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什麼事了?”就在這時有人狠狠的踢了下慕如七的身體,若無其事的問道。
慕如七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拍拍被踢過的地方一句話都未說。
“靠,這麼傲!”那有些粗壯的女人見慕如七如此還來勁了。
慕如七自然是知道監獄裡的某些規矩,看了眼一旁的女人,“別惹我。”
“長得一副林黛玉的模樣還裝橫,有你的啊!姐們都過來給這個女人懂懂規矩!”那壯女不依不饒,這一聲吼,房間裡其他幾個女人也走了過來,一起將慕如七圍在角落。
“長得還真他媽水靈。”這時有另一個女人啐了口痰說道。
慕如七不動,亦不開口,手裡攥着從路上撿來的一塊玻璃片,攥到手心全是血,卻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我看一定是賣的,要不還能怎麼進來?”
“哈哈哈……”
“哈哈……”那壯女再次說話,引得其他幾人大聲放浪的笑了起來。
“說,怎麼進來的?”這時另一個矮個明顯是壯女的狗腿,囂張的問道,慕如七斜眼看了幾個女人,對幾個人進行了簡單的分析。
“靠,還傲,給我抓緊了,老孃給她長長規矩。”那壯女有些不耐煩了大聲的吼道,其他兩人聽話的靠近慕如七,就要去抓慕如七。
就這這時慕如七突然猛地推開哪個比較矮的,閃到壯女面前那尖銳的玻璃瞬間插進對方的脖頸處,血順着哪個女人粗壯的脖子往流。
一下子整個這個監獄房間靜的連衆人的呼吸都能聽到。
“啊啊……殺人了……”那剛纔還無比威猛的女人,在反應過來之後猛地失聲吼道。
“閉嘴,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
瞬間剛纔還囂張的壯女徹底的閉嘴裡,眼裡全是對死亡的恐懼,其他兩人也嚇得瑟瑟發抖,她們雖然都是罪犯還從來沒有殺過人。
這個漂亮的女人真是太恐怖了。
慕如七的下馬威立的相當不錯,終於沒有人在問她那些無聊的問題。
那壯女被嚇得不輕,脖子上的傷口不深,但流了很多血,無人敢給獄警報告,只能草草的收拾,幾人看向慕如七的目光都變了。
穿着寬大獄服的慕如七更顯得蒼白羸弱,只是誰能想到這樣小小的身體裡藏着多少的能量?再無人敢輕視她。
慕如七則收起玻璃碎片,安安靜靜的睡覺,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比之兩年前被人欺負,她已經學會用最直接的方式讓自己免於災難,儘管這種方式大部分時候是傷敵八百自損五百。
就比如此刻,從放開壯女後,慕如七手裡的玻璃碎片從未離開過手心,那怕鮮血已經染紅了她整個嫩白的玉手,傷口更是劃得極深。
兩年前也是在這所監獄,她走過了人生最黑暗的一個月,那時她發誓一輩子再也不進來,時隔兩年她又坐在了這冰冷的架子牀上。
昔日的陰霾再次的籠罩着慕如七的世界。
慕如七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活着活着就倒退了起來?
嘀……嗒……
滴……嗒……滴……
慕如七在上鋪,下鋪是之前瘦小的那個女人,被慕如七驚嚇之後有些怯怯的坐在自己的牀鋪上卻一直聽到嘀嗒嘀嗒的聲音,好奇的看向一旁,結果嗒的一聲那溫熱的粘液滴在她的臉頰上,女人一抹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慌亂的起身。
“血……”她這一聲叫,把其他兩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就見慕如七坐在牀上一點一點的將手心的玻璃渣從裡面摳出,動作幅度不大,可那臉上淡然的表情和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是讓三人無法直視。
“你到底是不是人?”那之前的壯女見此不舒服的撂了一句,她進來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女人。
慕如七連頭都未擡一下,將最後一塊玻璃渣取出來,隨意的將傷口包紮,比起兩年前她現在所受的這點疼根本不值一提。
那時纔不過二十三,被那樣的神經連續跟蹤,最後差點兒糟蹋,隨手抓住一切可以抵禦的東西和對方拼命……
後來進來,因爲是以殺人罪被起訴關進的牢房也格外深,沿着他們現在的這個牢房直到最角落處,那裡面關着的幾乎都是死囚。
可想而知哪裡面的女人跟眼前的這幾個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整整一個月慕如七像是在地獄裡過了一百年,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就連獄警都怕那些女人。
她們是生長在死亡邊緣的罌粟,隨時想要拉上別人和自己一起毀滅,慕如七真的殺人了,在滿身燙痕和如野獸般噬咬的到處是傷口下殺人了……
一個叫做姚姐的三十歲女人。
每每想到那個血腥的場面慕如七就不可抑制的顫抖,與之前正當防衛無意識殺人不同,殺死那個姚姐的時候她是清醒的,且清醒的想要殺死對方。
直到血染紅了整個牢房,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呆滯的坐在那一片血泊裡,直到被警察帶走。
慕如七不知道事情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只知道有人幫了她將事情壓了下去,而她也因爲陳天南的力保和證據不足被宣告無罪釋放。
無罪釋放?
呵呵……
慕如七悽然的笑道,從監獄出來之後她便開始不停的噩夢,有時整宿整宿,於是開始依賴陳天南,她不可否認在最初接觸陳天南的時候她就是有目的的。
別人說的對,歡場上的女人怎麼可能真的有多單純?
只是不可否認陳天南讓慕如七動了心,且在最後天真的想爲對方洗手作羹,完成自己的人生理想。
說來有些好笑,從十幾歲父母不斷的吵架開始,慕如七就有一個理想,那便是成爲一個賢妻良母,只是不知道這算不算理想?
而兜兜轉轉幾多年從來沒有人給她機會去做。
疲憊的靠在有些潮溼的被子上,沒有完全恢復的身體還在隱隱作疼,想到離別時陳天南的眼神,心微微抽痛,這幾你她最心疼莫名過於從未有人真正信任過她。
以爲陳天南會是個例外,可惜這次終歸是毀了彼此最後的一絲情誼。
一夜無眠。
慕如七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的監獄生活,可是卻並不是人人都這麼想的。
某高級總統套房裡,女人一頭酒紅色大波浪捲髮,手裡握着高腳杯細細的抿了口紅酒,“三年?才三年也太便宜她了……”
“怎麼寶貝兒還有別的想法?”一個男聲響起,身高一米七多些,面容普通,放在人堆裡幾乎沒有辨識度,但偏偏在這張平淡無奇的臉上有一雙鷹般陰翳的眸子,好似被淬了毒般,讓不小心看到的人都會嚇得失魂。
而這位不是別人,正是最近上位的大毒梟王。
憑藉着身邊女人的協助,他一路掃清障礙,終於拿到b城的第一把邪惡交椅,此刻正是春風得意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