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那時候,我闖禍時也是她第一個過來解救我的,美救英雄,就把我迷住了,我呢,跟別人打架受傷,她也會照顧我,所以我跟她在一起不是傻,是因爲她在我心裡真的很好。”
她臉上對段湖鬱的不喜歡難道那麼明顯嗎?
溫瑜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調整了一下表情,收斂起有些攻擊性的眼神,不禁感嘆,自己的私人感情果然還是太重了。
但現在看來楊麒麟是認真的,雖然她對於段湖鬱還是有些偏見,但是在這時也不能帶入在他們的感情中。
所以,段湖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是要讓她親身體驗才能明白。
溫瑜點了點頭,然後就笑道:“我知道了,以後呢,我不會參與你們之間的事,只是你要好好的把她抓緊。”
楊麒麟聽後便是咧起嘴來,一頭碎髮輕輕晃着,但就在溫瑜準備繼續給他出題寫的時候,楊夫人卻像個不速之客一般忽然闖了進來,地面發出帶着怒氣的腳步聲。
“溫瑜,溫小姐!我叫你來當家庭教師不是來干擾麒麟的事情的!”楊夫人明顯已經聽見了剛纔他們所說的一切,但她來的太過突然,還是讓溫瑜下意識一個激靈。
但殊不知,更緊張,甚至覺得大難臨頭的是楊麒麟,他沒有告訴父母自己和段湖鬱的事情,一直謹慎的瞞着,沒想到還是暴露了!
完了完了!
楊夫人還未等他們兩人反應過來,就噼裡啪啦的對着溫瑜開始口不擇言:“你倒是一個好老師,連什麼資格證都沒有!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進來,現在學習成績是長進了,但難不保你是故意的,現在還讓麒麟去跟別的女孩鬼混……”
她的聲音比起之前的斯文和冷意像是驚雷一般,每個字眼都落地有聲,音量又大,一時間讓溫瑜反應不過來。
“等啓東回來了,不,現在,我就要辭掉你。”楊茹心深呼吸一口氣,惡狠狠的瞪向溫瑜,眼底的怒意燃燒的,像是一把把刀刃狠狠刺向她。
“楊夫人,事情的確是你聽到的那樣,但是我覺得我有權力聲明一些事情。”溫瑜緩過神來,連忙伸手阻斷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我辭職可以,只是我希望你能多關注一下麒麟,你難道不覺得你身爲一個母親,連應該有的職責都沒有盡到嗎?不做飯,不洗衣服,每天坐着,我是沒權力干涉你的生活,但是麒麟現在是我的學生,我就必須瞭解我的學生,他的家庭以及他的生活圈。”溫瑜的聲音底氣十足,她是抱着被辭職的心態來說的,雖然她真的很想和楊麒麟繼續教學,但是如果他的家人繼續這樣的話,沒辦法改變,她也無法繼續留下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瑜總覺得她這樣針對自己,似乎除了她說的,還有之前那本能的厭惡,還有別的原因……
楊麒麟是一旁聽着這一切,咬着牙,最終一個箭步上前把溫瑜拉到後面去,視線直直的看向楊茹心:“媽,這些事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我承認我早戀,是不應該,但是就像溫老師說的一樣,你真的一點也不關心我。”
“好啊!我不關心你?要不是我每天在外面忙來忙去,你能有今天?而且我生你養你,到頭來,你卻幫襯一個外人,來責問你媽?”楊茹心聽後瞪大了眼睛,一步一步走近楊麒麟,眼裡有絕望,有咬牙切齒,又憤恨。
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有一天會這樣對待自己。
是,她的確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不夠關心他,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愛他。
更何況,楊啓東起初要讓她接受楊麒麟的時候,她就已經難以接受,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人,但就是爲了楊麒麟,她纔會不同意和楊啓東離婚!
因爲只要離婚了,孩子就不是她的了,即使楊麒麟不是楊茹心的親生骨肉,但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而這些,楊麒麟都不知道,除了她和啓東,誰都不知道,她一直瞞着,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然後傷害孩子。
更何況,楊啓東難不成還真的是因爲工作才每天都不在家?因爲工作才一年回來幾次?那是他在外面已經有了另一個家。
而楊茹心,她自己也已經有了對象,只不過是排遣寂寞罷了。
雙向出軌,說不清誰對誰錯,但是任何一方都像是達成共識一般,將自己的事情瞞的緊緊的,沒有讓楊麒麟知道一點。
各自過各自的,這也就是他們家裡氣氛總是凝重的原因。
但是這些,她都不能說,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然後淚眼看向楊麒麟,喊道:“你要是真的覺得我這個媽不夠愛你,你就去找你爸!”
楊麒麟聽着,心裡複雜的很,腦海裡更是一團亂麻,他沒想到自己只是瞞着媽媽段湖鬱的事,就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媽,你別這樣!我瞞着你是怕你不讓,怕你擔心,我也需要自由。”楊麒麟無力的說着,擡眼看向楊茹心,臉上盡是煩惱。
“你需要自由,那就不要回家來了,我覺得你這個年紀也是時候該出去闖蕩了,平時不管你,不是讓你亂來。”楊夫人卻好似早已下定了決心一般,毫不動搖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溫瑜在一旁意識到情況的嚴重,皺起眉上前道:“楊夫人,就算是早戀,你也不能讓孩子不回家吧?這樣豈不是會更對他不好?”
“我家裡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給我滾!”楊茹心此時正在氣頭上,被她這麼一說,更是難以自持,直接罵着伸手一把把溫瑜推了出去。
溫瑜被猛地推出來,腳下與地板激烈摩擦着,她一個踉蹌準備再轉身進去,卻不想門板已經被狠狠關上!
“楊夫人!”溫瑜拍着門,使勁喊着,很快就皺起眉,轉身站在牆邊,開始思索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爲什麼楊夫人的性情這麼暴烈,連對孩子一點的差錯也不容忍,但也許就是她的教育方式,別人無權過問。