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在這一天本該是喜氣洋洋的藍王府和鄭王府,但是卻瀰漫着一股不明的惴惴之氣,那樣的氛圍在這貼滿了紅色喜慶喜紙的兩個王府中,顯得是那麼的怪異。
本該人人歡喜的日子卻帶着或凝重或詭異或嘲諷或擔憂的各種氣氛。似乎這天有什麼非常的事情要發生。
此時藍王府聚集了賓客好友,毫不意外的風輕音與軒轅潤也再此,而想要湊熱鬧的火靈和一凌老頭早早就打扮成府中的小廝婢女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攖—
“藍王爺,恭喜恭喜,恭喜愛子新婚之喜——”
“靖兄客氣了,請入座請入座~”
“哎呦,李兄來了,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藍王爺客氣了,今天能有幸參加小郡王的親禮,李某也是替藍王爺能與鄭王府結親感到高興啊——”
“客氣客氣,快快入座,快快入座——”
…償…
風輕音坐在錦王府的特有座位上,單手摸着下巴,百無聊賴的吃着禮前的糕點。視線在衆賓客之中徘徊暗自計算着什麼。
“三嫂,怎麼沒看見藍顏啊?”軒轅潤扔了一塊糕點在嘴裡,湊過來,眼中閃過疑問道:“我剛剛四下找了似乎都沒有看見誒——”奇怪了,這個場合藍顏應該早早過來陪着賓客纔對啊。眼中閃過疑惑,軒轅潤眼神落在不遠處招呼賓客的藍領身上。
微微挑眉,風輕音轉了視線,眼中閃過異樣:“果然沒有——”單手點了點臉頰,風輕音藍眸漏出一抹玩味的笑:“藍秫那老傢伙想的還真是周到——”
軒轅潤疑惑的咦了一聲,隨即見風輕音略有深意的眼神,眼中閃過了然:“三嫂的意思是藍秫怕藍顏出來讓在座的人拿之前的話說道,所以今天不讓她出席?”眨眨眼,軒轅潤眼中閃過深意,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也許——”風輕音眼神暗了暗:“不管她你今天只需要好好看你的戲就好了——”反正今天也沒有準備藍顏的戲份。
點點頭,軒轅潤眼中帶着絲絲的躍躍欲試。
過了片刻,衆人皆到了席間,因爲成親的禮儀是要賓客列於兩處,兩家長輩坐於上堂再行新人禮,但是因爲風輕音的地位在這裡比較高,所以藍秫特意再右下方給風輕音單獨列了一座位,既顯示了對風輕音尊敬,也合乎禮儀。
軒轅潤站在風輕音身後向前微微傾了傾身子,在禮儀官卷臭腳布一般的致辭之後就是新人進門。風輕音單手托腮,臉上帶着微微的倦意,看着這一步步的禮儀,現在想想她那個時候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如此繁瑣的事情,自己當時能耐着性子過來還真是不容易的很啊。
“三嫂——”軒轅潤看着風輕音毫無興趣的樣子,在後面拉了拉風輕音的衣袖提醒風輕音:“三嫂,新人來了——”
風輕音藍眸閃過微光,挑眉看向門口,只見藍凌一身大紅色的禮服,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但是那眼底卻閃着冷光。而鄭倩一步步走向禮堂中央,那腳步微微有些凌亂,似乎有些牴觸,微微低着頭,隱隱從蓋頭下面能看見此時鄭倩只露出了下巴。
風輕音眼中閃過玩味。鄭倩凌亂的腳步看起來不像是因爲蓋着蓋頭看不清路的樣子,倒像是……
“新人見過長輩,行禮——”
“一拜高堂——”
待兩人站定之後,禮儀官開始宣佈禮儀。
風輕音一直帶着玩味的深情看着兩人。
軒轅潤在後面湊過來,小聲道:“三嫂,你就這麼容易讓她們這樣過去?”這不是三嫂的性子啊——
微微挑眉,風輕音語氣帶着不易察覺的異樣:“你以爲三嫂我是什麼人啊,沒聽說過一句話麼,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像你三嫂一樣的人是不會做這麼沒有修養的事情的——”
軒轅潤無語的抽抽嘴角。她這話還真的說得出口啊,之前不是連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都做了麼。現在又來說什麼這樣的話,還真的是應了這樣一句話。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子,現在他覺得是寧可嘚罪小人和女子也不能得罪三嫂。
風輕音動了動神色,單手落在肚子上,再擡頭,前面的禮儀已經完成,只剩下最後的敬茶環節,眼中閃過一抹微光。風輕音看着鄭倩端起的茶杯,手下微微動動手指,悄無聲息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茶杯之中,但是又極快的化掉,沒人注意到。
藍秫和鄭雲紛紛喝下茶,囑咐了幾句便讓兩人退了下去。
風輕音單手托腮一路看着鄭倩離去。在剛剛敬茶的時候她似乎隱隱看見鄭倩手腕上有傷痕,相必這些日子來她日子也不好過吧。要不然以鄭倩的性子,今日怎麼會乖乖的成親,不說逃婚,相必也肯定會在婚禮上大鬧一場吧。可是現在的結果並沒有,那麼只有一個原因——她不敢!
