗,是不是有些唐突,你這樣會打亂我們徐家的生活秩序,你這樣是不道德的。”
周超反擊道:“我並不想介入你們的生活,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卻從沒有想過會是他,現在知道了,我反而很想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周超拉着馬麗就走,他不想跟這個是自己妹妹的女人有任何爭端。
徐可兒見周超不理自己,跺着腳吼道:“周超,我告訴你,你休想回到這個家,家裡的一切都是我和我爸爸的,你別指望佔有我們的任何東西。”
馬麗實在是忍不住徐可兒對周超的歧視,她停住腳步回頭問道:“徐可兒,你還不知道嗎?其實你的真實姓氏是周。你別總是這樣驕橫,有一天,你爸爸被繩之以法的時候,你們家的東西說不定就交公了,你什麼都沒有,到時候,恐怕你還得仰仗你哥哥的庇護呢。”
徐可兒尖叫着:“馬麗,你這個爛女人,你是我爸爸玩兒過的女人,現在又來糾纏周超,你真是不害臊啊,你想一個女人霸佔父子二人啊?你這樣女人就該送去做妓女。”
馬麗被刺中要害,她心底的傷疤再次被揭開,她痛苦地要死,眼裡都是仇恨,她向徐可兒走過去。
周超一把將馬麗拉到懷裡安慰道:“麗麗,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她是個沒有教養的女人。我們不跟她一般見識。”
馬麗攤倒在周超的懷了,身心遭到嚴重的打擊,她有了輕聲的雜念。
周超一邊安慰馬麗,一邊攔的士。
徐可兒傲慢地說道:“連一輛車子都沒有,窮成這樣,分明就是來敲詐勒索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