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雙已經回來了,大老遠的就聽見了花氏的叫嚷聲。
她正好還有賬沒跟花氏算清呢,居然還自己送上門來。
花氏心虛,沒敢說啥。現在邱雙懶得理花氏,走到門前衝着裡頭喊道:“小玉,我回來了,快來開門。”
喊完,便滿懷謝意的對劉氏道:“謝謝劉大娘,要不是你過來,指不定現在家裡的孩子已經遭殃了。”
劉大娘也不客氣,冷笑瞥了花氏和楚大牛一眼:“還真是,要不是我在這裡,有些人就翻牆進去欺負孩子了。”
花氏冷着臉不說話,楚大牛看了看楚大夫,又看看邱雙,表情有些茫然。想問什麼,又沒有勇氣開口。
屋子裡頭傳來“突突突”的小跑聲,小玉吃力的把房門打開,立即站到一邊去,讓人進來。
知道小玉不愛說話,邱雙也沒有同他多講。趕緊帶着楚大夫進去,小虎還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像是昏迷了一樣。
“小虎,小虎。”邱雙喊了兩聲,小虎沒有迴應。
“莫慌,我先看看。”楚大夫放下藥箱上前給小虎把脈。
感覺到有人觸碰,小虎緩緩睜開眼睛,掃了眼屋子裡頭的人,視線落在邱雙身上:“娘。”
“娘在呢。”邱雙立即答道。
一屋子沒人說話,等着楚大夫檢查完,邱雙趕緊問道:“楚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
楚大夫沉默了會兒,示意邱雙不要急。
他看着小虎問道:“小虎,你能聽見我說話,但是聽不清,對嗎?”
小虎點點頭。
楚大夫又問;“那眼睛能看清嗎?”
小虎點點頭。
確認了這些,楚大夫纔回頭對邱雙說道:“眼睛應該沒有問題。他一開始看不清,應該只是傷了腦袋影響了雙眼。孩子這耳朵得好生照顧着。還有,你家小虎子脈象很虛,一定得好生調養。”
邱雙點點頭,楚大夫的診斷與她想的差不多。如今得了楚大夫的話,她纔敢給小虎開藥。
只是孩子脈象虛弱這點,她不會把脈卻是不知。這些日見小虎生龍活虎蹦蹦跳跳的,她心底一直覺得小虎很健康的。
眼下聽徐大夫所言,看來她需要給孩子買一些補品。
反正系統裡頭什麼好東西都能買到。
“我給小虎開一副藥方,你好生給小虎調養着。切記不可再讓孩子被人虐打了。”楚大夫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微不可查的看了花氏一眼。
花氏純粹是跟進來看熱鬧的,她心底覺得邱雙給小虎請大夫純粹是小題大做。她兒子平時磕磕碰碰也沒少呢,怎麼就沒見着躺牀上呢?
要是小虎真的有什麼大礙,也是這小雜種命賤、福薄,所以才養不活。
瞧着花氏那張毫無悔意的臉,邱雙眼神冷了冷,現在當着楚大夫的面兒,她不想計較什麼。
對楚大夫微微福身道:“有勞楚大夫。”
楚大夫揮揮手錶示不客氣,邱雙見此立即引着他去課堂寫藥方。
楚大牛趁此期間攔住邱雙問道:“三弟妹,小虎這是……咋了?”
“還能咋了?你媳婦打的。”在之前,邱雙心裡還存了一分把楚大牛當大哥看待的心思,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
小虎咋了?外人瞧了都一目瞭然,他倒是還得問一遍。
而且,問了又如何,他莫非還會收拾花氏嗎?
“三弟妹,你咋這麼跟我說話呢?”楚大牛臉上有些不高興,但態度並不強硬。
花氏聞言冷笑道:“人家咋就不能這麼跟你說話了?楚大牛,你那個三弟七歲就離家了,將近二十年不見,你心頭惦記着這個弟弟,可人家心頭不一定有你這個大哥。”
劉大娘見不得花氏那德行,不等邱雙懟人,她就斜睨花氏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花氏,你這話說的可對極了。你家楚大牛啊,就是個冤大頭,瞧他那麼寶貝你,你心頭有他麼?”
花氏臉色一僵,怒目瞪着劉大娘:“你個剋夫的黑寡婦,胡說八道些什麼?你以爲你張着一張嘴胡說兩句就能挑撥我們夫妻關係麼?”
邱雙瞧着花氏那緊張的反應,又聽着劉大娘說的這話,怎麼感覺其中有點貓膩呢?
她心底想着等會兒問問劉大娘,現在她可沒性子由着花氏在她家吵鬧:“花氏,我家裡沒你說話的份兒,你給我閉嘴!”
喝了花氏一句,邱雙纔看向楚大牛:“大哥,你不是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現在我就跟你說清楚。”
“昨日,你給我拿了四斤多高粱面兒來,我不要你的糧食,東西是你硬塞給我的,對吧?”
花氏狠狠的瞪着楚大牛,示意他別承認。
可面對邱雙咄咄逼人的目光,而且他也是要點臉的,不敢看花氏,悶聲說道:“是啊,我說了這是給三弟的一點心意。你心裡既然記着……”
估摸着楚大牛是想說什麼記着我對你們的情分之類的話,邱雙懶得聽,擡手讓他打住:“你還能承認就好,表示你怎麼着還是個有點骨氣的男人。”
“東西是你硬塞給我的,可今兒花氏又跑我家來要。我收了你的東西就是承認了你這個大哥,可花氏又來要回去,把東西還了,我就懶得認你這個大哥了。你說我要不要給花氏呢?”
“不是我貪戀你家這點的東西,東西既然是你這個一家之主給的,花氏有什麼資格來要?把東西給了她,是不是表示這也是你的意思?”
花氏和楚大牛是一家人,說句小人之心的,他們夫妻也可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就像是楚老漢和趙氏,趙氏,蠻不講理,楚老漢總是出來做好人,但其實他對趙氏都是暗中縱容,從來沒有真正的約束過。
邱雙和楚大牛相處不多,楚大牛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她不清楚。見楚大牛張口要辯解,邱雙依舊擡手打斷他:
“我同花氏說了,這四斤多的高粱面,大哥你要是想要回去,你親自來要。只要你親自過來,你給了我們四斤多高粱面,我還給你五斤大米!”
“現在劉大娘和楚大夫都在這裡,這話我還是這麼說,不會改口。話說到此,我們當家的沒佔你這個大哥的便宜吧?可當時花氏卻不肯,呵呵,到我家裡,張口罵我賤人,說我是娼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