呵呵,讓鄭倩怕成這個樣子,倒是不知道藍凌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今日是小兒的成親禮,藍某能請到衆位是衆位給藍某人這個面子,再次特謝謝衆位,請大家移步到後堂再續——”藍秫站起身來,首先客氣道。
“藍王爺客氣了——”
衆人之間有人與藍秫搭腔道,衆人紛紛過去後堂開始準備酒席入座。風輕音慢慢的走在最後面,眼中帶着微微的笑意。軒轅潤跟在後面。
來到後堂臨入座的時候風輕音壓低聲音道:“一會入座之後記住,那一道木耳不可吃——”
眼中閃着微微疑惑,雖然不明白風輕音的意思,但是軒轅潤依舊點點頭。
客席之間滿堂賓客肉菜酒食盡歡,藍秫和鄭雲行走在席間敬酒照顧賓客。風輕音眼睛掃過鄭雲,帶着些微微的異樣。今日鄭雲自從過來之後一句話都不說,眼底也帶着微微的不悅,似乎對這次的親事很不滿意一般。
眼中閃過嘲諷,風輕音單手托腮,到不知道鄭雲到底是最這親事不滿意,還是對於藍秫之間的交易不滿意了呢——
軒轅潤聽風輕音的在木耳上菜之後並沒有吃,其他的吃食也沒有怎麼動,身爲王爺,這些菜他是看不上眼的,本來也不怎麼餓,所以也沒有怎麼動。而風輕音因爲懷孕,雖然近期沒有孕吐了,但是對於一些略帶有刺激性味道的菜依舊是不敢動的,所以也沒有動。
酒過三巡之後,風輕音暗暗算着時間,擡眉看向某處身着黑衣的人,眼色暗了暗,微微使了個眼色。
“哎呦,我覺得肚子有些痛——”
課間一個賓客突然臉色有些不太好,說着話竟然突然載到在地抱着肚子痛呼起來。
“哎呦,這是怎麼了?”鄰桌的一個人看到此人有些不對勁過來詢問道,隨即竟然也突然感覺腹痛難忍,微微的還伴着一些發熱。
藍秫和鄭雲聽到這邊的聲音,都趕了過來。皺眉,藍秫眼中閃過一些異樣:“劉兄,劉兄,你怎麼了?沒事吧——”
鄭雲皺皺眉看另一個客人:“李大人,李大人?”
“哎呦,肚子痛啊——哎呦……”接二連三的人倒下去,不一會間整個禮堂的人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倒了下去。
風輕音微微挑眉,給軒轅潤遞去一個眼神,軒轅潤瞭解道,亦是學着衆人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大聲哀嚎起來:“啊啊——快來人啊,本王好痛啊——來人!”
“軒轅潤?軒轅潤?你沒事吧?”風輕音神色緊張的上前查看,語氣帶着緊張。
藍秫見軒轅潤倒了下去,眼中有些驚訝,隨即大聲傳令道:“叫大夫,快叫大夫!”眼中滿是驚疑藍秫跑到軒轅潤身邊:“小王爺,小王爺?”
