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自己變得太醜陋了。”雲拂曉嘆息一聲,未等單冰回答,雲拂曉轉身離開了此處。單冰瞧着雲拂曉的身影,她真是個笨蛋,與雲拂曉逞口舌之快只是自取其辱罷了,她何嘗不懂。只是心中那股怨氣無從消散。
如果雲拂曉死了就好了。單冰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句話。如果她死了就好了,只要她一死,她就還有機會。
雲拂曉一路去了雅苑的正院,雲山院長請了京城的工匠搭建臺子,謝楠正在一旁監工,見雲拂曉走來,謝楠放下手中的活,朝着雲拂曉走去:“雲姑娘。”謝楠微微一笑,笑容一如往日那般如同三月暖陽,溫潤如玉。
雲拂曉擡眼瞧着朝自己一路小跑過來的謝楠,“噗嗤”一笑,謝楠見她笑,有些摸不着頭腦:“雲姑娘這是在笑什麼?”
雲拂曉從懷中拿出手絹遞給謝楠:“謝公子,擦擦臉吧。”謝楠清秀的臉頰上赫然出現一抹黑漆漆的污漬。謝楠的臉刷一下變得通紅,如染了天邊的霞光一般。
一定是剛纔給工匠們搭把手不小心弄上了污漬。謝楠窘迫的收下雲拂曉手中的手中的絹帕,“謝謝雲小姐。”
“在這裡。”雲拂曉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她的肌膚吹彈可破,謝楠看得有些心跳加快,他連忙移開目光擦了起來。雲拂曉沒有注意到謝楠的難爲情,她走到臺子下,開口道:“這臺子搭建得真好,那背景是謝公子您繪製的麼?”
雲拂曉指着那臺子的背景,那整塊如同巨大的屏風一般,用畫布繪製着一張荷塘圖,畫中的荷花開得嬌豔欲滴,彷彿真的一般。謝楠點點頭:“雲姑娘,要不要走近些瞧瞧?”
雲拂曉點點頭,二人走上臺子,近些一瞧,更多的細節栩栩如生,那荷葉之上竟然還描着水珠,似乎快要滴落一般。謝楠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書畫也是一流。畫的右上角還寫着四句詩詞,落筆蒼勁有力,筆鋒灑脫。
菱葉縈波荷颭封,荷花深處小船通。
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
“謝公子果然是才氣過人啊,這詩拂曉也讀過,也甚是喜愛。”雲拂曉稱讚道。
謝楠聽着雲拂曉的話,胸中突然如同螞蟻撕咬一般點點作疼。當他畫了荷花圖時,心中不由的想起運拂曉淺淺的笑意,如同百媚春光。她的低頭吟笑永遠只屬於戰天爵一人,一想起二人在一起的畫面,這首詩詞就浮上了心頭。
這本是描繪女子面見情郎的詩,謝楠讀着心中卻是幽怨萬升。他苦笑一聲,道:“雲姑娘過獎了。”
“小心!”
二人正說着,突然聽到一聲急促的喊聲。謝楠回頭,見一金漆紅柱子朝着二人倒了下來,這柱子還未打牢,它這麼一倒,半空中懸掛着紅色綢緞的木板也隨之倒下。
謝楠見躲閃不及,他來不及多想,將雲拂曉護在懷中。他的背迎着木柱子壓了下去,半空的木板落下,硬生生的砸在謝楠身上。
雲拂曉被謝楠護在懷中,謝楠的手掌支撐着地面,神情已經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