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咋呼的模樣簡直比唱大戲還好看。
周圍人看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楚老漢的臉徹底綠了,不耐煩的扯開趙氏:“咋呼啥咋呼啥!誰說我要你死?”
“爹如果不是想要娘死,爲什麼一定要公了呢?你明知道公了的話,娘根本就沒有活路。”邱雙說道。
“對啊,你個老東西,你說啊,爲什麼一定要公了?”趙氏紅着眼睛流着淚,不依不饒。
楚老漢心中暗罵這個蠢老婦,能長點腦子嗎?他這麼精明一人,當初怎麼就看上這麼個婆娘?
“你給我閉嘴!”楚老漢眼神陰狠,不耐煩的吼道。
邱雙不多看他們,轉身對村長福身:“時間也不早了,村長,此事還是儘快解決的好。”
村長滿意的看着邱雙,點頭道:“說的也是,召集開村會也得花時間,就算現在趕緊着弄也得忙活到半夜。”
“不行!不能開村會!”趙氏知道開村會會死,臉色都白了。
“我也覺得此事私了更好。”邱雙看了趙氏一眼,轉頭對村長道:“村長,我看我娘也知道錯了,不如就讓爹孃賠償張家大哥一點銀子,私了了吧。”
“這個麼……”村長欲言又止,看向趙氏。
趙氏神色不太好看,肉疼:“要……要賠償多少銀子啊?”
村長沒有回答,看向張根,但張根心頭根本沒有主意。還覺得此事不讓他出錢已經是萬幸了,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訛詐楚家老宅的銀子,一時之間哪裡知道該要多少。
正想着說就這麼算了,邱雙說道:“數額嘛,還真不好說呀。要是張家大哥寬厚什麼都不要或者要的少,日後事情傳出去,有心人還以爲張家大哥心虛纔會如此。可若是要的多了……”
邱雙看向楚老漢:“多了,又怕爹捨不得花錢買下孃的命。”
楚老漢已經被氣的心臟突突跳了,怎麼被邱雙這麼一說,事情又變了味道。像是他不肯給錢,就是有意要趙氏死一樣。
楚老漢直喘着粗氣,此刻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根聽邱雙這麼一說,也立即想到這層。他無意訛詐別人,但耐不住有心人揣測啊。
“那就給我們一兩銀子的賠償!”張根立即說道。
“一兩!你搶錢啊?”趙氏立即吼道。
她頂多就打算給五十文而已。
一兩銀子啊,簡直在割她的肉啊!
她肉疼,邱雙還覺得張根要的少了呢。
“咳咳。”她輕咳兩聲:“張家大哥,銀子我爹孃要留着花用的,而且我家當家的給爹孃的五百兩銀子,娘說了,都去外村買了田地了。這手裡頭哪裡有一兩銀子拿得出手啊?”
張根聞言也蹙眉了,一兩銀子確實是一筆鉅款了。
村長聞言卻笑了:“既然沒有銀子,就給田地。反正你們家在外村也置辦了不少田地,手裡頭有現成的田地。”
村裡也是有田地的,楚老漢不置辦自己村裡的田地,居然去買下外村的,這可讓村長不滿的很。
沒有出售的田地按照規矩都掛在朝廷名下,租用耕種的農戶對收成只佔了兩成,並且還得交稅。一年下來剩下的都難以果腹。
但楚老漢一家耕種不了這麼多田地,租用出去最多收六成,租戶一年至少可以多一半的剩餘。
此等行爲也算是造福鄉里,可楚老漢待在村裡,愣是去造福外人。村長怎麼可能對他滿意。
張根現在也沒有別的想法了,聞言就立即點頭:“對,我不要你的銀子,我就要你給一畝田地!”
楚老漢聞言心臟不好,要知道,他手裡可全是中、上等的田地,十兩和二十兩一畝啊!
心頭記恨邱雙之餘,也忍不住狠狠瞪了趙氏一眼。敗家婆娘,愣是要把手裡的產業都給咋呼出去才滿意是不是!
楚老漢當然不肯答應,但邱雙立即說道:“一畝上等田地和孃的命比起來實在是不算什麼,但就看在爹心中是一畝田地重要還是孃的命重要。”
“你給我閉嘴!”楚老漢鐵青着臉色吼邱雙。
他現在恨不得衝上前撕爛邱雙的嘴,再把這個賤婦剁成肉泥!
邱雙可不怕他:“但爹一直以來對娘似乎很是疼愛縱容,想必在爹心中還是孃的命重要。”
聽了邱雙這麼說,當即就有人嘀咕道:“什麼命比錢重要,之前這老東西爲了訛詐張根五十錢並兩斤肉就連趙氏的命都不顧。”
“我看啊,這老傢伙從前對趙氏的疼愛都是裝的。”
“就是,想想,趙氏以前禍害的都是別人家,沒禍害到自己頭上,這老傢伙當然寵着。”
鄉親們雖然反應不如村長,但聽完了邱雙的一番說辭,在瞧見了楚老漢的做法,心頭都有了個大概。
楚老漢可聽不得這些話,他能由着趙氏跋扈,就是因爲村裡都知道他疼趙氏。要是以後變成他縱容趙氏行兇,以趙氏的性子不知道要給他惹出多少事情來。
再是不甘心,也得咬牙道:“好!我就給你一畝田地做賠償!”
楚老漢心裡都在滴血啊,本來是來要好處的,沒想到好處沒有要到,自己還給摺進去一畝田地!
他心裡越發的記恨邱雙,盤算着一旦有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整治邱雙。
邱雙可就沒空搭理他了,聽他已經同意賠償了,那這裡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便對村長說道:“既然事情已經敲定了,那我先回家了,家中還有兩個孩子,我心裡不放心。”
一番折騰,現在天色都已經暗了。
村長當然不會多留她:“行,你快些回家吧,路上小心。”
邱雙告辭離開,快步往回家的路趕。她得趕緊回家做飯,而且心裡也真不放心兩個孩子。
換做別人家可能沒有什麼事情,可是到了村長家沒有看見楚婷兒參合進來,她就擔心楚婷兒惦記着她家的肉會跑去她家裡鬧事。
但走到半路,竟然看見了楚雲深。
這傢伙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邱雙腳下沒停,快步朝他走去:“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不是說入夜方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