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水心已經哭得淚流滿面,看着慕子南流血的手掌,驚恐的眼睛更加慌張。
跪在地上就爬到了慕子南的面前,死死的捂住了他的手,顫抖的聲音已經哭啞撕裂,
“阿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你聽我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是……我不是要去監視你的!也沒有要……利用你。
是艾淺……淺,是她……逼我這麼做的……
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還要跟我搶金影獎的影后,我絕對不能就這麼被她比下去!
我是藍水心,我纔是真正的影后!
我纔是……我纔是!”
說到最後,藍水心已經哭花的臉,竟然有些扭曲的面目猙獰了!
眼線染黑的眼淚,在慘白的臉上劃下。
一道渾濁漆黑的痕跡。
就像刀刃劃破了那成虛僞的面具,露出了僞裝下的醜惡嘴臉一樣,眼神空洞卻帶着瘋狂嫉妒的毒意!
……
藍水心抱着慕子南的胳膊,就像木偶一樣不斷的狠狠重複說着,
“是艾淺淺,是艾淺淺逼我這麼做的!阿南,你相信我,這一切全都怪艾淺淺!怪她自己……”
慕子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看着她,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藍水心!
猛地---
流着血的手掌,甩掉了藍水心緊抱着他的胳膊,狠狠掐住了藍水心的脖子,彷彿要把她給掐死一樣!
一瞬間!
藍水心慘白的臉色,竟然就像是死去的人一樣!
眼淚鼻涕幾乎分不清楚的在臉上可憐的連成一片,讓人噁心的泛着黑色。
……
慕子南嘶啞的聲音也悲哀的咆哮着,
“藍水心!你給我醒醒!你給我清醒一點好不好!淺淺是無辜的,她什麼都沒有做錯!
做錯事情的人是你,還有我!”
話音落盡---
慕子南死死掐她的手掌,頹然鬆開!兩個人同時跌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隻染血猙獰的手掌,再一次高高揚起!
“pia”!!!
慕子南扇了自己一巴掌!
“慕子南,你t/m/d活該!”
鮮血分明的五指,在那張卑微的輪廓上留下了印記!
人生最悲哀的,莫過於輕易的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卻固執的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而他,卻同時犯了這兩個錯誤。
一步錯,步步錯。
這就是他的黑色地獄的悲慘世界……
……
藍水心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雪白的肌膚上一片猩紅。
看着眼前頹廢狼狽的男人,藍水心無法控制的狠狠痙攣起來。
藍水心又爬到了慕子南的身邊,顫抖的抱着慕子南垂落的胳膊,胡亂的抹着臉上的淚水。
那片妖/豔的大紅色口紅,就像妖怪張開的血盆大嘴一樣,哭得更加猙獰的求着他,
“阿南,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阿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阿南,再給我一次機會……”
慕子南僵硬的轉過頭,昏黃的燈光,看着眼前再也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叫藍水心的女人,慘烈的嘴角笑得更加悲哀,
“晚了……
水心,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在他來酒店之前,慕子南就做了決定,如果水心主動承認她所做的一切,他就會幫她,至少下場不會那麼慘。
可是,他給了她機會,甚至不止一次,可是,她都沒有跟她坦白,甚至還千方百計的想要去拉攏自己的姐姐……
……
那最後一絲絲又是自欺欺人的期待,徹底粉碎了!
是藍水心自己親手葬送了一切!
藍水心的心,幾乎就要窒息,似乎她真的錯過了什麼一樣!
“沒有!阿南,沒有晚……沒有晚……,都還來得及!還來得及……
只要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傷害艾淺淺!阿南,我們一起出國,我們一起去美國!
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好不好,阿南,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藍水心更加恐慌的抱緊了慕子南的胳膊,拼命搖晃着腦袋的哭喊着。
……
慕子南任由着藍水心抱着自己,卻再也沒有任何一絲的憐惜和同情。
因爲,就像季天騏說的那樣,連他自己被同情的資格都沒有!
慕子南僵硬的目光更加頹廢而諷刺,冷冷的看着藍水心,沒有溫度說着,
“水心,已經晚了,不光是你,還包括我自己,都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你知道這些照片是誰給我的嗎?”
藍水心窒息的胸口,幾乎要被生生壓迫的炸裂!
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惡魔般的男人名字,然後更加瘋狂如癲的搖晃着腦袋,可悲的否認着,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阿南,我們離開這裡,離開a---”
“是季天騏。”
藍水心撕裂的哀嚎,就這麼被慕子南冷冷的四個字,給卡死在了喉嚨裡!
渾濁發黑的眼淚,瘋了一樣的滾滾流下來!
“轟”的一下子!
藍水心抱緊着慕子南的身體,狠狠的摔倒在地上,猙獰狼狽的眼睛,流露着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彷彿根本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樣,不斷喃喃的重複着,
“季三少,季三少……”
……
慕子南身體僵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昏黃黯淡的燈光下,看見了那扇落地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那張帶着巴掌血印的臉,不堪,狼狽,無所遁形的悲哀……
慕子南踉蹌的擡腳,朝着房門口走去。
藍水心恍然驚醒!
“阿南!”
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身體無力的又重重的摔倒,雙腿跪在地上,瘋了一樣的朝慕子南爬了過去。
死死抱緊了他的褲腿,一邊表情扭曲的哭喊乞求着,
“阿南,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不要走……
季三少他不會放過我的,他會殺了我,他會殺了我的!
阿南,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我去跟季三少說,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季三少真的會殺了我的……”
嘶啞醜惡的聲音,就像是被生鏽的鈍刀割裂了一樣,發瘋的卑微哀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