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辰逸坐在牀邊,看着柔弱的小女人,這時手機響了,他趕忙掖了幾下被角,掏出手機查看。
屏幕上閃爍的,是皇甫烈的名字!
心裡咯噔一下,這個男人,終究是找到他頭上來了!
“辰逸,誰的電話?”
慕如一在牀上好奇的問,小手揪扯着被角。
“一個熟人,乖,你別亂動,好好躺着,我過會回來。”
歐陽辰逸眉頭緊蹙,胡亂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握着手機出了房間。
將門關嚴,他走到樓梯口去接電話。
“喂?”
他將聲音放的慵懶而緩慢,就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歐陽辰逸,你把我的女人帶到哪裡去了?”
電話那端,傳來皇甫烈陰冷至極的聲音,放佛從地獄裡鑽出來的閻羅那般。
“皇甫烈,請你說話客氣點,我什麼時候帶走了你的女人……”
歐陽辰逸臉色陰沉,他最不喜歡這個男人如此質問的語氣,他聲音也很冷,毫不示弱。
“歐陽辰逸,你究竟帶她,去了哪裡?”
皇甫烈在電話那端怒吼,聲音嘶啞,只通過聲音,就能想象到他發狂的樣子。
歐陽辰逸心裡一緊,看來,現在是瞞不過去了,皇甫烈如此聰明過人,他能通過各種手段調查,想隱瞞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那好,皇甫烈,我正式通知你,慕如一就是被我帶走了,而且,我並不打算歸還你!如果想奪回你的女人,儘管來找我!”
歐陽辰逸聲音堅定而冷靜,他脣角輕勾,聽着電話那端的反應。
“我不會要求你把她還給我,因爲,她一直都是我的,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
皇甫烈說的斬釘截鐵,霸氣十足,他冷冷的掛斷了電話。
歐陽辰逸眉心緊蹙,心砰砰直跳,不是由於害怕或者恐懼,而是由於迫切的緊張。
據他對皇甫烈的瞭解,他會全面部署,全方位巡查,說不定下一秒,他的這個私人別墅就會被不明身份的人包圍住,而他,就面臨着將小女人拱手讓出的局面。
歐陽辰逸沉思片刻後,接連打了幾個電話。
“安排直升機……嗯,立刻,馬上!”
“我需要專機,直飛新加坡,對……”
安排好一切,二十分鐘後,一架直升機盤旋在別墅上空,經他招手示意後,在院內徐徐降落。
“如一,我們要去一個美麗的地方,我們的寶寶就在那裡出生,你說好嗎?”
歐陽辰逸在房間內,目光灼灼的,等着小女人的回答。
“嗯,好,我聽你的。”
慕如一揚着小腦袋,眨了眨黑漆漆的雙瞳,乖巧而聽話。
“如一,謝謝你。”
歐陽辰逸抱起虛弱的小女人,向外面走去。
他必須,爭分奪秒,帶小女人離開這裡,遠遠的避開皇甫烈。
院內,林涵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將一些藥品搬上直升機。
歐陽辰逸抱着小女人,登上直升機,將小女人放在中間位置,將中間座位的靠背放平,以便於小女人可以平穩的躺下去。
直升級頂端的螺旋槳,卷挾而起的風,將別墅內的綠色植物吹的俯首帖耳。
“多漂亮的別墅啊,就這麼走了?”
林涵望了望外面的精緻,遺憾的嘖嘖舌。
“辰逸,我們非要走嗎?這裡也很漂亮啊,爲什麼要換地方呢?”
慕如一也好奇的詢問,歪着小腦袋,不解的嘟起脣。
“如一,我們必須離開,因爲,我不想任何人,再企圖傷害你……”
歐陽辰逸堅定的說,清冽的眸子,認真的凝視着小女人,他大手一揮,駕駛員便緩緩啓動裝置,直升機緩緩攀升起來。
歐陽辰逸的手機又響了,他皺着眉頭看了一下,是皇甫蔚然打來的。
看着那個在屏幕上閃爍着的名字,他眸中閃過一絲愧疚……
皇甫蔚然一直鍾情於他,雖然他們有婚約在身,可是,他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看。
“辰逸,是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手機響了好一會,慕如一好奇的直起上身來,想湊過來看。
歐陽辰逸心中一凜,唯恐被她看出端倪來,趕忙將手機關機,揣回褲袋裡。
“直升機上,不能接電話,不然會有墜機的危險。”
他隨口編了謊話,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大手隨意拍了拍小女人身旁的扶手。
慕如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失去記憶的她,本能的好奇,對一切事物都好奇。
只是,她不知道,皇甫烈,她腹中骨肉的親生父親,正在發狂一般的尋找她……
歐陽辰逸,現在居然敢不顧一切的跟他做對,好!
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個男人找出來!
慕如一,是他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能將她帶走!
皇甫烈眸中狠戾,駕着車子,狂野的飈出醫院,車頂上的藍色花瓣,倏地向後飄落。
歐陽府邸,本是一片安然,歐陽辰逸的母親,謝婉婷正在院內的長椅上曬太陽,微眯着眼睛,享受着陽光的愛撫。
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神色慌張,他跑到謝婉婷面前,小聲耳語了幾句。
謝婉婷從長椅上騰的坐起來,臉色煞白,她還沒有想出辦法的時候,皇甫烈已經帶着浩浩蕩蕩的人馬,進入到院子裡來。
“烈,你這是要做什麼?”
謝婉婷畢竟是見過場面的,雖然心裡緊張,表面上從容自若,很有長輩的風範。
“謝姨,很抱歉衝撞了您,但是,您的兒子把我的女人搶走了,我這次來,是要把我的女人帶回去,希望您,不要見怪。”
皇甫烈冷冷的掃視一週,大手一揮,那些人有條不紊的朝着各個房間衝過去。
這些人是跟過他的保鏢,換了一茬又一茬,而關鍵時刻,都可以隨時爲他候命,只一個電話,這些保鏢便從各個角落趕過來,匯到一處聽任調遣。
“烈,辰逸根本沒有回來過,不然,我問問他,究竟怎麼回事?這,沒準是誤會呢,他從小聽話懂事,怎麼能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說到大逆不道幾個字,謝婉婷停頓了一下,白皙豐腴的臉上,微微一紅。
她明明知道,如果皇甫烈沒有確切證據,是不會大張旗鼓的帶人闖到她家裡來的。
畢竟兩家多年交好,兩家子女還有婚約在身,皇甫烈雖然霸道,沒有真憑實據,是不會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來的。
她這麼說,當然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希望暫時緩和一下氣氛,然後再想辦法解決事情。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沒必要等下去了,我希望這只是一個誤會,免得傷了多年來的和氣,傷了歐陽家的任何一個人,也對不住我的父輩。”
皇甫烈聰明的很,他當然知道歐陽辰逸不會帶小女人堂而皇之躲到家裡來,只有蠢蛋才能做出那樣明目張膽的蠢事來。
他帶人來這裡,只不過是爲了造一種聲勢,施加壓力給歐陽辰逸的家人,從而構成對歐陽辰逸的壓力,讓他知道,他將他的女人劫走的潛在後果。
保鏢們從房間內紛紛撤離,在院內整齊列隊候命。
皇甫烈正欲下令撤離,手機響了,李管家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