鄭雲臉上的深情也是飄忽不定,有些不好看。雖然這是在藍王府,但是這可是兩家的事情,若是在這會上出了點什麼問題,他們絕對擔不起這個責任,畢竟在這裡的除了王公大臣就是王爺妃子,若是有一丁點的差池,那就完了——
“三嫂,三嫂,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三嫂——”軒轅潤眼中帶着滿滿的痛苦,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真的中了什麼砒霜一類的毒藥呢。
“沒事沒事,你不會有事的,有三嫂在這呢!”風輕音立馬爲軒轅潤把脈,口氣帶着陣陣殺意:“若是你有什麼事,我必定稟告皇上,讓藍王府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藍秫聽見風輕音滿是冷意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已:“王妃放心,老夫定然查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查個屁,還不快去找大夫!”風輕音大吼一聲,似乎有些氣急攻心,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唔~肚子——肚子好痛——”臉色泛出些蒼白,風輕音仰倒在椅子上,語氣有些微弱:“好痛,好痛——”
“王妃——”藍秫本來還有些鎮定之色,猛然看見風輕音倒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已。其他人也就罷了,若是連她都出了什麼問題,按照錦王那寵妻的性子……
藍秫眼中額上透出一絲冷汗,剛想上前問安,就猛然聽見一聲陰冷的呵斥。
“滾開!”語氣帶着濃濃的殺意,門口處,軒轅傲天一腳邁進來,兩三步走到風輕音身邊將風輕音抱在懷中:“音音,音音——”
自剛剛一出事就已經有人去錦王府稟報,所以這時候軒轅傲天和南宮鈺才能這麼快的就趕過來。
“傲天——”風輕音的聲音氣若遊離,臉色也是慘白的難看。
南宮鈺這時候帶着藥箱急急的趕過來:“傲天別動,我看看——”眼中帶着擔憂和鄭重,南宮鈺單手擲起風輕音的手腕,卻在觸到脈搏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低頭看向軒轅傲天懷裡的風輕音。
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無奈,南宮鈺暗自嘆了口氣,擡頭見軒轅傲天急促的眼神中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南宮鈺微微嘆息,但是語氣依舊凝重:“她還好,有些驚嚇過度,但是不知道是否也跟其餘的人一樣身體受了輕微的傷害。這要等我看完其他人的病症之後才能知道,現在不可輕易移動她——”
說着話南宮鈺轉身看向一邊哀嚎着肚子疼的軒轅潤,待雙手搭上軒轅潤的脈搏之後,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臉上掛上一抹鄭重,南宮鈺語氣嚴肅:“傲天,是毒!”
“什麼?毒?!”藍秫與鄭雲異口同聲的驚訝出聲,對視一眼藍秫上前一步拱拱手道:“王爺,這絕對不可能,這是下官小兒的親宴,怎麼會有毒物呢?!”
南宮鈺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擡起頭,語氣帶着絲絲的嘲諷極其冷意:“藍王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胡說八道麼?!其它的本公子不敢說的,但是在下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把握的!”
誰不知道錦王身邊的南宮鈺乃是稱爲神醫的人,他自然不能說出懷疑他醫術的話。藍秫抿抿脣急忙解釋道:“鈺公子,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而是……”
“夠了!”軒轅傲天此時已經抱着風輕音坐在椅子上,因爲風輕音不能移動,所以軒轅傲天正在給風輕音輸送一些內力,語氣帶着絲絲的殺意,軒轅傲天冷冷看向藍秫和鄭雲道:“若是她今日有一絲一毫的不適,來日本王定然要葬送了這裡!”
藍秫聽着軒轅傲天冷漠的殺意的話,額上瞬間冒出幾分冷汗,身子僵了僵。
危險的眯了眯眼,軒轅傲天將風輕音摟得更緊了一點,冷冷道:“來人啊,給我把整個王府上上下下的搜個清楚,不能放過一絲一毫!”滿是殺意的目光落在藍秫身上,軒轅傲天薄脣輕啓:“務必要把下毒之人給本王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