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宮裡那兩位那麼尊貴的人應該是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中高高在上的坐着,等着他們去參拜。
可沒想到,皇后娘娘居然在宮門口等着。
“三舅娘!”劉凌香看到宮門口邱雙的身影之後,心頭瞬間一股情緒上涌,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跳下馬車提起裙襬運起輕功朝着邱雙飛奔過去。
“丫頭……”邱雙也熱淚盈眶,天知道她找了這孩子多久。如今再見,當初的小姑娘都長成一個大姑娘了。
邱雙拉着劉凌香一通打量,職業病的扣着劉凌香的手腕給把脈:“還沒有懷上身子,很好。你現在年紀還小,聽三舅孃的,不能急着要孩子。”
“三舅娘……”劉凌香有點臉紅,心說她跟江希明還沒那啥呢。
邱雙笑了笑:“這個頭,都有三舅娘這麼高了。”
楚宇維他們已經到了跟前,邱雙牽着劉凌香的手讓她站在自己身邊,目光落在馬車上下來的母子身上。
而江希明和刁婦人兩人,看見邱雙的瞬間就傻眼了。
這……這位是阿香的三舅娘?
江希明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這瞬間全給忘了。
我的天啊,三舅娘也……太年輕了吧!
不對不對,說年輕都感覺不恰當。說是阿香的三舅娘,可兩人站在一起完全是姐妹好嗎。
江希明覺得,三舅孃的年歲看起來比他都小啊。
“三……三舅娘,您……您有十八歲嗎?”江希明腦子一抽,脫口就問道。
邱雙一頓,當即就樂了:“這孩子可真會說話。”
說着她就轉頭問劉凌香:“他平時也這麼哄你高興?”
劉凌香瞄了眼江希明那傻愣愣的樣兒:“他可不會哄人高興,他心裡是真那麼覺得。三舅娘,您這些年可一點都沒變。”“你都這麼大了,三舅娘哪裡能一點都不變。”雖然邱雙實際上卻是沒比劉凌香大幾歲,不過聽見自己被人誇獎還是很開心:“咱們去宮裡說話,別在外頭站着了。你們速度
倒是快,你爹孃都還在路上沒到呢。”
邱雙招呼着衆人往宮裡去。
劉凌香問道:“三舅娘,三舅舅呢?”
邱雙:“你三舅舅還在議事殿,要晚點才能過來。”
劉凌香又問:“那小表妹呢,怎麼沒有看到,如今不知道長多大的個兒了。”
邱雙:“捷兒成天就愛粘着她大哥,都不用我帶。此刻估計又在東宮玩兒。”
劉凌香:“聽小虎說,小玉都在學習處理國事,可厲害了。”
“這孩子確實很有能耐,有他在你三舅舅輕鬆不少。”
劉凌香感嘆:“三舅娘,你不知道,我聽人說三舅舅當了皇帝都給嚇了一跳呢。但得知你跟三舅舅都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歸放心,你也該給家裡寫個信纔是。”邱雙訓了劉凌香一句,劉凌香嬉笑着應下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敢了。
兩人說着話完全沒有別人插嘴的份兒。
等到了帝后的正宮,都坐下之後,邱雙的目光才落到刁婦人身上:“這些年謝謝你們家照顧本宮的丫頭,她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皇后娘娘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談啥麻煩不麻煩的。阿香到了我們家之後還幫了我們不少忙呢。”刁婦人連忙應道。
邱雙頷首:“這話說的是,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不過丫頭是本宮的侄女,本宮定不能讓她委屈的,你們這婚事也得重新辦過,親家可想過要如何辦沒?”
“這……”刁婦人被問住了,她哪裡拿得出錢辦婚禮啊,這一路吃的用的都是二殿下的,她身上的幾百兩銀子,怕是在京城買一處小院子都買不起吧。
江希明立即起身作揖:“皇后娘娘,草民出生農家,雖然不能八擡大轎迎娶郡主,但草民願意比任何人待郡主都好。”
邱雙聽見這句話就滿意了。不過她可沒打算那麼快放過江希明,兒子給她的信裡頭可都說了,這小子還有個前任,娶了她的侄女之後還對前任念念不忘呢。
但邱雙還沒說什麼呢,劉凌香撒嬌的看向邱雙:“三舅娘,我不在乎婚禮那些虛的。”
得,姑娘已經是人家的了。
邱雙無奈的看了劉凌香一眼,便轉而對江希明說道:“那你可想過日後的打算?”
“草民……草民本打算種地養活郡主,但擔心娘娘不贊同,草民聽娘娘的安排。”江希明小心翼翼的回答。
自己家的侄女婿,邱雙當然不會讓他自生自滅,肯定會幫的,緩緩開口道:“入朝爲官,或者從軍,你可有興趣?”
“有,草民願意從軍。”江希明一早就打算從軍了,因爲他媳婦太能打了,他覺得從軍能拉進兩人的距離。
“你們歇息兩日,本宮會給你安排。”邱雙說道,隨後講了一下,郡主找到了,肯定得昭告天下的,畢竟之前大張旗鼓的尋找過。
過兩日等安排妥當之後也會舉辦一個宮宴,正式宣佈劉凌香的身份。
邱雙是確實很隨和,但她就算再隨和也是皇后娘娘,刁婦人和江希明依舊緊張的很。
邱雙正跟劉凌香說着讓江希明去蘇子薦手下做事,先從低做起,多學習。
劉凌香當然沒有意見。
不過,商議完事情過來的楚雲深聽見她們說的話之後,目光盯着江希明看了一秒,直接就說道:“你明日去京兆尹府報道。”
江希明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跟他說話:“參參參見皇上。”
皇上給人的感覺好嚇人啊!
江希明說話都結巴,而刁婦人,直接從椅子上滑下去跪在地上了,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邱雙揉了揉眉心,對於這種畫面她已經習慣了,楚雲深氣場太強,就連小玉都怕他。
“京兆尹府,那屬於文職啊。”邱雙不解的開口。
“他不適合從軍。”楚雲深先回答了邱雙,在她身邊坐下後,纔對着那母子二人道:“平身。”
劉凌香弱弱的看向楚雲深一眼:“三舅舅,你總這麼嚇人。”她都渾身緊繃了,別說江希明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