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七剛一鑽進馬車就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塊帶血的帕子在手中,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葉承安已經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痛心疾首道:“他讓我滾,所以這擦血的活兒,還是交給你吧。”
“呃……?”葉七七手裡拿着那塊帕子站在原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葉承安和墨寒卿兩個人的身上來回瞟。
“我回丞相府了。”葉承安一邊說着一邊掀開車廂的車簾,朝着外面走道:“省得呆在這兒礙眼。”
“滾。”墨寒卿咬牙切齒,聲音陰冷地從牙縫中飄出這一個字來。
“好嘞,拜拜了您吶!”葉承安朝着他倆揮揮手,正準備從馬車上跳下去的時候,突然又回過頭來,掀開馬車的車簾,朝着車廂內的二人十分惡趣味的擠眉弄眼道:“你們放心,我是不會歧視你們的。”
說完這句話,他便忙不迭地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啊?”葉七七被他這一連串奇怪的舉動給弄得,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墨寒卿則是臉色鐵青地趴在軟榻上。
要不是因爲此刻他背上有傷,他絕對會跳下車去,直接手刃了那個傢伙。
車廂內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僵硬。
葉七七伸手撓了撓腦袋,半晌也沒弄明白葉承安下車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乾脆便也不去想了。
她拿着手中的帕子,走到墨寒卿身邊,默默地蹲下來,仔細研究了一下他後背上的情形,這纔開始動作極其輕緩地給他擦血。
墨寒卿則是在腦海裡回想着剛纔葉承安說的那些話。
他說自己喜歡上葉七七了?
還說自己的心裡有她?
她?
葉七七?
墨寒卿忍不住回過頭來,朝着蹲在自己身邊正在認真擦拭自己後背傷口的葉七七看了一眼。
她白淨的小臉上,一雙清澈的眼眸正認真地注視着自己的後背,那明明是一張經過易容,極其清秀平凡的臉,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覺得這張臉看起來特別順眼。
但也僅僅是順眼而已,他可沒有忘記當年在飛鶴山莊,這傢伙都對自己做了些什麼事情。
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這傢伙明顯變得比以前更加兇殘了。
墨寒卿沉浸在思緒裡好長時間,直到葉七七幫他把後背全部包紮好了,纔回過神來。
“殿下?”
葉七七那張白皙清秀的小臉突然在他的眼前放大。
墨寒卿心中一驚,腦袋下意識地朝後讓了讓,幽深的眼眸看着眼前那張白淨的小臉,平穩了一下心情,聲音冷冷道:“叫本王何事?”
“殿下,我已經喊你好幾聲了,你都沒有反應。”葉七七見他終於理自己了,於是便乾脆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撐着下巴道:“馬上就要到靖安王府了。”
“哦。”墨寒卿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緩緩地從軟榻上撐起身子道:“知道了。”
葉七七擡頭,看着他身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隨着他的動作又滲出血來,趕緊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道:“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