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夜色也悄悄的來臨。
皎白的月光淺薄,輕輕撒落在這片寧靜入夜的鄉村,落在平靜的河流邊,那一對深刻相愛的戀人身上。
“嘩啦”---
不遠處,那棵裝飾成聖誕樹的雪松,樹頂上戴着的聖誕帽一下子亮起了紅色的光芒。
然後,就像是燈光流淌一般,從樹頂傾瀉而下,整棵聖誕樹都亮起了五彩斑斕的霓虹。
一閃一閃,動人的點綴着這片寒冷的冬夜。
……
鵝卵石的路面,季天沫推着輪椅上的他,一起來到了霓燈閃爍的聖誕樹下。
季天沫走繞到輪椅前面,半跪在帶着泥土氣息的地面上,緊緊的牽住了他的手,十指緊扣。
她需要再一次確定,確定他就在自己的面前,需要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再也不會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不見,一秒鐘都不可以。
輕輕的,季天沫揚起了頭,皎白的月光落在那片笑着的嘴角,生生讓萬物都失色了。
溫柔的指腹,落在他的側臉上。
閉上眼睛,細細的描繪着他分明的輪廓。
原來,他的臉,早已經牢牢的刻畫在她的心底,就是如此般冷峻完美。
……
斂着的眼瞼睜開,溼潤了一片。
季天沫更加深情的凝望着他,女王的驕傲鋒芒全部斂褪。
她要把這段時間她所承受的所有煎熬、痛苦、相思、甚至惶恐害怕……
統統告訴他。卻也只告訴他一個人聽。
“阿晧,你知道嗎?
這些日子,十天,我好像度過了整整十年一樣,從來都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原來,時間也是會殺人的。
每一分,每一秒,時間就像拿着一把刀,就在我心上一刀刀的劃過,我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我的心被劃得鮮血淋漓,從來都不曾這麼害怕過。
每一天,我都在重複的做着兩件事情,
一個呼吸,一個找你。
……
我不斷的告訴我自己,幾乎瘋狂的催眠,你一定不會死的,我的阿晧一定還活着。
可是,沒有人知道,在沒有你在身邊的夜晚,我有多害怕,我甚至不敢閉上眼睛,不敢睡覺。
因爲,我親眼看見了,親眼看見Evil抱着你一起爆炸了,親眼看見你葬身在那片火海里。
你就那麼消失在我的眼前了……”
淡薄的月光下---
那張驚豔的容顏,早已經淚流滿面了,一顆一顆,肆意的落在他的膝蓋上。
……
季天沫哭到顫抖的身子,輕輕的趴在了他的膝蓋上,在他的懷裡繼續向他坦誠的告白,
“阿晧,原來那句話是真的。
有時候,一個人的失蹤,會孤獨另一個人的世界,是真的。
是真的……
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蠱,我纔會這麼愛你,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已經這麼愛你了。
在沒有你的世界裡,我竟然變得不像我自己了,我是黑/暗女王啊,卻變得那麼脆弱敏感。
可是,媽咪告訴我說,人一旦愛了,就會變得特別脆弱,傷得最少的愛,不是最好的愛。
當我們相愛,那就必須承受傷害和失去之險。
所以,我承受了。
阿晧,謝謝你,還活着。”
季天沫趴在玄辰皓的膝蓋上,滾燙的眼淚,更加肆意的滴落,眼淚已經打溼了那層毛毯,宣泄着她的委屈。
……
忽然---
季天沫顫抖的身子,狠狠的一僵!
一瞬間,所有嚶嚀悲傷的哭泣,也頓住了,生生卡在了她的喉嚨裡!
愈發柔和的白月光下---
女人妖/嬈卻顯得有些單薄的肩膀上,一雙微微泛白卻足以給她全世界的大手,動作極緩慢的覆上了!
季天沫幾乎屏住了呼吸,早已經狠狠咬緊的紅脣,更加用力了,安靜的只剩下彼此心跳的空氣裡,聽見了他的聲音,
“沫,我說過,
要與你袖手天下,生死不棄,我怎會丟下你一個人。”
他沙啞艱難甚至有些難聽的聲音,那麼清晰的落進她的耳裡,落在了她的心上,卻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動/情最好聽的告白。
……
季天沫僵硬的緩緩擡起了頭。
咬緊的嘴脣幾乎快要破開,更加血豔紅麗,眼淚無聲卻近乎瘋狂的從眸底溢出。
模糊的視線,卻那麼深刻的倒映着他的臉。
他微紅的薄脣,一抹艱難揚起的輕笑,正對着她,那麼溫柔,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帝王溫柔。
季天沫快要咬破的紅脣顫抖的張開,所有的悲傷哭聲,全都被柔情融化,化作了一聲最長情的呼喚,
“阿晧……”
玄辰皓嘴角的笑意更深,
“我在。”
那雙覆在季天沫肩膀上的手掌,艱難摸索着的上移,有些僵硬卻極力小心的捧住了他最愛的女人容顏。
微微粗糙的指腹,動作緩慢的擦抹着她的眼淚,
“沫,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
有人說,人的一生註定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季天沫笑了,哭着笑了。
她是幸運的,因爲,她這一生註定要遇到的這兩個人,卻是同一個人---玄辰皓。
他驚豔了她女王最狂傲的時光,也將繼續溫柔她最動人的歲月。
季天沫僵硬的身子,緩緩的,向前傾去。
紅豔妖/嬈的脣齒,帶着她所有的女王柔情和眷念,落在了他的脣上,吻着她最愛的男人。
緊貼的脣縫,一片鹹澀的味道,在彼此的味蕾之間瀰漫開來。她的淚,他的淚,就這麼化在了一起。
玄辰皓,再也不要消失了,我真的會怕。
好。
我愛你。
我更愛你。
……
白月光下,忽然,一陣風吹來。
夜空下,吹來了一片純白的雪花,簌簌落下,紛紛揚揚。
在這個再不寂寞悲傷的夜晚,盡情旋轉,流連,舞動,飄落在霓虹閃爍的聖誕樹下,飄落在他們的周圍。
溫柔,動人,一個如夢如幻的童話世界。
……
忽然---
季天沫感覺到她身上的負荷一重!
玄辰皓已經重重的垂落在她的肩膀上,臉色蒼白的嚇人,嘴脣也失去了血色,
“阿晧,阿晧,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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