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不是假小草,而是穿着一襲黑衣的男人,很明顯他應該就是假小草留下來的後手,如果三個時辰她沒回來,那麼北雁就會被牢籠外面的這羣男人給糟蹋了。
說不出來爲什麼,她此刻的內心卻瞬間開始變得平靜下來,就彷彿開始接受了結果,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
至少離塵師兄沒有因爲她而犯錯,而她也不用覺得內疚,離塵師兄對那樣好,她也死的知足了。
“三個時辰已經到了,小姑娘你騙了我的主子,現在也就該讓你自食惡果了。”
“你等等——”開口說話的人是離塵,他語氣有幾分焦躁:“那個地方絕對會有鑰匙,除非是你們主子出事了,否則她不會無功而返。”
北雁說着語氣微微一頓:“更何況如果你的主人真的是被抓了,我就是籌碼。如果我出事,你能想象到你家主子會遭遇什麼事吧?”她的一番話成功地唬住了眼前的男人,他似乎在猶豫着什麼,隨後他冷哼一聲:“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我定然會讓你自食惡果。”
北雁鬆了口氣,然後離塵已經消失了,北雁重新掌管身體,她在心裡說道:“離塵師兄你這又是何苦呢?早死和晚死,我已經覺得無所謂了,最主要是我們不能做傷害王妃主子的事情。她對我有大恩,我不可以背叛王妃主子的。”
“你對小瑾的忠心,我很爲他感到開心,可是現在受傷的人會是你,你也該照顧自己的心情纔對。”塵說着語氣微微有些難受:“更何況那個人使用這種陰毒的手段,我更不能讓她得逞了。”
北雁無奈地笑了笑,她知道現在不論她和離塵師兄講什麼道理,他現在都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現在想的只是保護她,護着她。想到這裡,北雁就覺得內心一陣溫暖襲來。――
葉瑾又被千溪帶回去了,揭開了人皮面具,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順暢多了,不過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很好奇地看向千溪:“你爲什麼要故意這麼爲難濮陽傅?他可是誠心投誠的不是嗎?”
“你又感覺出來我是誠心針對?”千溪撇了撇嘴,不以爲意地說道。
這話傲嬌的很,葉瑾也是覺得好笑。果然這個堂堂一代魔尊,當真還如同小孩一般,可愛的緊啊!不管怎樣,葉瑾能夠重新奪回聖光宏鼎,她還是有幾分感激千溪的。
“謝謝你啊!”
“謝謝我什麼?”
這欠揍的語氣,很讓葉瑾惱火,恨不得給他好好教育一番,不過她沒膽子。畢竟這個人性情乖戾,她也摸不準他什麼時候就突然發瘋了。
所以葉瑾還是耐着性子和他好好說話:“謝謝你幫我奪回聖光宏鼎啊!”
“這種事情需要你道謝嗎?”千溪說着眉梢微挑:“再說我做這件事可不是爲了你。”
“那是爲了什麼?”
“自然是爲了遊戲規則,既然他接受了遊戲規則,敢賭就要做好輸的準備不是嗎?”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的,只不過濮陽傅可沒打算跟你玩遊戲,是你強迫別人非要跟你玩下去的吧!這話葉瑾沒敢說,畢竟這件事也跟她無關,她要的只是聖光宏鼎,現在千溪雙手奉上,她自然樂見其成。
不管怎樣,最後聖光宏鼎物歸原主這纔是當下最重要的。她記得師父對自己說過,她要儘快找到聖光宏鼎爲他製出一味藥來,這樣他們就可以儘快地恢復血蓮幽境的入口了。
讓一切歸於原位,讓十三儘早回來,否則十三繼續留在外面只怕會十分危險。
“你在想什麼?”
葉瑾擡眼的瞬間,千溪已經湊近到她的眼前來,他離的很近,近到眼睛都能瞧見。她的心漏了一拍,然後後退一步:“師叔你靠的那麼近做什麼?”
“是你走神,沒意識到我走近了纔對。”
“是嗎?”葉瑾懷疑地看向他。
可是不管這樣,千溪是不是對這個時代的男女之妨太不瞭解了?她可是有夫之婦,不能跟別的男人亂來的。
“不用如此防備,我對女人素來沒什麼興致。”千溪說着話語微微一頓,帶着幾分打量:“我知道你用聖光宏鼎是打算給血蓮煉製丹藥是不是?現在開始吧!”
“你,你怎麼——”葉瑾剛打算問出口,可是又想起來他是可以看破人心的,所以這對他而言就是小意思,根本就是小意思。
倒是她這副樣子有點大驚小怪了,葉瑾想到這裡,又收斂幾分情緒,她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表現的太不沉穩了,所以纔會接連輕易地被千溪看透心思,接下來她也該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再也不能胡亂地發脾氣了。
“我走了,你安心煉製丹藥。”
“你不阻止我?”葉瑾狐疑地看向千溪,她有些不太能理解。
千溪笑了起來:“你是那種靠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人?再說你煉製丹藥給血蓮那個老匹夫,我求之不得,這樣我就可以抓到他,讓他出來跟我決一死戰了。”
得了,原來他思前想後的在意的還是這件事。
目送千溪離開,葉瑾才閉眼開始打坐,她是想要先去見見聖光宏鼎的主人離幽。他以前說過的,只要她想要見他的時候,即可召喚他的出現。
葉瑾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團白霧之中,依舊是那仙霧渺渺的地方,一陣琴音時斷時續地響起——
不用多想葉瑾也知道她來的地方是對的,這裡就是離幽的老巢穴了。也只有他會是這個附庸風雅之人。不管何時見面,他都是長袍加上琴音,還有這觸目可及的仙霧繚繞。
“你來了——”
葉瑾臉上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離幽的聲音已經從遠處襲來,他輕輕地在笑,手掌中落着的正是聖光宏鼎。
“這樁事倒是要謝謝你了,差一點,差一點,濮陽傅就破了我設置的結界,我的元魂就要被他拘走了。”離幽察覺到她眼底裡的疑惑對她說道,倒是難得的沒有在毒舌,好好地同她講話的時候,看起來還頗爲像是個名門貴公子地模樣。
不知道爲何葉瑾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跟在黎甄身邊的人,顧臨遠。
平心而論,顧臨遠,離幽,千溪三人的氣質都非常的像,儘管她沒有見到過千溪的真面容,但是那種本能地就覺得他們很相似的感覺卻無法騙人,黎甄定然是長了一張極爲清秀的臉。
“在想什麼?”
葉瑾搖搖頭:“我沒想什麼,現在聖光宏鼎終於物歸原主,我也放心幾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師父吩咐讓我煉製一味藥來,可是現在我還不得其法,只怕需要跟你討論一番。如何才能讓我一擊即中,煉製出師父所說的那味藥丸來,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離幽微微擰眉:“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血蓮還是沒打算放棄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瑾總覺得離幽還有她的師父都有事在瞞着她似的。
離幽笑了笑,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