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內驚天一響,庫房的密室被炸開了。
左鋒眼睜睜看着自己積攢了大半輩子的積蓄被玄殿黑營的人擡走,那臉色快沒法兒看了。
“大統領這等行進,和土匪有何區別。”左鋒又不敢上前動手,指的滿心怨恨的說了這麼一句。
楚雲深滿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丞相大人手中的積蓄倒是讓本統領有點意外。”
左鋒一怔,接着臉色就更加難看:“本相好歹爲官多年,置辦的產業無數,有寫着積蓄有何奇怪的?”
楚雲深淡淡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看了眼被柳葉撓的一張臉血肉模糊幾乎快暈厥過去的左雪音,對柳葉開口:“行了。”
柳葉這才停手,退回到邱雙身邊。
“左丞相,我等也算是同朝爲官多年了,你當清楚本統領的脾氣,奉勸你以後別在打本統領夫人的主意,下一次就不是折損點錢財就能了事的。”
說完,他就帶着邱雙走了。留下丞相府一院子的狼藉。
左鋒看着楚雲深離開,拳頭握了又握。什麼叫折損點錢財而已,根本是搬空了他丞相府所有的底子!
竟然說的這麼輕飄飄的,好像還對他格外開恩了似的!
一院子的客人都悄悄打量左鋒,有的同情、有的幸災樂禍、有的鄙夷。
鬧了這麼一出大丑聞,客人們也沒有心思留下用膳了,紛紛告辭。有的隨便打個招呼就走,有的還得譏諷兩句才走,一些個與左鋒走的近的不想撕破臉,到還是會安慰他兩句。
左鋒實在無心應付客人,左雪音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他還得好好盤問榮香蓮。但面上的禮儀不能丟,還是好生道了歉將客人們送走。
他此刻慶幸,幸好今日左雪音的及笄之禮沒有大辦,否則臉面丟的更大。
只不過,他這純粹是鴕鳥心思而已,今日府上發生的一切不用等到明天就回傳的大街小巷都知道,左鋒最爲看重的臉面也徹底沒了。
……
邱雙和楚雲深乘坐同一輛馬車,車裡只有他們兩人。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還這麼興師動衆的?”邱雙是出門之後才知道他今天的排場有多大,身後至少跟隨了一千名士兵,實實在在的將丞相府團團包圍,那陣仗跟要屠殺丞相府滿門似的。
“談不上興師動衆,若左鋒不識擡舉,這些兵力確實用得到。”楚雲深此刻已經摘下了面具:“容氏的孃家軍中出生,她那邊也與極爲將領關係不錯,若是他們對外求援我帶來的士兵便能起到作用。”
“皇上能允許你們私鬥?”邱雙詫異,畢竟雖然將領不同,但都是皇上的兵。
楚雲深道:“自然不允許,所以本統領手下的人只會攔住別人不讓他們進府幹涉。”
“你跟誰面前本統領!”邱雙一巴掌呼他結實的腰上,這位置有些敏感,楚雲深被她拍的歪了歪身子:“叫習慣了,我注意。”
邱雙這才滿意,隨後問道:“丞相府的庫房搬出來多少錢財,可有統計過?”
楚雲深眸子深了些許:“其他財物不計,白銀約莫有八十萬兩。”
“這麼多!”邱雙震驚:“皇上的國庫都不定有這麼多銀子。”
楚雲深默了默,說道:“皇上國庫的銀子雖然不一定有八十萬兩,但黃金還是不少的。”
這個國家黃金並非主要流通貨幣,但是也不是說不可以用來交易。
不過黃金的主要用途還是打造首飾之內的東西。畢竟黃金實在是很稀少,用來做貨幣不划算。
邱雙這才知道,原來皇上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窮……
“不過,那麼多銀子,左丞相爲什麼不存到錢莊呢?”邱雙狐疑的問道。
楚雲深道:“我也好奇,左鋒那密室修建可得花費些功夫。”
“他那些錢財是貪來的麼?”
“多少貪了一些,但不至於全部都是貪的。他名下的產業也不少,且左鋒這人作風比較節儉,這麼多年攢下來這些錢也並非不可能。”
邱雙這就納悶了,既然不是間不光的銀子,藏着做什麼?
不過這個對她來說也不重要,所以懶得去細想。楚雲深也沒有多說,但他猜測,這左鋒興許自己開了錢莊?
沒有什麼交易是不能用銀票的,唯獨錢莊需要大量白花花的銀子。
……
楚雲深調動軍隊那麼大的動靜,不到一刻鐘就已經滿城皆知了,此刻城中百姓都在議論這位修羅惡鬼有多無法無天,當然也猜測左相爲什麼那麼倒黴就惹上了這個煞星。
不過,有的人卻已經打聽清楚原由了。
比方說冷宮裡頭的軒轅瑾。
“這位大統領是皮罐子破摔麼?知道咱們查出他的身份了,索性直接公開出來,如今還明目張膽公開了邱雙的身份。”夜闌似笑非笑,對楚雲深他一點都不服。
軒轅瑾傷的太重,現在還修養着。
查清楚楚雲深那麼大動肝火的原因後,軒轅瑾倒是不怎麼在意。衝冠一怒爲紅顏罷了,在他眼中被女人限制住的男人都很沒有出息。
他只是眸光越發的幽深:“邱雙身邊那個叫小玉的孩子是邱雙的養子還是楚雲深的孩子?”
他如何都沒有想到,雪陽公主的兒子居然被楚雲深帶在身邊!
雪陽公主有兒子的事情他知道,當初傳言大統領與人胡搞瞎搞弄出了一個孩子的事情他也知道那是謠言,那所謂的大統領的兒子其實是楚雲深的。
軒轅瑾並不知道楚雲深隱退的原因,所以他如何都沒有想到楚雲深會把這個孩子帶在身邊。
他原本猜測,就算雪陽公主沒有把這個孩子託付去幽國,也該把孩子交給孩子的親生父親……
莫非這孩子當真是楚雲深和雪陽公主生的?
“回主子,這孩子正是楚雲深的兒子,邱雙領養的那個叫小虎,還在鄉下。”夜闌平靜回答。廉荊死了,所以現在他升級成爲軒轅瑾身邊的第一暗衛。軒轅瑾擰着眉頭不知想着什麼,揮揮手讓夜闌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